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天幕之下,雷声滚滚,沥沥的大雨就像要淹没天地似的。
正是夜深的时候,习惯了随时保持警惕,就算到了深夜也会保持浅眠状态的莫景琛,也被雷声惊扰得无法入眠。
他翻身而起,坐在床边,拿起了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刚想点燃就听到隔壁房传来了南湘惊恐的尖叫声,他的手一抖,香烟从他的指间滑落,掉在了地上,来不及多想,他的双脚就像有自己意识似的,已经飞奔了出去
“南湘……”他来到隔壁房门前,低叫了一声,外面刚好传来一声雷响,他无法等待了,迅速推门进去,窗外一道霹雳闪电掠过,只见躺在床上的南湘,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身体蜷缩着,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显然是在做噩梦了。
莫景琛箭步冲上去,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摇晃,一边担忧地叫着:“南湘,你醒醒,南湘,你醒醒,你做噩梦了,醒醒……”
南湘是做噩梦了,而且做的还是梦中梦,她梦见自己醒来了,想去倒水喝,发现窗外有黑影闪过,她吓得尖叫,她站起来,想跑出去,随即发现那黑影从窗外飞了进来,向她扑来,她吓得尖叫,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做梦了,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喉咙发紧,一道黑影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南湘,你醒醒,南湘……”就在她感觉到快要窒息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叫声,随着甚至被他摇晃,她总算是从噩梦中挣脱,她迅速睁开眼睛。
盯着眼前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南湘眨了眨湿漉漉的水眸,有些不太确定,嘴角动了动,喘着气,难受地说:“我怎么了……”刚才她一直在做噩梦,那梦境太过真实,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难受了
“你做噩梦了。”莫景琛轻轻擦拭她额头上的冷汗,手掌往下,果然,她背上也出汗了,湿了一片,他皱了一下眉头,说,“你的睡衣被汗湿了,你得换掉,你的伤口也得重新上药……”
屋子里还没有亮灯,只是有偶尔掠过的闪电照亮,南湘的手抵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脸颊突然红了,现在狂风骤雨的,又是大半夜,其他人早已经睡了,还有谁能给她换药?
“现在太晚了,小曼也睡了,这大半夜的,我不想去麻烦别人,明天再换吧,我没有关系的……”小曼是莫景琛找来照顾她的女佣,南湘喃喃地说着。
“南湘……”莫景琛眉头紧皱,蓦地俯下身,深不可测的黑眸,有些锐利地攫住她的眼神,嗓音低哑地说,“我让你住进来,是想让你得到更好的照顾,你的伤口被汗水弄到,会发炎的……”
他突然靠得这么近,南湘的呼吸一滞,心怦怦怦地狂跳了起来,在闪电掠过之际,她能够清晰地看到他帅气逼人的俊脸,当初御冷出现的时候,她被他清冷孤傲的性子吸引了,她以为他在她心目中长得是最帅的,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
她的脸慢慢被红晕弥漫了,呼吸间尽是男人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心窝渐渐酥了,她咬了一下唇,莫名地娇羞了起来:“我……”
随着一道闪电掠过,莫景琛深邃的黑眸攫住她,只见她湿漉漉的水眸紧张地颤动着,脸颊酡红,微咬的红唇娇艳得像邀人一亲芳泽似的,他的心顿时一紧,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一抹暧昧的旖旎气息,在空气中晕开……
“南湘。”莫景琛眸色渐深,他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把她娇俏的容颜抬起,透着炽烈气息的呼吸,落在她白皙的脸上、
看着慢慢向着自己接近的俊脸,南湘的心跳更快了,仿佛要爆炸似的,她紧张地抵住他的胸膛,脑海里渐渐变得空白,他想做什么,他想吻她吗?
她长这么大,虽然有过暗恋的人,却从没被男人这么温柔地抱过,更别说吻了,她好紧张,感觉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就在男人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时候,他却突然怔愣地停住了。
看着女孩脸上惊慌失措的神情,莫景琛突然像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让他渐渐失控的意识回流。
他带她回来,是为了让她更好地养伤,他怎能趁人之危,他真的太禽兽了。
一定是今晚的气氛太煽情,才会让他差点失去了理智。
莫景琛把视线移开,直起身子,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药膏,嗓音嘶哑变得异常嘶哑,却透出一抹让人莫名地感到心酥软的性感:“不需要叫小曼,你转过去,我帮你上药。”
南湘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脸更红了:“你……你帮我涂药膏?”那他岂不是要看到她……
莫景琛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在昏黄的灯光下,见她的脸已经红得如抹了胭脂似的,透出了一抹诱人的性感,他拳头微攥了一下,嗓音嘶哑地说:“你放心,我不是趁人之危的禽兽,我只是帮你涂药,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就算心里有想欺负他的想法,他也会尽量压抑下去。
他的眸光这么炽烈,她能相信他吗,不过此时此刻,她不相信他还能怎么办,像他这么强势霸道的男人,如果她不乖乖听话,他肯定会硬来的。
南湘忍着羞耻,慢慢转过身去,轻轻拉起来后背上的衣服,幸好,为了涂药方便,她穿的睡衣并不是裙子,否则就太羞耻了。
她白皙娇嫩的背上,布满了被烫伤的痕迹,看到她背上的伤口,莫景琛就像被人打了一拳,心紧揪紧揪地痛着,这么严重的烫伤,她那时候一定很痛吧,他挖起药膏轻轻涂在她的伤口上,轻声问:“还痛吗?”
南湘轻轻摇头:“药膏涂在伤口上面凉凉的,不会痛。”这药膏有镇痛的作用,从医院回来后,她就不觉得痛了。
“都怪我不好,没能好好保护你,让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莫景琛低垂着眼睑,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如果当时他能够跟小心一点,她就不会受伤的,是他太鲁莽了。
“不,当时的情况这么危急,你又抱着小宝宝,如果我不那样做,伤到了小宝宝,那我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你别担心,我的皮肤比小宝宝的粗多了,医生说了,很快好的,而且他给我开的药膏不会留疤痕。”能够保护好小宝宝,她受的伤就值了。
莫景琛的心顿时一紧,她真是个善良的女孩,为了保护别人,情愿自己受伤,跟他黑暗的人生比起来,她就像一道光,照进了他的黑暗的灵魂深处。
男人的手指好像带了电流似的,在她背上轻轻碰触,便让她有了一种触电的感觉,有点酥酥麻麻……
南湘埋首在枕头里,小手紧紧地捉住了被子,唇紧紧地抿着,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
“好了。”莫景琛帮她涂好了药,把她身上的衣服拉好,说,“天色不早了,你快点睡吧,不然明天没精神。”
此刻外面还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不停,南湘想起了刚才做的噩梦,连看向窗外的勇气都没有了,她见他站起来,立即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咬着唇,脸上露出一抹惊慌的神情说:“莫景琛……你别走……我会害怕……”
莫景琛的身体顿时紧绷了,他低头盯着一脸央求着自己的女孩,喉咙微紧,嗓音嘶哑地说:“南湘,你知道邀请一个正常的男人留在你的卧室里,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吗?”
她是太放心他了吗,觉得他一点危险性都没有?
南湘被他炽烈的眸光盯着,脸更红了,心窝直颤着,但揪住他衣摆的手完全舍不得放开,她咬了一下唇,小声说:“雷声太吓人了,如果你不留在这里,我肯定害怕得不敢睡觉,你就陪我一会,等我睡着了,你再离开……”
南湘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她长这么大,还没在谁的面前撒过娇,但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却情不自禁地想撒娇。
“你这……”她扯着他的衣角,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像只怕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小猫咪,莫景琛的心砰地一声,瞬间被破防了,他在床边慢慢坐下来,见到她瞬间变得闪亮的眸子,他喉结微滚动了一下,嗓音低哑地说,“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撒娇的威力也能这么强,他的脚灌铅了似的,变得沉重了,完全迈不开。
“莫景琛,谢谢你。”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愿意为她留下来了,南湘白皙的脸颊上立即绽放了一抹灿烂的娇艳笑容,她大胆地抓住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软软地说,“小时候,我睡不着,妈妈就会摸着我的脸,哄我睡觉。”
手掌之下,碰触到了女孩细嫩白皙的肌肤,让他的掌心一下子烫了起来,莫景琛赶紧收敛了心神,长指在她脸上轻轻抚着,有些自嘲地说:“我睡不着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哄过我。”她还有妈妈疼,而他,什么都没有。
南湘顿时一僵,随即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戳到你的痛处了。”是她抢了他妈妈,占有了那一份应该属于他的温柔。
“你不用道歉,你是妈妈想要守护的人,如今妈妈不在了,就让我守护你吧,南湘,你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吧。”不管她的心在哪,他都不会让她离开了,莫景琛渐渐变得霸道了起来,也许她是妈妈想守护的人,他也变得有些执着了。
“留在你的身边?”南湘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你还想回霍家当女佣吗?”果然她还心心念念着那个男人,莫景琛体内顿时涌现出了一股怒火,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对他,他冷哼一声说,“过几天,等你的伤势好起来,我会在家里开一个宴会,向大家宣布,你将成为莫家的千金小姐。”
对外宣称了她是莫家的人,那她便绝对不能再去霍家当女佣了。
“什么?”南湘惊愕地睁大眸子,一脸吃惊地说,“莫景琛,你不能这样做,我只是妈妈在外面收养的,严格说起来,我跟莫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怎么可以成为莫家的千金小姐……”
“怎么会没有关系,妈妈是莫家的夫人,我已经把她的牌位迎入了莫家的祠堂,她收养你,你便是莫家的人,我主意已决,没有人可以反对。”只有这样,她才会乖乖留在他的身边,而那些人也不敢轻易地对她动手。
“莫景琛,你真的太霸道了,你怎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随便……”南湘顿时气恼了,刚才很不容易变得融洽的气氛,一下子又僵硬住了。
“南湘,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这是你欠我的,你既然答应了留下来帮我对付那些人,我就不允许你退缩。”莫景琛的手掌突然握住了她的下巴,凌厉的眸光,有些凶狠地盯着她。
南湘听了他的话,满腔的怒火慢慢熄灭了,她说的没错,她霸占了他的妈妈这么多年,她是欠了他,不管他让她做什么,她都只能顺从,只有这样,她才能弥补他。
她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说:“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我答应你。”哎,她要对不起少奶奶了,以后也不能经常看到小少爷了。
看到她突然变得黯然的神情,以为她舍不得离开那个男人,莫景琛用力攥了一下拳头,突然上了床,在她的身边躺下,随即伸手搂住她的腰,有些粗暴地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如钢铁般的手臂紧紧地禁锢着她。
南湘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她睁大眸子,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倒抽一口冷气,手掌迅速抵在他的胸膛上,惊慌失措地惊叫:“莫景琛……你……你想做什么……你快放开我……”
她挣扎着,但男人的手臂这么强而有力,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猫,完全没有办法挣脱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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