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什么?”言欢反问着凉晨,“你这是要结婚生孩子去了,我总不能让你生吧?”
凉晨伸出手用力的掐了一下言欢的胳膊,“这个死丫头,知道的还真多。”
“谁让我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呢,”言欢似真还假,似事而非的说着。
“书看多了吧,”凉晨继续的跑着,不过,体力确实是是不如言欢,她老了啊。
言欢摸了摸自己被凉晨掐疼的胳膊,只是笑着,却是不答话。
人就是如此,有时她说的实话,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她说的是明明是假的,却偏生的所有人都是信了。
也有可能是她的实话太过虚假,而假话却是过于真实。
跑完了之后,再是吃早饭,叶淑云这个后勤当的相当的不错,给他们定的饭都是十分有营养,搭配也是好,早上一人一杯粥,一个饼子夹菜,每个人的肚子吃的饱饱的,也是好消化。
也是难怪剧组里面的,都是很喜欢叶淑云来着,叶淑费可是为了这些人的肚子,天天都是绞尽了脑汁的安排的,每一天的饭都不能不重复,而且也都是味美价廉的。
大家每天次拍完戏,还有一份热汤喝,听说,还是叶淑云专门让人熬出来的,这汤的味道十分的好,简直就都是百喝不厌的。
叶淑云说了,这汤喝了可以消除疲劳的,虽然说消除可能有些过分,不过,到是真的可以让人感觉精神好一些来着。
言欢每天都是要早早的起来化妆,再是去拍戏,一天下来,几乎都是忙的没有休息的时间,有时一个镜头还要拍上好几次。
小白狐狸确实最难拍的不是别的,而是眼神戏,她要让自己的眼睛始终都是带着一些干净的清凉,就像是透明的水晶珠一样,
所以每一次拍坏的时候,都是她的眼神不是太到位。
至于为什么在雪山上拍的那么顺利,可能就是因为太冷了,所以她没办法想别的。到是阴差阳错之下给拍成了。至于到了影视城这里,吃饱了穿暖了。然后思什么欲了,所以,眼神开始不到位了。
“预备,开始!”
金导喊了一声,言欢就已经进入到了状态,这一幕戏,拍的是小白狐狸初到人间的事情,她已经被金导卡了有十几次了。
言欢早就有些烦燥了,谁的镜头被卡上十几次,也不可能会高兴的,而她自是从这辈子开始拍片之后,就很少会被卡了这么多次。
她再是调整了自己的心态,结果台词还没有出口,导演又是喊了停。
言欢有些泄气,怎么又是不对了?
“你先是休息一会,我们先是拍别的。”
言欢点了一下头,也没有强求非要拍不可,她现在的心态不是太对,而且还是有些浮躁,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她拍不好。
她坐了下来,这时一个杯子放在她的面前。
言欢接了过来,一见是叶淑云,都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妈,怎么是你?”哪有让婆婆给她倒水的。
“我来看看你,”叶淑云拨了拨言欢披散在肩膀上面的头发。
“我第一次见你时,就是在电视上面,那是虽然你只有几分钟的镜头,可是我一眼就喜欢上了。”
小金蚕啊,言欢其实都是忘记了自己的当初拍的小金蚕是什么感觉了。
那是很简单的,只想拍好,可是现在却是拍的更好,但是,反而是找不到过去的那一份初心了,是她复杂了,还说,她的要求高了,更是说,是她的演技开始退步了了。
叶淑云此是笑的挺爽朗的,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所以,观点还是同年轻人不同。
“妈妈不懂什么拍戏,不过,妈妈感觉,你拍的小金蚕同小狐狸应该都是一样的,人在初生的时候,会有什么善良邪恶的。”
而这一句话令言欢一直都有些烦燥的心,竟是瞬间就开始茅塞顿开,也是豁然开朗了。
’谢谢妈妈,我明白了,”言欢将杯子放在了唇角,而此她的眼睛里面,似乎是跳着一团光,而这在光渐渐的隐下之时,是她一双澄清的眼珠子。
她当时拍小金蚕在想什么?
不拍成傻子。
那么她现在拍小白狐狸也在想,
不拍成傻子。
她也是算活了两辈子了,怎么有些事总是这样的钻成了牛角尖了。
叶淑云一句话说的很对,才是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善恶之分,不管是小金蚕,还是小狐狸,他们都不是天生的人类,而将他们演到最好之时,不是演成傻子。
而是她们心中透出来的这个世界。
小金蚕的世界,是简单的。
而小白狐狸的世界,则像是雪山一样的干净。
“好了没有?”金导问着言欢。
“恩,好了,”言欢站了起来,让化妆师帮她整了一下衣服,刚才的紧张与也是一扫而光,人也是变的清白了一些。
可是金导还是挺担心的,他总是感觉这一次言欢入戏很难,她的演技向来都是不错,从他第一次接触言言欢之时就发现了,但是,再好的演技,似乎也会因为钻了一次牛角尖,而走不出来,言欢现在完全的不出戏,不对,她应该是在戏里,不过就是在被自己认知演演错的戏里。
可是,却是完全的不出戏。
这样就算是拍多少次,最后还一样的,不能过关。
而再是这样下去,不要说他,言欢自己就先是承受不了。
金导的手里已经是握了一手的冷汗。
镜头拉近,是小白狐狸眼中的世界,她的眼珠子仍然像是雪上上的水晶石一样,却是倒影下了这一方狼藉的天下。
她向前一步一步走着,好奇,不解,然后是怜悯。
老奶奶说,人类的寿命很短,他们最多也只有一百年的寿命,他们还会有疾病,灾难,他们也是会提前死,可是雪山上的狐狸却不会。它们有上万年的命,如果它们可以修练成仙,那么它们的生命,将是没有底线的,所以她不明白,人类这一百年的生命要怎么活下去。
可是,当她看着眼前的这些躺着坐着,无力的等死,痛苦着的人时,那双本来像是水晶般的眼珠子,竟是氤氲出了一层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