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先回到了办公室。然而半个小时之后，王晓松所在的局长办公室门口的走廊里面，就已经出现了一些三三两两的人。

这些人站在走廊里面，看见对方之后，都是尴尬的一笑。最终，不断的有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走进办公室。

基本上每次谈话，时间都控制在十分钟左右。眼看着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东山县环保局的干部，基本上已经全都到王晓松面前转了一个遍。

拿着厚厚的记录，王晓松说道：“之前我们总结的还是不到位。这里面又发现了他们之前为了糊弄应付检查，做过的一些事情。我已经全都圈出来了。

老万，从今天开始，你开始代理东山县环保局局长的职务，改的时候，就照着这上面列出来的问题去改。”

这时候，万贵嘿嘿一笑：“晓松啊，现在还让我代理这个局长，是不是就有点浪费人才了。”

万贵的反应让王晓松有些意外，王晓松看着万贵，脸上浮现出了不解的表情：“浪费人才？老万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我就已经说过，齐耀东是最熟悉东山情况的人。而且这个人在环保系统干了多年，业务能力有目共睹。而且这个人的为人，也是非常靠得住的。

当时你担心，齐耀东跟于建武两个人没办法配合。现在好了，于建武已经算是自我了断了。那你还在等什么啊！那么好一个人才干什么不用啊！”万贵总算是说出了原因。

王晓松一拍脑门，是啊，这一点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王晓松笑着说道：“行，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给老齐打电话，让他回到东山县来，先当这个代理局长，如果可以的话，我看以后就正式把东山县交给他！挺好！”

王晓松当下就联系了齐耀东，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齐耀东这个人倒是不作假，当场就表现出了非常亢奋的情绪：“我早就说于建武这个混账东西，根本就不能让他当环保局长！

王局长，什么都不说了。我早就想带着东山县的同志们好好做事情了，你放心，东山县的底子其实不弱。交给我，保证按时按量完成任务！”

王晓松笑了笑，心道这个齐耀东，还真是一点心机都没有，换成别人，就算是看见仇家遭殃，也会掩饰一下。但是齐耀东居然表现的这么明显，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打算掩饰？

齐耀东似乎猜到了王晓松的想法，坦然道：“王局长，我不怕你说我是个幸灾乐祸的小人。我有话直说，于建武这种人，什么时候遭殃我都得开瓶好酒庆祝庆祝！”

王晓松也不再计较，当即鼓励了齐耀东两句，并且催促齐耀东抓紧时间跟万贵完成岗位互换，交接好手头的工作，然后赶紧回来东山县。

挂断电话之后，王晓松就接到了另外一个电话。看着电话簿上面的来电显示，王晓松没想到，这个人会在这个时候，会给自己打电话。

此人就是西隆县的公安局长陈中秋，王晓松赶忙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王局长吗？我是陈中秋。之前咱们西隆县煽动工厂工人聚集闹事的那些犯罪分子，我们经过审讯，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思路。

我跟咱们县上的郭云儒书记已经汇报过了。郭书记的意思是，让我也跟你通通气。我知道你现在在东山县走不开，你现在要是太忙，咱就约个时间，我到东山县来跑一趟？”陈中秋说道。

王晓松略加思索，摇头说道：“不必了陈局长，怎么好意思让你这么麻烦。这样吧，东山县的事情呢，我已经交给值得信赖的同志去处理了，我现在就到你办公室来。”

两个人约好，王晓松就直接出发了，这一次，王晓松不带随从，而是将林小冉，高阳两个助手全部留了下来。

一个小时之后，王晓松就来到了西隆县公安局长陈中秋的办公室。

两个人相对而坐，陈中秋递给王晓松一支香烟，后者也没有推让，两个人点燃香烟，陈中秋就开始介绍起案情来。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那帮人只是一些好事之徒。但是经过我们审讯，我们的同志发现，这些人很可能是有组织的，受到了某些人的唆使，来故意搅弄局面，煽动群众的。”陈中秋说道。

王晓松吸了一口烟，辛辣的气体顺着气管冲入肺部，刺激着王晓松的神经，让前一天彻夜未眠，连续作战了将近四十个小时的他，总算是打起了精神。

“陈局长，听你的口风，好像是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了。”王晓松问道。

陈中秋点点头：“没错，现在我们的很多线索，都将嫌疑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西隆县二印染厂的厂长付援朝。”

付援朝？这个名字对于王晓松来说，有些陌生，此时的王晓松还是有些不解，继续追问：“能说具体点吗？另外这个付援朝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跟我们作对呢？”

陈中秋点点头，开始详细解释起来：“当时我们的民警，一共逮捕了二十多个煽动这些工人的嫌疑人。经过前期审讯，其中有一大半，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些闲着没事儿干，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好事之徒。

这些人，我们确认没有组织没有预谋之后，就放掉了。但是剩下的一些人，我们发现，这些人的煽动方式，风格，还有他们的社会关系，都有一些相似，或者说是关联。

后来我们预审的同志，索性就决定诈一下他们，干脆就把他们关在一起进行训话。然后再分开审讯，这帮人发现，自己的同伙都被单独挑出来了，觉得我们可能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就放弃了顽抗。

根据这些人的供述，他们都是收了一个人的好处，并且在这个人的授意之下这么做。此人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就是付援朝的心腹。也是二印染厂财务科的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