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的叫唤声,苏尽欢慢慢清醒过来,睁开了惺忪的眸子。
苏尽欢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微微打了一个哈欠,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的俏脸上透出一抹慵懒的气息,嗓音有些嗓音地问:“怎么了,天黑了吗?”
霍冽宸见她睡得不知道时间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说:“还没呢,你吃药的时间到了。”他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轻轻挪了一下,然后把床调高了一些,让她可以舒适地靠着。
“这么快又要吃药了,我的嘴巴还是苦兮兮的。”看到男人手里的一把药,苏尽欢就想哭了,她觉得自己现在都成了药罐子了。
霍冽宸知道她苦,但是不吃药,她的伤势又怎么会好,他拿起桌面上的一罐蜜饯,晃了一下,说:“你乖乖吃药,我就给你吃这个。”她现在恢复了一些,已经可以吃点别的东西了。
看到男人特意为自己准备送药的蜜饯,苏尽欢眼睛顿时亮了,说:“有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害我的嘴巴苦几天了。”
“你前两天身体还很虚弱,消化功能不好,不能随便吃东西。”霍冽宸拿着药喂她吃,说,“早上程医生来过,他说过几天,你的伤势稳定下来了,可以回家休养。”
苏尽欢把他送到自己嘴里的药吞了,喝了一口水,然后噙着男人送到嘴里的蜜饯,高兴地说:“真的吗,我可以回家休养吗,太好了,在这里每天只能呆在房间里,我都快闷死啊。”
就算程拓不提,过几天,她就得吵着回家了,她真的太讨厌医院了,都是消毒水味,整天闻着难受死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还得忍耐几天,你得按时吃药,按时休息,检查的数据良好才能走。”霍冽宸不厌其烦地叮嘱着。
苏尽欢一听,忍不住笑了:“有你这个活体闹钟在,我还能不按时吃药,不按时休息吗?”时间一到,他就要提醒他了,护士都没有他这么准时,只要关系到她的事,他就紧张兮兮的。
“那当然,谁让你是我媳妇,我不紧张你,还能紧张谁?”霍冽宸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和她说着,外面发生的事,不过并没有说林梓雅来闹的事,免得她担心。
程拓来医院就是要确定一下苏尽欢的伤势状况,看到她恢复得这么好,他便放心地离开医院,准备回家接陆璐去逛街。
他从医院坐电梯到车库,刚踏出电梯门口,就被几个脸上戴着口罩,身上穿着西装的男子堵住了,他们的眸光很凶狠,一看就是狠角色,而且还是来者不善。
看来今天不干一架,他很难走出这个停车库,程拓伸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子上的纽扣,一双凌厉的黑眸盯着他们,冷冷地说:“你们想做什么?”
“程拓,你这个嚣张的臭小子,我们家主人看你不顺眼,让我们好好教训你,大家上。”一名男子说着,手一挥,立即向着他冲过去。
“正好有些日子没有活动手脚,来得正好。”程拓扯开了身上的外套,手一挥,直接盖在了最前面的一名男子头上,随即抬起脚,往他的身上重重的一踢,随着砰的一声,那男子直接就被他踢翻在地上。
大家一看他居然懂得功夫,不敢大意了,立即抽出了水果刀,向着他冲过去。
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带了刀,程拓一时不备,手臂上被划了一刀,墨黑的眸子里顿时露出一抹嗜血的杀气。
程拓反手夺了其中一个男子手上的刀,向着冲上来的男子就是一挥,直接在他脸上划了一道,他脸上的口罩也被划开了,看着那一张略有印象的面孔,他眸光顿时一沉:“你们是林梓雅的保镖,是她指使你们来行凶?”
一看他认出了他们,他们神色大变,赶紧往后退,见他并没有追上来,立即提着刀,上了一辆车,迅速开车走了。
程拓低头看着手臂上的伤口,眉头紧皱,那一刀砍过来并不轻,殷红的鲜血不断从伤口上流了出来,他弯腰捡起了外套,迅速把手臂上的伤口遮住,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皱了一下眉头,没有折回医院里去包扎伤口,而是开车回家了。
在程拓算不上奢华,但也装修得挺精致温馨的屋子里,陆璐抱着女儿,正在哄她睡觉。
“小猪猪,你快点睡觉吧,等会妈妈出去要给你买一些婴儿用品,乖乖睡觉好不好?”这孩子平时哄她睡觉挺好哄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难哄,刚才还哭得厉害,眼睛鼻子还红红的,看着就是让人心疼。
“太太,你抱着她很久了,不如让我来抱她哄她睡吧。”保姆怕她太累了,上前来说。
陆璐轻轻摇了摇头说:“我还不是很累,小猪猪没有安全感,她得让我哄着,她才能安然地入睡,她现在闹着不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身体不舒服,程拓去哪里了,说好这个点回来的,他还不回来……”
陆璐看着时间,见程拓已经超过时间了还不回来,不禁开始有些着急了。
“先生是医生,说不定医院里有突发事件需要他去处理呢。”保姆见她着急,赶紧说话安抚她。
“他说他会多抽一些时间陪我和小猪猪的,他只是去医院帮霍家少奶奶做检查,医院里面有这么多医生,能有什么突发事件非得让他处理,也不知道家里的女儿需要他。”陆璐抱着女儿在大厅走来走去,脸上渐渐露出了委屈的神情。
他们分手之前,他就是这样的,经常答应了要陪她结果医院一有事,他就放她鸽子,留下她满肚子的委屈。
保姆见她情绪有点上来了,立即说:“太太,我看小姐并没有什么不妥,可能她是饿了,或者是纸尿裤湿了,不如我带她去换干净的。”
“我刚喂她喝奶了,她没怎么吃,应该是不饿的。”陆璐伸手摸了摸纸尿裤,有点湿了,伸手拍了一下额头说,“原来小猪猪的纸尿裤湿了,你快去拿一片过来,我帮她换吧。”
小猪猪特别爱干净,每次纸尿裤湿了一点点,她都会闹的。
陆璐把孩子在放在沙发上,伸手摸着女儿一脸委屈巴巴的小脸,心疼地说:“小猪猪,别哭了,妈妈马上帮你换干净的纸尿裤。”
小猪猪挥动着小手,不时发出一声婴儿的叫声,那眼睛水灵灵的很灵气,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可爱。
保姆匆匆拿了纸尿裤过来,对于女儿的事情,陆璐亲自照料,在家里,程拓给她请了保姆,她基本不需要她帮忙照顾孩子。
陆璐帮女儿换好了纸尿裤,小猪猪总算是舒服了,不闹了,在妈妈的怀里,有些疲倦地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嘟哝了一声,便闭上那漂亮的眸子,很快就睡着了。
看到女儿睡着了,陆璐松了一口气,把她送到婴儿房里,小心翼翼地放在婴儿床上,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柔声说:“小猪猪要乖乖睡觉哦,妈妈去看一下爸爸回来了没有。”
陆璐轻柔地为她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走出大厅,看向墙上的时钟,跟程拓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他还是没回来,她咬着唇,心里的不快正在慢慢升级。
他有事做,她不怪他,但他不能赶回来,好歹提前跟她说一声,让她别像个傻子那样傻傻地等啊。
就在她几乎忍不住要发怒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了小轿车的声音。
一直忐忑地在旁观察的保姆,立即说:“太太,先生回来了。”先生也真是的,跟太太约好了要去商场买东西,过了时间也不会打电话回来,这不是存心惹人生气吗?
“你告诉他,我身体不舒服,今天不想出去了。”他的时间就是宝贵的,别人的时间就是廉价的,他让她等了这么久,她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陆璐说完,转身走进房间里,砰地一声,用力关上门,显示着她的怒火有多厉害。
“太太……”先生这是惹人家生气了,听着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保姆赶紧上前去,着急地说,“先生,你跟太太约好了要去商场买东西,你怎么才回来,太太生气了,先生,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你没事吧,先生……”
保姆说了一通,这才发现程拓的脸色很苍白,顿时吓了一跳,发现他用外套裹住了手臂,上面湿了一大片,还嗅到了血的味道,她顿时吓得脚软:“先生,你的手受伤了,我去给你拿药箱来。”
保姆说完,赶紧折回去,去屋子里拿药箱。
程拓没有止血就赶着开车回来,有点失血过多,俊脸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听到陆璐生气了,他看了一眼时间,他已经尽量赶回来,没想到还是晚了这么多,不禁苦笑,她现在肯定很委屈,以为他心里不重视他了。
陆璐在房间里,坐在床上,背对着门看向窗户,她以为程拓回来了,应该很快就会来哄她了,谁知道,左等右等,她坐得腰酸了,房门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禁委屈的想哭了。
当初,他们解开了误会,她一时心软原谅了他,跟他搬来了这里住,他可是发过誓,不会再让她受委屈了啊。
那他现在算什么,他约了她,他迟到了一个小时啊,回来了竟然还不赶紧来哄他,果然,在他心里,他的工作永远都会比她重要。
陆璐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憋屈,眼眶都忍不住红了,她生了孩子不久,腰都还没恢复好,坐久了就会酸痛,身体上的不适,让她心里更难受,泪水在眼眶里转动着。
终于,房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却不是程拓的声音,而是保姆的声音:“太太,不得了,你快出来,先生出事了。”
来人竟然是保姆,不是程拓,陆璐气得跺脚,气恼地说:“你别骗我了,他自己就是个医生,他能出什么事?”他这么厉害,连死人都能救活呢。
“太太,我不是骗你的,先生真的出事了,他被人砍伤了手,流了很多血。”保姆在门口着急地大声说。
“什么……”听到程拓受伤流了很多血,陆璐顿时惊愕了,顾不上脸上还有泪水,赶紧站起来,迈开脚步,噔噔噔跑出去,拉开房门,着急地问,“他在哪里?”
保姆伸手指了指大厅的方向说:“先生正在大厅里,自己处理伤口,他的脸色很苍白,我真的很担心他有事。”
没有听完保姆的话,陆璐已经迈开脚步,向着大厅跑过去。
在大厅的沙发上,程拓正在处理手臂上的伤口,这伤口有点深,他上了止血消炎的药,用绷带包扎,他用嘴巴咬着一边,用手拉着另一边,如果换了普通人,处理起来肯定很吃力,但对他来说,却显得很小意思,很是麻利。
在桌子上,那一条毛巾沾满了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陆璐箭步走过去,看着那绷带上也染了血,赶紧上前帮忙,心阵阵的刺痛,嗓音低哑地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你是做医生的,怎么会……”
以他的能力,他绝对不会有机会出现医闹这种纠纷,被他治好的病人,谁不是给他送锦旗歌功颂德,谁会这么狠心,竟拿刀伤害他。
程拓抬起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流下来的泪水,苍白的俊脸上露出一抹有些虚弱的微笑说:“我本来打算赶回来陪你去逛街的,没想到在路上出了点事,耽误了时间,陆璐,对不起,我不是不重视你,相反,你在我的心里很重要,真的。”
“都这种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干嘛,你受伤了,不会先去医院治疗了一下再回来吗,你失血过多了,你让我和小猪猪怎么办?”陆璐红着脸,帮他包扎好,眼睛已经被泪水迷蒙了。
“我没事,别哭,我说过我要照顾你一辈子的。”程拓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臂轻轻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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