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话音未完，偏厅一整面的巨大玉屏突兀倒下，发出了一声巨响。

翠绿通透的绝世玉石在地上砸的粉碎，阿瑾和乌鸡同时扭过头，两脸震惊。

“死丫头？你怎么…在这里……”乌鸡话到一半就没了底气，尤其再看到司空笑那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目光。

“你刚刚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司空笑瞪着乌鸡一字一字咬着牙关说出口，乌鸡摸了摸鼻尖，眼珠子悄悄瞄了眼一旁的古凰，“丫头…这事…你还是亲自问你姐姐吧…”

乌鸡讪讪的说完作势要走，司空笑见状立刻身形一闪瞬移到乌鸡身旁，一手扣住他肩膀，喝道：“今日你不说清楚休想离开！”

“可我真的什么不知道啊……”

被司空笑逮住乌鸡有些欲哭无泪，本来他对这件事本来就是一知半解，这次只不过气不过这女人时至今日依旧那么淡定存心要气气她罢了，谁想到司空笑在屏风后躲着啊？

要是知道司空笑在这里，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啊！古凰这女人心眼小又记仇，自己就这样把她千辛万苦隐瞒司空笑的秘密说了出来……

想到这里，乌鸡打了个哆嗦，转眸看向古凰时忍不住嚷嚷道：

“古凰，你傻呆呆站在这里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啊，我刚刚那只是一时口快，你自己没拦住怪不得我，别想找我秋后算账！！”

阿瑾也是被乌鸡刚刚那些话给惊呆了，那张属于古凰的脸上波澜起伏，直到感觉到司空笑冷然的眸光转向自己，她才反应过来，忙摇了摇头。

“笑主子，这事我不知道，凰主子在时，也从来没有表露出她身体有任何不对劲……”

乌鸡张大了嘴巴，什么意思？这女人不是古凰？！

“不过……”阿瑾眸光一晃，一段许久之前的记忆出现在脑海。

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完成任务去向凰主子复命，不知怎么的，主子居住的院落竟寂静的可怕，当时她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大着胆子放轻脚步走向了主子的房间。

虽然隔着一层窗纱看不真切，可她却还是差点惊呼出来，记得那晚是满月，所以即便屋里没有点灯，她也能看出那满屋的凌乱，甚至地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当时她以为是主子遇刺，惊慌之下刚要推门，却陡然看到一个人影瑟瑟发抖的缩在床底下。

那个身影她不会认错，因为模仿那个身影的一举一动几乎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那会是主子吗？她迟疑了，可最终她还是没有敢多看一眼，因为她忽然想到可能是正因为这个原因，院落中才空无一人。

她没有多余好奇心去探听司空凰的秘密，比起这个，她的小命更重要些。

回忆匆匆掠过脑海，阿瑾心中隐约觉得那晚发生的事情是所有事情的关键所在，便匆匆密语传音将始末告诉了司空笑，而且还特意强调了——那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情。

司空笑闻言表情顿时僵住，过了一秒蓦然叫起来：

“桃花！桃花！”

桃花闻声匆匆而至，看到屋里四人和地上的一片狼藉后不禁一愣，“这是怎么了？”

“桃花，我问你，十一年前凰姐姐可曾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这些年你跟在凰姐姐身边，可察觉到她身体有些不对劲？！”

见司空笑着急，桃花也顾不得问发生了什么，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而后不解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十一年前主子不是还跟笑笑小姐一起在四国学府吗？那时主子还不是家主，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离风一直跟在家主身旁，她应该知道的更清楚。”

离风？司空笑立刻看向阿瑾，后者立刻将一块传讯玉简递给了司空笑，“这是风阁主的传讯令。”

司空笑接过玉简，手中玉简亮光几番闪烁，终于被对方接通了。

“什么事？”离风嘶哑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司空笑眸光一亮，立刻开口问：“凰姐姐现在在哪里？”

对面人听到司空笑的声音沉默了一阵，而后语气僵硬地道：“主子不想见你。”

司空笑表情一滞，“那你知道凰姐姐身体出问题了吗？”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主子一心为你周全，你如果还念着你姐姐的一点好，就不要枉费她的心血。”

“什么心血？你什么意思？”

离风沉默了一会，艰涩的道：“主子不让我说，我不能告诉你。总之只要你好好活下去就是主子最大的心愿。”

离风那边关了传讯，司空笑脸上的表情就像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

只听房内“砰”的一声，传讯玉简顿时被司空笑砸的四分五裂，桃花、阿瑾、杨月真、乌鸡同时身体一颤，就听到司空笑的咆哮：

“又是一个只要我好好活下去的？呵呵…好啊、好啊！你们一个个都这样！”

“师父……”

看到自己师父额头上的青筋忽隐忽现，漆黑的眸子仿佛酝酿着一场疯狂的风暴，杨月真忍不住有些担心。

阿瑾和桃花心照不宣的退后了几步，她们一个是司空凰亲自训练的替身，一个是从小就跟在姐妹俩身旁的老人，自然都知道司空笑会有时不时“犯病”的时候。而且她们也知道，司空笑犯起病来连司空凰都控制不住，她们还是不要去火上浇油了。

“你们一个个都要我听话是不是？呵呵，我告诉你们，这次想都别想！”

司空笑扯着嗓子没头没脑的咆哮了一通后，倏然转身，迈出门槛时浑身化作一道闪电如同流星一般地远去。

“哎，师父你等等我啊！”杨月真气的一跺脚，“蹬蹬”几步跑到了门口，闭目感知了一下，身形一闪也追去了。

阿瑾双目一眯，这小丫头果然有问题。

乌鸡脸上现出了凝重之色，看了天空一眼，转身去找凤帝了。

*

群山之巅，司空笑从头上拔下一根水蓝色的发簪，那是被司空笑强行从沉睡中唤醒的水灵宝宝，此刻她正动用他们灵物之间独特的感应寻找当初给司空凰的书灵还有那只幼生期冰璃龙的气息。

“找到了吗？”

“主人……这话你已经问了水灵十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