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被子的大掌愈发用力,布满小伤口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我、我也没有钱,买不了抑制剂。”
他明白,他可能是某些意义上的天才,可现实就是,连饭都吃不起的天才根本没有任何用,人生的路那么长,阻碍那么多,他随时都可能会死。
被饿死的,那可不叫天才。
所以他才会铤而走险,才会自导自演这么一出大戏,来到了小殿下的面前,不遗余力卖惨,博同情。
白朔能理解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想,但他接受不了沧溟欺骗的对象是清挽。
“你可以去参军。”白朔道,给沧溟指了另外一条路。
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猛然抬头。
白朔军装上的徽章耀眼,那是一种每个雄性都会产生幻想的荣耀。
“军队不会泯灭你这样的天才,会给你优待。”白朔继续道。
被点醒的沧溟微愣,眸光里渐渐溢出了些许向往。
见他如此,白朔以为他是想明白了,便没有继续待下去。
可很快,白朔发现了不对。
沧溟不仅没有表达出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愈发黏着小殿下,给小殿下讲故事,讲他的所见所闻,把小殿下哄的开心的不得了。
并且白朔还发现,沧溟好像在学他。
他会穿白色的衣服,学习他说话的语调,和小殿下相处的模式,也和他的一模一样。
而小殿下也越来越喜欢和沧溟玩,有的时候还会在沧溟的房间里午睡,后者会把他的手放到小殿下身边,睡着的小殿下还以为他是白朔,就这么把他的手抱进了怀里,心满意足的蹭了蹭。
白朔:……
他不可避免的再次找到了沧溟。
于是两个都穿白衣服的人对上了。
两个风格相同的人相遇,学习者就会有一瞬的心虚。
“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白朔问,他一向是开门见山。
“你不去参军了?”
“去。”沧溟肯定的回答。
“那你怎么……”
“但是参军和寻找妻主,好像不冲突吧?”沧溟将剩下的话缓缓补充完整,金灿灿的眸底充满掠夺。
白朔:……
所以说到底,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挽挽。
那当然是小殿下!
沧溟心道。
他也算是有幸见过几个雌性,她们对待雄性的态度就像是物品,随意责罚打骂,没有任何一个雌性像小殿下那样,把雄性当个人。
她那么好,他现在又有机会,为什么不能为自己争取?
他清楚他的手段有些见不得光,可若是成功了,那将是多大的诱惑?
沧溟愿意为了这份未知铤而走险。
“那你也可以用你自己的方式。”白朔道,没必要学他。
沧溟有些意外他平静的反应,他敢那么做,就做好了白朔会找他算账的准备。
可他竟然如此淡定?
不生气?
不发怒?
沧溟一边疑惑,一边和白朔对峙,“这就是我的方式。”
“你在学我。”白朔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沧溟看不穿这个人,无法从他的面部表情和动作判断出什么。
“对。”沧溟点头承认,他敢做就敢认。
“我的确在学你。”
他看的很明白,小殿下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喜欢白朔,甚至喜欢到了依赖的程度。
而他作为一个外来者,除了卖惨,几乎没有优势,那他还能做什么?
只能投其所好。
事实证明,他做的很成功。
小殿下这段时间和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并且有时候还抱着他睡觉。
即便沧溟清楚小殿下是在无意识的时候把他当成了白朔,但他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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