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司空凰一脸淡定，司空笑正准备开口，忽然耳旁传来似近似远的一声轻笑：

“呵呵……”

司空笑猛然回身，目光所及之处，看到了一个身着淡青袈裟，眉目之间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和尚。

真理和尚双手合十对着司空笑道，“阿弥陀佛，司空施主。”

司空笑抽搐着嘴角，“难得大师还记得我，真是荣幸之至。”

“初见司空施主便觉有缘，自然难忘。”

话音落，那笑吟吟的真理和尚偏过头对着身旁的司空凰道：“贫僧真理，施主可是古凰？”

司空凰双手合十，躬身行礼道：“万法寺主持慈悲为怀，解救我四国大陆上下亿万生灵，古凰拜谢。”

“阿弥陀佛，万法寺不敢妄言可以解救苍生，但请施主放心，主持所托小僧一定倾力达成。两位施主漏夜前来，是为了司空宗主吧？”

司空笑默然的站在一旁，司空凰看司空笑没有说话的意思，便道：“不错。”

真理和尚侧身让开，“阿弥陀佛，长松峰守卫森严，只有黎明之际看守的僧众才会交换班次。”

“多谢。”

真理和尚微微颔首，而后飘然远去，司空笑拉着司空凰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黎明，在等待之时，司空笑一声不吭的望着司空凰，直到后者禁不住那目光主动问：“你想知道我与佛宗的关系？”

“嗯。”司空笑点点头，此刻司空笑的情绪也变得很难让司空凰猜透，她思量了一番，开口道：“我与佛宗结缘很早，你应该早就知道我修习了佛道吧？”

司空笑又点了点头，“当初你渡劫时，明念月跟我说过，后来本找机会想问你，可接下来的事情接二连三的，竟然才想起来……那么，你是怎么和佛门结缘的？”

“在我们很小的时候，你怕是都不记得了……”

司空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时她刚刚穿越，上辈子的异能被这一世的同胞姐姐也就是司空凰分了一半，让她从小异于常人能记得所有的事情。

这件事不大不小，在蜜罐一样的日子里她很快就忘了，依稀只记得司空凰小时候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这个妹妹才有了这种能力。

司空凰清澈的眼里露出一丝怀念，一片柔光投在司空笑身上，“那时咱们只不过是两个婴孩，却机缘巧合下被带到了青云寺，你在一旁活蹦乱跳，我却在睡梦之中感受到了一丝召唤。”

“召唤？”司空笑眸色一整，“什么召唤？”

“不知道，我那时懵懂无知，只记得是从山顶上的寺庙里传来的，直到我接任古家后才又去了青云寺。”

“寻着那召唤，我得到了一篇佛门功法，与此同时，得到了一枚印信，好一番查访才发现是另一方大陆中一个名叫万法寺的印信。佛家讲究缘分，我便以那印信为媒介以古家的名义与万法寺建立关系，如此便有刚刚的情况了。”

说着司空凰垂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古家与万法寺同盟关系仍在，而那抹属于佛道的圣洁灵光却随着自己散去的修为不复存在了。

清风吹来，司空笑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迎着司空凰投来的疑问目光，先嬉笑后认真的道：“看来是我叫花子打更穷操心了，凰姐姐，你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人呢？”

司空凰凝视着面前人的眼睛，深黑的瞳孔中很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带着一种让她陌生和不寒而栗的敬佩和叹服。

“凤凰凤凰，当初给你起名字的皇帝陛下简直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凰姐姐，你就是那翱翔天际的凤凰，永远永远让人仰望，我真为你骄傲。”

“不要……”低低的一声呢喃，司空笑几乎没听见，下意识反问了一句，“什么？”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司空凰目光瞬间变得寒冷，她看着错愕的司空笑，又一字一句重复了一声：“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

“……”

在司空笑发愣之际，司空凰已经面色冷然的转过身往山上走去，司空笑反应了好半天，才缓过神追了过去，“凰姐姐你怎么了？你……”

司空凰眸色忽然一变，反手捂住了司空笑的嘴，轻轻地“嘘”了一声。

司空笑眼珠子一转，在司空凰手下的小嘴撇了撇，上前一步拉住司空凰，黎明破晓的微光之下，一道无形无色的电光瞬时间落到山顶。

*

“家主、笑笑小姐……”

一声压抑着喜悦的呼声从身后传来，司空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一身白裙的小姑娘奔来，强行紧绷故作镇定的面庞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正是古徵羽。

“小丫头！”司空笑一个脑蹦，“既然入我宗门怎么着也得叫我一声长老啊！”

司空凰看着面前小姑娘，神色一动，“你们宗主呢？”

“宗主他快不行了……”

“什么？！”司空笑面颊刷地白了，“快点带我们去！”

古徵羽点点头，回身就向屋内跑，司空笑和司空凰紧随其后。

屋内只有宗门几位高层，司空松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床内一身火红同样面色惨白的齐红正盘膝端坐，一手抵在司空松心头，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的灌注进司空松体内。

司空笑一看这种情况，二话不说上前一步走到床前，长袖一拂格开齐红，并指抵在司空松眉心，用当初给司空凰续命的方法将这段时日恢复的魂力输入司空松体内。

魂力如长江大河般倾注，司空笑坚持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浑身冷汗。

司空凰不知司空笑用的是什么办法，但见司空松脸上血色快速恢复，而司空笑却摇摇欲坠，心中一震快步走到司空笑面前，断喝道：“够了！”

司空笑咬牙收功，身子一软的同时反手撑住了身后的床柱，看向望着自己的司空凰，粗喘着气说：“我已经把松哥哥体内的伤势稳定住了，凰姐姐你快看一下。”

“你没事吧？”司空凰伸手要探司空笑脉息，却被司空笑不着痕迹的绕开，“我没事，灵力消耗过度，需要调息一下……”

黑眸一扫，正看到古徵羽候在一旁，便举起手故作不满道：“小丫头有没有点眼力劲啊？还不快点扶你师叔？！”

古徵羽一怔立刻反应过来，十分有礼的托起司空笑朝自己伸出的那只手，司空笑起来时，她有些诧异的看了面色平静的司空笑一眼，但也没说别的，手上暗暗用力，脚下跟着司空笑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