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因为霍建祥的慷慨派钱行为,气氛已经鼎沸了,大家都等着他再来当散财童子。
霍建祥就喜欢这种被众人拥戴的虚荣感,也就在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个被需要的人,现在在家里,老头子眼里只有小倩那个野种,而他什么都不是,他只能在这尽情的花天酒地,才能让自己开心。
“谁说我是个废物,在这里,所有人都称我为神明,都把我当散财童子,大家都喜欢我,就你这死老头,不重视我,还打算把家产分给那野种,可恶……”
霍建祥一拐一拐地走着,穿过走廊,一边走一边咒骂着。
就在他转弯,快到洗手间的时候,突然一个麻布袋从天落下,套在了他的头上,跟着乱棍落下。
“啊……好痛……住手……谁打我……好痛……快住手……谁打我……我是霍家的祥少……你敢打我……我灭你全家……”
霍建祥痛得呱呱大叫,一边喊痛一边大声地威胁着。
他说的话,似乎刺激到了行凶的人,那落下的棍棒更加有力,一下比一下重,直接就往死里打的节奏。
霍建祥凄厉的惨叫声就像杀猪似的,再也不敢威胁了,哭喊着求饶:“救命啊……我是霍家的祥少……你要钱……我有……我有很多钱……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但对方丝毫不为所动,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肯罢手,那一棍接着一棍落下,打得他浑身剧痛,他只能死死抱着头呱呱大叫。
在昏暗的灯光下,头上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手上紧握着一根棍子,使劲地往套在麻布袋里的霍建祥打去,一棍比一棍重,凌厉的眼中尽是暴戾的杀气,此刻,他只想打死霍建祥。
霍建祥倒在地上,抱着头,痛得已经喊不出声音来,几乎奄奄一息了。
在大厅等着他出来派钱的众人,见他这么久还没出来,便有些不放心地寻来了:“祥少,你在哪,祥少……”
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听到有人寻来的声音,脸色一沉,紧握着棍,正想着给霍建祥头上来致命的一击。
“够了。”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棍,随即抓住他的手臂,硬是把他拉走,他再不走,被人发现了,他跳进黄河洗不清。
“御冷,我要打死他为我父母报仇,你不要拉我。”从后门出去后,白浩宇用力甩开御冷的手,红着眼,咬牙沉声说。
“你是可以打死他,但打死他之后呢,你不是被霍震西大卸八块丢进海里喂鱼,就是被警方逮捕,坐一辈子的牢。”
御冷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冰冷的眸子盯着他,冷冷地说,“你以为这就是你父母想看到的结果吗,你以为他们很想在黄泉路上跟你重逢吗,蠢货。”
他是过来人,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差点葬送了自己的一生,他知道个种的痛苦和绝望的滋味,他不想他后悔莫及。
白浩宇有些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杀亲之仇不共戴天,看着仇人逍遥法外,我很痛苦,我还能怎么办?”
霍建祥丧心病狂,他已经按耐不住的想对小倩下毒手了,他不想看到他妈妈用生命救下来的人,也跟着香消玉殒,只有他死了,小倩才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天道有轮回,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霍建祥作恶多端,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你想报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再多给自己一点耐性,终会有那么一天。”御冷看着他,语气很坚定。
“是吗,他真的会报应吗?”他活在痛苦里,看着霍建祥还出来花天酒地快活过日子,他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
“会有的,他一定会有报应的,白浩宇,你们白家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要振作起来,不要再做傻事,否则,你父母泉下有知会很伤心的。”御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
白浩宇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闭了闭眼睛,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说:“是兄弟的,今晚就陪我喝酒,不醉无归。”
御冷犹豫了一下,见他此刻的确很需要人陪着的样子,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说:“好,我陪你喝。”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蒋心怡,告诉她,自己今晚要陪同事喝酒,让她早点休息,不要等自己。
看到他发信息,白浩宇轻轻一笑说:“出去喝酒还要向嫂子报备吗?”
御冷轻轻嗯了一声说:“我不提前告诉她,她会等我的,她身体不好,不能熬夜。”蒋心怡是他这辈子最珍惜的女人,上回她被金宝儿绑走,又受了惊吓,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想太晚回去。
白浩宇一脸羡慕地说:“真羡慕你跟嫂子的感情,你们分离了这么久,还能如胶似漆。”蒋心怡偶尔会来探班,每次来都会准备很多好吃的烘焙点心,请他们一起吃,她外表看着柔弱,其实外柔内刚,又善解人意,是很多男人的择偶标准。
御冷轻叹了一声说:“是我欠她太多了。”当初他入狱,她一个小女人怀着孕,又被江喻算计着,为他吃尽苦头,而他出狱后还误会她,让她吃了很多苦,想起自己曾经对她这么混账,他就想打自己一顿。
说起亏欠这个话题,白浩宇不禁想起了那一晚的事,心里既愧疚又难受,现在夕雾是他亏欠最多的女人了,她经常晚上来为他做饭烧菜,在他失意的时候陪着他度过,他却丧心病狂的把她的清白给毁了,他真不是人。
“不是说去喝酒,赶紧去吧。”赶紧喝完,赶紧回家,御冷可不想在外面浪费时间。
白浩宇心烦意乱,万般愁绪,如今也只能以酒麻痹了。
在夜店里,大家在角落里发现了被麻布袋套住的霍建祥,当他们把麻布袋拿开时,霍建祥双手抱着头,惊恐地叫着:“不要打我……求你了……不要再打我了……我有钱……我给你钱……不要打我……”
“祥少。”看到他被打成这样,大家都感到很震惊。
被霍建祥命令只能在大门口守着的保镖,知道他出事了,赶紧跑进来,看到他被打,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赶紧上前去扶他起来。
“不要碰我……”霍建祥突然发出尖锐的声音,胡乱地推着他们。
但来不及了,地面上那一滩水迹,已经跃现在众人的眼前,他的裤子全都湿了,他竟然被打得失禁了,大家顿时发出了唏嘘的声音。
刚才他在大厅里派钱有多威风,现在就显得有多狼狈和不堪。
“大家走开,不要看了,不准拍照,谁拍照发出去,就等着吃官司。”保镖一边警告着,一边扶着霍建祥,赶紧往外面走。
“少爷,要去医院吗?”看他被打得不轻,身上都是瘀伤,保镖便压低声音问。
霍建祥钻进了车里,神情还很紧张失措,用力摇头,激动地大声说:“不要去医院……我要回家……赶紧回家……”他虽然极度惊恐和害怕,但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丢人和不堪,他的一世英名就这样被毁了。
“好,不去医院,少爷,你冷静点,别这么激动,我们马上回家去。”保镖赶紧安抚好他的情绪,让司机开车回家。
霍建祥回到家里,立即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什么人都不见。
大家担心他会有事,便赶紧打电话给霍震西。
霍震西正在霍家大宅里陪小倩,接到电话,有些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
保镖紧张地说:“老爷,少爷出事了,少爷在夜店被人打了。”
听到霍建祥被人打了,霍震西立即生气地说:“这个不肖子,终日无所事事,就知道惹是生非,他被打死没?”他在外面一向逞凶斗狠,经常跟人打架,他都习以为常了。
保镖立即说:“少爷受了皮肉伤,并没有生命危险,刚才回到家里,他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不让人进去。”
“只是受了皮肉伤,那就是没什么大碍了,以后这种小事就别跟我说了。”霍震西黑着脸,啪的一声就掐断了通话,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小倩在一旁默默听着,知道霍建祥在外面被人打,心里暗喜,不过表面没露出来,假装关心地说:“爸,是大哥在外面被人打了吗?”
霍震西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个大哥,一向不让我省心,不务正业就算了,经常在外面惹是生非,被人打也是活该。”一定是他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人。
小倩担心地说:“爸,大哥被人打了,他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你不用在这陪我了,不如你赶紧回去看看他吧。”
“小倩,你大哥这样对你,你还这么关心他,你真的太懂事太善良了。”霍震西的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看到上面那还有点明显的痕迹,更加心疼她。
小倩眸色渐渐变得黯然,说:“我从小就自己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时常觉得孤单,现在有个大哥,我觉得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会敬重他。”
听到她这么说,霍震西心里很是感动,他真的没想到,像他这样的人竟然还会有一个这么善良纯白的女儿,他看着她,说:“小倩,有时候太过善良,并不是一件好事,建祥对你一直有成见,怕你分薄了他的家产,你要保护好自己,我不想看到你有事。”
小倩微弯着眸子,浅浅一笑说:“爸,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那就好,我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霍震西怕她太累,也不想在这打扰她休息。
小倩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很甜:“爸,路上小心,明天见哦。”
霍震西心都化了,还是闺女贴心啊,儿子就是来讨债的,整天惹是生非,给他找麻烦,看来他的遗嘱是该好好改一下了。
在大厅,霍冽宸正在和苏尽欢下棋,看到他出来了,眼眉都没扬一下,当他是透明似的。
霍震西心里就不爽了,一边往外面走,一边不悦地嘀咕:“见到二叔也不叫一声,一点都不念亲情,这算什么亲戚,狗屁亲戚,还是我的小倩好,又乖又懂事。”
苏尽欢听着霍震西那嘀咕声,忍不住捂嘴偷笑,看向霍冽宸,说:“听到没有,二叔在骂你不念亲情。”
自从有了女儿后,霍震西好像变了,当初他对付霍湘宁跟高飞扬可够狠了,为了利益,六亲不认,现在居然埋怨他们不念亲情,真是搞笑。
霍冽宸嘴角微抽:“他转性了。”他们虽然是叔侄,但更多的是竞争关系,霍震西一向不服他当霍氏集团的总裁,从来没放弃过让霍建祥上位的念头,在他心里,只有利益至上,亲情是什么东西,他一向没有的。
苏尽欢笑着说:“他还真转性了,看得出来,他被小倩改变了,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慢慢向着慈父的方向改变,说实话,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她还是情愿面对以前那个霍震西,可以无差别的攻击啊,他突然变得念亲情,她都变得有些不好出手了。
霍冽宸眼眉一挑,说:“让一只凶猛的老虎不咬人,除非把它的牙齿全拔了,否则,千万别掉而轻心。”霍震西的转变,他是有看在眼里,但对他的警惕心,他一分都没放松过,反而提高了。
霍震西把霍建祥练废了,现在来了一个小倩,他手里又多了一个筹码,以他的性格,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你说得没错,狐狸尾巴是可以藏起来的,老公,我要将军了。”苏尽欢白皙的脸上瞬间绽放着娇艳如花的灿烂笑容。
“你赢了,我们可以回房休息了。”霍冽宸俊脸上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随即站起来,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把她从椅子上抱起,往卧室走去了。
苏尽欢回头看向棋盘,嘴角微抽了一下,这家伙,刚才是故意让她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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