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他现在各方面的势力还有能力,让石美玉滚出季家,又或者是付出惨痛的代价,不过是几句话就能办到的事情。
他是看在温妍的份上,才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
毕竟,这个女人是温妍的母亲。
他如果真的伤害了温妍的母亲,那么这也一定会成为横在他跟温妍之间的一道坎。
不过现在,这个女人却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既然如此,他好像也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那就开始……好好算一下新账跟旧账吧。
“温妍,咱们走吧。”季寒川收回目光后,便又同温妍说了这么一句。
温妍点了点头,跟季寒川一块儿走出了大厅。
身后是石美玉愤怒的叫骂声:“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那你就走!是你自己说的,跟我断绝一切的关系!”
那一刻,温妍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
“我都跟她说出这样的话了,她竟然还是半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所以……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点,是在意我这个女儿的?”
听到这话,季寒川看向她的眼神当中,几乎布满了心疼。
“不要多想了,既然已经是没有关系的人,也就没必要在这个人身上浪费任何情绪。”
温妍显然是认同季寒川的说法的。
她抬起微红的眼眶,与他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别墅外。
季寒川刚给温妍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一旁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小姐!”
听到声音,季寒川跟温妍都不约而同地朝一旁看去。
是刘姨。
平日里负责给家中做卫生的阿姨。
看到刘姨,季寒川的脸上多了些许疑惑。
但温妍对此却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四周,才踱步走向了刘姨。
“小姐,这是你之前落在房间的东西,我一直帮你收着。”刘姨一边说,一边从口袋内掏出了一个小袋子,递给了温妍。
温妍接过东西,笑了一下:“谢谢刘姨。”
很快,温妍跟季寒川就上了车辆,离开了季家。
途中,季寒川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了,温妍一直抓在手中的那个袋子上。
他能看得出来,那不是她落在季家的东西。
若是很重要的东西,她应该早就回来取了。
但若非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刘姨也没必要特意交给她。
刚想开口询问,温妍却率先开了口:“哥哥,我想去一下鉴定中心。”
听到这话,季寒川显然有些意外。
数秒后,他才试探性地问道:“你是……”
温妍点了点头:“嗯,刘姨刚才交给我的,是她打扫卫生的时候,特意找到的石美玉的头发。”
“我想要去做一下亲子鉴定。”
季寒川的嘴巴动了一下,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看似只是一个决定,但他却很清楚,做出这么一个决定,对温妍来说有多不容易。
她一定……也做出挣扎吧?
只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种种,终于让她下定了决心。
“你在怀疑,她跟你之间的关系?”季寒川沉默了数秒后,才这般问道。
温妍苦涩一笑:“其实挺早以前,我就有这样的怀疑了。”
“有一次,我跟她在路上目睹了一场车祸。遭遇车祸的是一对母女。”
“那个小女孩儿跟那时的我差不多大,她被她妈妈护在怀里。”
“她妈妈受了很严重的伤,她着急心疼得一直大哭大叫。”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停下来看了。”
季寒川没有打断温妍的话,而是一直充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但石美玉……她却一直拽着我离开,还训斥我,这种血腥的画面,有什么可看的。”
说到这儿,温妍嘴角的苦涩,分明又多了几分:“是啊,她肯定不会明白,这一个画面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但就这一个画面,我真的记了很多年。”
“因为这是我永远不可能从石美玉那边得到的保护。”
季寒川完全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他轻点了点头:“那就去查一查吧,总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温妍扭头看向了他:“嗯。”
季家。
待季寒川跟温妍离开后,季盛阳便朝石美玉看了过去。
只是,他并不说话。
而他的这副样子,让石美玉的心下一阵惴惴难安。
不过,她还是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说道:“盛阳,让你看笑话了,是我没有管教好这个女儿。”
“是因为你没有管教好这个女儿,还是你又背着我做什么事情了?”季盛阳面色冷厉地质问道。
石美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盛阳,我,我能做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方设法阻止温妍进娱乐圈的事情!”季盛阳却是毫不留情地揭穿道:“石美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石美玉的双手不着痕迹的攥紧,但面上却仍在极力保持冷静。
“盛阳,你现在对我,已经连这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季盛阳轻笑了一声:“现在的你,配得上我给你的信任吗?”
“上次,我好像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给出任何事端!如果因为你,让寒川跟这个家更加疏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罢,季盛阳就要转身上楼去。
石美玉却在这时,一瞬不瞬地看向了他离开的背影,还喊住了他。
“所以在你的心里……我始终都比不过你的儿子,还有孟雪琳是吗?”
那一刻,充斥在她眼底的,是一片心如死灰。
明明当初,季盛阳的心底还有眼底所装着的人,都是她啊!
但现在,她费尽力气,好像都还无法从他的眼底捕捉到些许的温柔。
哪怕是后来,他将她接回了季家。
或许更多的,也是出于同情吧。
“这有什么好比的?雪琳都已经死了,你就非要跟一个死人斤斤计较吗?”季盛阳横了她一眼,随即就大步流星地上楼去了。
那扫过来的一眼,尽是憎恶跟不耐烦。
也是这一眼,让石美玉心底仅存的那点良知,都跟着泯灭了。
而这时,走到楼梯半途的季盛阳,突然觉得心口发闷,脑袋也有点眩晕。
他赶忙扶住了楼梯扶手:“严叔!严叔!我老毛病好像又犯了,去帮我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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