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听后,看了张松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这倒是我最近以来听到的最开心的事情。”法正一面笑一面说道:
“就你张永年那张见了谁都不服气的嘴,你挨顿棍棒都算是轻的,哈哈哈……”
张松见法正取笑自己,顿时有些恼了:
“法孝直!我是看你郁郁不得志,可怜你,才来给你送个机遇,你若再取笑我,我可就走了!”
法正:“哈哈哈……那你走吧,不送。”
张松:“你……”
随后,生气的在一旁坐了下来。
和张松这种人交朋友,最大的乐趣也就是相互取笑。
否则,你要说交人品,抱歉,张松还真没有什么人品。
法正随即慢慢停下来笑声,说道:
“好了,我知道你来找我,定有要事。”
“说说吧,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张松随即正色道:
“我这次出使许都,虽说吃了些苦头,但是却如你所说,也见到了世面。”
“孝直你以前不是经常说,你的梦想是通过自己的手段,达到天下大治吗?”
法正又将竹简卷起来,作为枕头躺了下去。
作为一个读书人,他这么做显然有些不敬先贤劳动成果的嫌疑。
然后,他又拿起一根牙签,剔起了牙。
他姓名法正,表字孝直。
但是现在看来,既不正,也不直。
张松见状,不免气得不行,顿时站起来在他腿肚子上踢了一脚,问道:
“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到?”
法正嘴里叼着牙签,笑道:
“听着呢听着呢。”
“你说天下大治,后来呢?”
张松这才稍微消了气,重新坐下,说道:
“我这次在许都见了广陵陈元龙。”
法正听着,脸色一变!
刚才嬉皮笑脸的表情立刻收敛!
只是嘴里依旧叼着那根牙签。
然后他侧头看向张松,问道:
“这么说,你也去过江东了?”
张松点头,道:“去过了。”
法正又问:“那……你也见过那个异军突起的唐建明了?”
张松再度点头。
法正又将转回原位,闭上眼睛,问道:“其人如何?”
张松回答:“不在曹操之下。”
法正听后,重新睁开了眼睛,然后转头再度盯着张松。
发现张松神色异常认真。
不像是在开玩笑。
于是法正便一个仰卧起坐坐了起来,看着张松,问道:
“所以……你在他的治下,见到了天下大治的局面,是不是?”
张松点头。
然后站起身来,仰头望着围墙边上一株开的正旺盛的桃花,蔚蓝的天空作为底色,围墙的白是为陪衬,让这一株桃花显得格外惹眼!
张松看着这一株桃花,仿佛又看到了那位唐侯。
“此人器量不在曹操之下,才智不输卧龙凤雏。”
“他的治下,百姓人人眼中有光,鸡鸣犬吠相闻,商业繁华,耕种有序,治安有条,识字成风!如果说一个治世能臣,在太平盛世也许不难做到,可是——这一切,竟然发生在连续经历了四次战争的江东三郡!”
“这你能想象吗?”
法正听完以后,脸上的表情顿时肃然起来!
他收起腿,盘腿坐在草席上,伸手摘下口中的牙签。
如果一件事能让法正露出这么肃然的表情,那么除非这件事情足够震惊!
上一次张松见他这副表情时,还是周瑜以在赤壁击败了曹操八十三万大军的时候!
“永年,你确定不是诓我?”
法正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杰出的人。
特别是这个人还是一方诸侯。
但是他却同时具备了这么多完美的属性!这就让法正无法相信。
张松于是用了另外一个例子,来佐证唐剑的优秀。
“这么跟你说吧。”
“那唐侯免除了四个郡的农业税收,全凭他一手经商,以商补农,维持四个郡的运转,将丹阳、吴郡、会稽三个郡的百姓从战乱的疲弊之中解脱出来,过上了太平盛世一般的生活。”
“嘶……”
法正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说来,此人莫非真是天降异才?”
随后,法正又问道:
“那,这唐侯眼光格局如何?”
这一次,他就连提问也加快了语速,完全没有刚才的慵懒和不羁。
张松依旧不再看远处的天际,而是回头看向法正,严肃的说道:
“我曾将自己绘制的西川四十一州地图献他,但是他说图是好图,但是他在地缘战略上,与益州并无瓜葛。”
“所以劝我将地图献给刘备,以做长远投资!”
“嘶!!!”
法正听完,直接将手中的牙签摔在地上,站了起来!
“竟有如此眼界?”
张松:“这还不止!”
法正连忙追问:“那……唐侯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张松有点高深莫测的笑道:
“我献图之时,并未打开过,也从未跟任何人提起。”
“但是我一拿出来,他就知道是西川四十一州地图!并且表现得毫无兴趣,反倒是对你和刘子初很有兴趣。”
法正听完,直接后脑勺一麻!
什么?
那个神一样的男人竟然对我和刘巴有兴趣?
张松完全没有注意到法正的惊愕,而是继续说道:
“我向唐侯说起蜀中人才时,曾提起你、刘子初,黄权、王累,还有武将张任、严颜、李严等。”
“但是他却只挑了你和刘子初,说你们两个是有才能的人,他的治下百废待举,需要你和刘子初这样的人!”
“你说,这个唐侯的眼光和才智,是不是冠绝天下?”
一阵春风吹来,吹得院墙边上的桃树花瓣簌簌飞落!
法正只觉得一阵恍惚!
从被一个平庸之主冷落、到猜忌不用。
如今又听到有另一个才智器量冠绝天下英主对他很是看重!
这种从谷底到巅峰的落差感,让他这个名士,都几乎有点把持不住,忍不住想要拍手喝彩,来表达心中的痛快!
但是,如今事情未定,成与不成,还需要等见过那位唐侯之后再说。
所以,法正按捺下心中的激动,问张松道:
“只可惜,我如今却不能去建业见一见这位唐侯,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我苦苦寻找的英明之主。”
“如果能当面相见,我定然可以分辨出来!”
张松笑道:“你以为我这次来,只是讨你取笑来了吗?”
“我已有办法,让你能够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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