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乃是世家大族乱家之根本。
世家大族,不会犯这种错误。
嫡子出生,妾氏需请示主母,主母同意后,才可以停了避子汤。
芳芝就是欺负赵绵绵,不懂世家大族的规矩。
沈家也不是世家大族。
“这是相公的长子,相公不会不要他吧?”芳芝眸中泪光闪烁。
芳芝的泪,让沈祁犹豫了。
上一世,芳芝也曾为他流掉一个孩子。
可是他更不愿赵绵绵伤心。
“绵绵,你是当家主母!这件事由你处置。”
芳芝抬起头,一串眼泪划过,“夫人,请给芳芝一条活路。”
赵绵绵气得要死,刚才还恶言相向,说她小门小户商女。
现如今又装可怜。
“祁哥哥!在我赵家,出现庶长子都是一碗堕胎药的了事的。
就是不知道沈哥哥你舍不舍得了。”
沈祁有一丝舍不得,也只有一丝。毕竟这个孩子不是他同绵绵的。
上一世。
他把沈良辰和沈美景过继到绵绵名下,也是因为柳眠眠同绵绵细看之下有几分相像。
他那时功成名就,一切都唾手可得。
便时常想起绵绵。
如果他和绵绵有孩子,是不是长的同良辰和美景一样?
于是,他在死后。
就让良辰和美景做了绵绵的孩子。
在死后才上书小皇帝,也算是给柳眠眠留一份体面。
好在,今世。绵绵在他身边,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
这样一想,处置芳芝肚子里的孩子,沈祁的那丝心疼也没了。“你处置就好,绵绵!家里的事都听你的。”
“相公,你说什么?”芳芝忘了哭泣。“这是你的长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什么狠心?”沈老太太推门进来,“芳芝啊!赶紧做饭去。”
“老夫人,我有身孕了,求老夫人救救我的孩子吧!”芳芝仿佛看见了救星。
沈老太太眼神在赵绵绵身上打转。“听绵绵的吧!你是老三屋里的妾,得听主母的。”
“婶子,我们赵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也没有,不成婚就有庶子的道理。”
“听你的,绵绵。吃了饭再回去吧!”沈老太太亲亲热热拉着赵绵绵的手。
“不了,一会儿我让丫鬟送药过来,芳芝姑娘记得喝。”又对沈祁道:“祁哥哥,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好。”赵绵绵羞涩一笑。
“相公…”芳芝低低出声。
沈祁好似没听见一般,扶着赵绵绵回了东院。
“老夫人,你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他是您的孙子啊!是相公的长子啊!”芳芝不明白,她都有身孕了为何比不过赵绵绵。
……
沈祁的大嫂李招娣看着门框,磕着瓜子道:“芳芝,你也别怪我们心狠!
老三还没成亲,房里就多出一个你。人家赵绵绵都没难为你,你就应该知足了。
这院子是人家赵家的,你要是有一个院子让我们住,我娘也向着你。
人家赵绵绵有娘、有爹、有哥哥还有嫁妆。你有啥?”
芳芝喃喃道:“我也有爹娘和哥哥,赵绵绵的爹娘和哥哥都是低贱的商户。”
沈祁的二嫂呲着一口大黄牙笑道:“咱们现在吃赵家的喝赵家的,可不能因为你得罪赵家。
再说俺娘也不缺孙子。”
摸摸自己的肚子,“娘,俺这个月月事也没来,娘!你说俺是不是也怀了。”
沈老太太欣喜道:“真的?晚上给你煮个鸡子吃。”
“奶,我也要吃鸡子,还要放香油蒸着吃。”沈诏撒娇道。
“行,都吃都吃!你三叔升官了,以后咱们家就有钱了。”
“娘,老三升官了一个月多少银子了?他还说送沈诏去学堂嘞!”
“我问老三了,一个月三十五两银子,三十五两银子啊!一年都是近四百两银子。”沈老太太一拍大腿。
“三十五两,我家小姐赏赐的钗子都不止三十五两。”芳芝眼泪滑落。
手捂着小腹。
后悔了吗?
她不敢承认。“我会是诰命夫人的,相公会给我请封诰命的。
小姐会知道,我没有错,没有错。”
都是赵绵绵的错,是她!要杀我的孩子。
没多久。
赵绵绵的丫头端来一碗堕胎药。
黑漆漆一片,泛着苦涩。
芳芝喝下,不到半夜便见了红。
……
…
冀州王家别院。
黑暗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谢凌渊眼神阴沉,谁能想到……
体内的炙热呼之欲出。
“谁……”
“唔。”柳眠眠话还没说出口,谢凌渊猛地把她拉进怀里,手臂如同铁箍般收紧。
堵住了柳眠眠的唇,力道大的仿佛要把她吞入腹中。
炙热的火焰灼烧着两个人。柳眠眠拍打着他的胸口。
“眠眠,是我!”声音沙哑带着克制。
又偏偏克制不住。
“表哥,你怎么了?好热!”不正常的热仿佛要把柳眠眠灼烧殆尽。
“着了襄王的道!眠眠帮我,可好?”谢凌渊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克制和欲望。
柳眠眠不是无知的小姑娘。
“从山中到别院,表哥一直忍到现在?”
谢凌渊额头上都是豆大汗珠,身上的衣裳已经湿透。
“可以,吗?”小心翼翼带着克制。
仿佛柳眠眠说不可以,谢凌渊便可以把自己泡在冷水里。
黑夜中,谢凌渊如同猎豹,柳眠眠是他唯一的猎物。
“可以吗?”体温持续升高。
从山里一路狂奔回来,谢凌渊的马瘫倒在别院门口。
黑暗的夜里,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心跳如雷鸣。
柳眠眠点点头。
得到想要的、肯定的答案。谢凌渊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封住了她的唇。
“唔。”
如同一叶扁舟,承受着狂风暴雨。“眠眠,叫我名字。”
柳眠眠累的不想说话。
“唔……谢凌渊你属狗的?”有气无力,低低的嘟囔。
“眠眠?”
“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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