冷孙艳丽的心底猛地一跳,下意识的就想收手。
然而她的手腕却被一双冰冷的小手紧紧的抓着。
“晓月?”孙艳丽诧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儿。
晓月微微扬起的小脸绽放着笑容,只是这笑容渐渐变得诡异了起来,原本红润的脸色逐渐变青,一双眼睛里也露出了诡异冰冷的光芒,笑容看起来很是不怀好意。
“晓月,你怎么了?”孙艳丽心底产生了一阵恐慌,用力抽了抽手臂,竟然无法从晓月的手中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
晓月的手掌变得冰寒无比,就像是刚从冷柜里拿出来的冰块,不,比冰块还要冷数十倍。
孙艳丽了解自己的女儿,龚晓月的体质很好,身上总是热乎乎的,即使是最冷的冬天,她也只需要穿一件保暖衣加一件羽绒服就足够了,除非是刚刚用冰水洗过手,否则她的小手一直都是热乎乎的。
如今却比冰块更让她感到寒冷,她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开始麻了。
刺骨的寒意迅从手腕蔓延至她的身体,刚开始只有些疼痛麻,很快孙艳丽就现自己的身体没有了知觉。她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冰块从龚晓月的掌心下生长了出来,将她的手腕包裹住。
淡蓝色的冰块只有薄薄的一层,却像遇见水的干冰散着大量的白烟。孙艳丽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更令她感到惊吓的事儿就生了。
淡蓝色的薄冰顺着她的手臂迅的蔓延起来,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她整条手臂包裹了起来,冰上的裂纹看起来就像是艺术品一般美丽。然而孙艳丽可没心思欣赏,她已经完全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什么也无法思考。
心底深处由一个声音,在告诫她,眼前的小女孩不是晓月,而是其他什么“东西”。但是她的意识却不愿承认,就好像一旦她承认了这一点,她的女儿就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回到她的身边了。
不管眼前的这个“东西”展现出什么样的模样,变得有多么的诡异,她都希望这是她的女儿,是她的晓月。
龚晓月没有说话,就只是冲着她咧开嘴角。两侧的嘴角几乎咧至耳根,露出两排森白色的牙齿。
周围没有月光,没有一点儿的光亮,龚晓月的牙齿却在这样一片黑暗中散出阴森森的光泽,将她的脸都映衬得极其森冷阴寒,泛着青色的额头和眉角显露出阴冷的杀气。
龚晓月的脸还在继续变形,随着笑容的持续加深,她的嘴角越过了耳根,朝脑袋后方延伸,几乎围着她的脑袋划了一个圈。
接着,她突然张开了大嘴,结果由于咧开的嘴角延伸的太长,使得她上半个脑袋几乎完全与下颌分离,半个脑袋直接掀到了脑后,通过剩下的那一点头皮挂在后脑袋上。
眼见着自己女儿的脑袋变成了两半,切口处平平整整的呈现在自己的面前,下排的牙齿就摆在她的面前,上排牙齿则随着嘴巴咧开后挂在了后脑袋上。
没有一丁点的血液,但此刻的场景却充斥着血腥。
孙艳丽再也无法忍受一般的尖叫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就想甩开龚晓月的手,但是结了冰的胳膊根本就动不了。她想后退,手腕却牢牢的被晓月抓着,腰部也被束缚,只能站立在原地。
孙艳丽恐慌的转过头,希望身后的影澜能够帮助她脱离困境,然而影澜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呆呆的站在那里仰望着二楼的窗户。
影澜的模样十分古怪,按理说在他们面前出现了这么一个有着龚晓月外形的怪物,它不可能无动于衷,可现在它就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呆呆的站立在那儿,连动都没有动弹过分毫。
如果孙艳丽此时还清醒,就能察觉到这些诡异的地方。但是她现在已经被恐慌所包围,完全丧失了基本的思考能力。
包围着孙艳丽的恐慌,除了眼前这诡异恐怖的景象之外,还包括她对于龚晓月本人安危的担忧,现在这样就算她再怎么自我欺骗,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怪物”不是晓月。
无法逃脱的孙艳丽徒劳的用没有结冰的左手用力的捶打着影澜的身躯,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影澜的身上。
然而影澜却始终不为所动,无动于衷的呆呆站立着。
孙艳丽越是着急,就越是混乱,情绪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状似疯狂的继续捶打着影澜。
“妈、妈……”形似龚晓月的怪物出了如同机械一般的声音。
孙艳丽听到这个声音,动作猛然停了下来,脖子有些僵硬的缓缓转动着,全身不由自主的打着颤,看向拉扯着自己的“龚晓月”。
“妈、妈……”只见“龚晓月”那断开的下颌中,一条形似舌头的肉块上下蠕动着,看起来像是喉管的圆孔也一开一合,从喉管的里面出有些古怪的声音,“你、不是说、要、陪在、我、身边吗?”
“我……”孙艳丽吞了口口水,倒吸一口冷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着面前这个可怕的小怪物吼道,“你不是晓月!你是个怪物!你是不是把晓月怎么样了?!”
“妈、妈,我、是晓月、啊。”“龚晓月”的舌头上下跳动着,由于没有口腔,或者说它的口腔已经变成两半,声音无法聚拢,听起来就显得十分古怪。
“你把晓月怎么样了?!!”此时此刻,孙艳丽似乎已经认定了眼前这个“怪物”就是害晓月失踪的凶手,愤怒压倒了恐惧,她几乎歇斯底里的尖叫着,质问着对方自己女儿的下落。
“妈、妈,我、是晓月、啊。”“龚晓月”翻来覆去似乎只会说这么一句话,就像是按了重复键的复读机。
孙艳丽还想继续叫嚷,却突然间感到手腕一紧,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手臂蔓延开,原本只覆盖着她手臂的那一层薄冰快的朝她肩膀延伸,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她右半边的身子覆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