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顺着冰缝方向找到了入口,地动裂开的冰缝同天柱山附近,早前他们探过一次,凌飞差点掉下去的那个雪谷连在一起。
他们也现了冰壁中的凌闻,现在人已经挖出来了,不过是连着周围的冰块一起,挖出凌闻之后,他们在雪谷中搜索的时候,现了一个冰洞,冰洞里面有一个盐池,同雕刻成莲花的盐块一模一样。
商议之后,凌飞同关静留下来,花寻同她们三人先回到马泉河找地方安置,做各种准备,而罗才赛戈朗同关瑜则护送两个伤员并带着凌闻慢一步在后。
沈霓裳睡的这间屋子是先一步回来的四人匆忙所建,早前欧阳泽明也安置在屋中,今日早上才移到另一间建好的木屋中。
欧阳泽明已经醒过几次,罗才嫌他聒噪不安分,加了安神的药,如今还睡得沉。
两个伤员的伤势都稳定下来,其他人都出去了,罗才寻药材,赛戈朗同花寻进林子伐木继续建屋子,三个丫鬟轮流留守,这会儿刚好轮到二丫,而小翠玉春两人则同关瑜一道去寻柴火和吃得了。
难怪听起来静悄悄地。
二丫说得不多,但却没漏过任何要点,沈霓裳一听,这数日间的情形便大致清楚了。
“这两兄妹可可靠?”沈霓裳沉默了下问。
二丫道:“看着不像有坏心,不过有些地方有些怪。”
沈霓裳目光询问。
二丫想了想,最后数字总结:“就是……太热心。”
兄长同他们接触不多,但这几日间,妹妹关瑜同她们也算是昼夜相处。
二丫敏锐,自然看得出这关瑜不是个本性热络热心之人,也同她们三个丫鬟是截然不同的人,一举一动隐隐透着气度,但偏生这样一个人,这几日尽心尽力,话不多却十分周到细致,还帮助她们不少。
萍水相逢,分明没啥情分可言,只让二丫心里有些怪。
“她功夫很好,同凌少爷应该差不多。”看着沈霓裳露出思索,二丫又补充了句,“也比她哥哥好,她哥哥好像很听她的话。”
具体修为多少,没有交手过,二丫不好说,只是一种出于武者的直觉判断。
“除了这两人,还有其他情况么?”沈霓裳抬似不经意问。
二丫没有说话。
沈霓裳看她。
二丫眨巴下眼,眼珠动了动,神情似乎灵动了些。
沈霓裳忽地一笑,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十三岁了,快是大姑娘了。”
二丫同小翠同岁,这大半年来勤于习武,饮食也跟得上,但终究是前些年亏了,如今看起来也比小翠矮半头,于实际年龄依然不符。
只是这孩子其实心里比玉春还要成熟沉稳不少。
二丫难得的露出些羞涩,但眼神还是那般纯粹。
“凌闻……怎么样了?”沈霓裳转开话头问。
“冰只化了一点,赛戈朗说不能乱动,怕碎。”二丫道,“凌少爷没在,还没想出法子,就放在那儿没动,等它慢慢化。”
沈霓裳点头:“带我去看看。”
只觉告诉她,凌闻身上或许有别的线索。
其他人不敢乱动也是正常,凌闻是凌飞曾祖父,七十年来保存完好那是因为深埋雪山之下,在极低的气温下自然一切保持了原样,但若是想靠外力碎冰,很有可能破坏尸身,就算是通过加温方式,也有可能一下子同氧气接触后,由于没有控制好温度,因此出现加腐化的现象。
凌飞如今不在,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沈霓裳跟着二丫去看了。
花寻几人也想得周到,专门挖了一块地,周遭搭了棚子,用来存放凌闻的遗骸。
冰挖出来的时候应该是长方块,现在过了这么几日,四周的棱角稍微钝化了些,但可以看出,融化的度真的很慢。
照这样的度,说不准几个月下来都未必能化完。
“今天多少号了?”沈霓裳按了下太阳穴,头还有些晕,不过只是一丝丝不舒服,她真正头疼的是如何处置眼前的情况。
就算不想从凌闻身上寻出线索,大长老当时说了,如果寻到人,就让凌飞带回家。身体肤受之父母,沈霓裳也明白,大长老说这个话的时候,未必有多少期待,但如今阴差阳错既然寻到了,那么凌飞应当是想最大程度的保存凌闻的遗骸回家,至少能让该看的人看一眼。
这一点,凌飞即便不说,沈霓裳也能几分确认。
可眼下这样的情况,如果就这样保存着遗体回去,自然能最大程度的保持完好,可万一凌闻身上还带有别的线索,沈霓裳相信凌飞,却没有办法信任包括大长老在内的其他凌家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凌闻当年之事,凌家应是最大程度的隐瞒下来,但坊间还是流传了有世家子弟囚困雪族人的传言。
虽然事实相差很远,但沈霓裳相信一定还是有人知晓更接近事实的真相。
只是没有证据或是没有足够好处,又或是惹不起凌家,最后没有追查探寻到底罢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能控制好温度将部分冰块融化。
沈霓裳望着凌闻压在胸口位置的那只左手上,从侧面望去,胸口的位置要高出旁边些许,凌闻临死前都要护住的东西……不出意料,应该是同他此行有关,也极为重要。
“腊月十九了。”身后二丫回了句,扭过头,“关姑娘。”
沈霓裳蹙眉怔怔,听得后一句,回头看去,那位关姑娘一手提着一只野味,一手拎着宝剑走了过来,轻盈而沉稳的步伐踏在雪上竟然没出多少声响。
沈霓裳有些佩服二丫的眼力了。
这位关姑娘起码是心法六层或是接近心法六层的修为。
沈霓裳见过习武的女子不算多,但也不少。
司家老太太、史红衣、白凤凰,就连宁家那位大小姐宁惜梦应也是练过些把式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一面之缘,或者白凤凰那些手下,放在一边不论。
中土七国重武轻文,但却刻意诱导和压制女子习武,故而女子中习武者百不存一。
可即便这样,也不乏惊才绝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