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就听见一个检测人员激动的说道：“找到了。有！就是氯化烃！但是这里应该不是核心的泄露区，这个含量还是太小，远不足以破坏臭氧层。”

“风向！”王晓松直接说道。

这时候，直升机的副驾驶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就报上了风向，这种感觉，让王晓松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军旅之中一样。

听到风向之后，王晓松直接指着右前方：“两点钟方向，大概两公里左右，抓紧时间！”

飞机飞速向着前方行驶过去，眼看着已经到了预定地点，这时候就直接开始测量起来。很快，测量人员的声音都变了：“没错！空气中有大量的氯化烃！可以确定这里就是泄露的核心区域！”

但是这时候，苏博辉跟王晓松却犯难了，即便现在已经确定了核心区域，但是山沟很深，而且在这样的环境下，山谷气流是非常不稳定的。这对于直升机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威胁。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只能在高空通过目测，来寻找污染源，靠着这样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两架直升机已经打开了探照灯，两道光柱在黑夜的山岭之间来回摆动，但是却始终没有办法确定污染源到底在什么地方。

“氯化烃的密度比氮气略轻，所以我们即便是用密度测绘仪器，或者热能成像的仪器也没有办法确定具体位置。这片山岭的面积，目测少说也在二十平方公里左右。现在虽然是冬天，但是山上有很多针叶林，我们的视野非常差。想要快速找到的话，看来只有那个办法了。”

苏博辉咬着牙说出了上面的一番话，王晓松皱着眉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吧，我们现在分头行动。

你让僚机立刻返航，汇报我们现在所发现的情况，另一方面也将现场的空气样本，呈送应急指挥中心。我们这架飞机的成员，就组成一个搜索分队，直接从这里索降下去，步行搜索！”

苏博辉皱着眉头：“现在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办法了。”

然而此时，僚机的指挥员却提出了反对意见：“步行搜索的话，人员人数影响非常大。而且如果你们发现了具体地点，肯定需要远程火力来摧毁氯化烃。我建议我们空地协同。

王局长是我们的临时指挥员，所以我请求，王局长留在长机上，而长机继续在空中搜索，僚机降落在地面进行搜索。”

这说的倒也有点道理，王晓松的确是有点喜欢逞英雄，但是他很清楚，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王晓松直接点头：“苏队长，僚机说的对。”

苏博辉点点头：“僚机听我指挥，现在开始寻找合适的降落场，作为你们的高空引导。”

说完，长机就开始爬升，并且用飞机上的探照灯，协助僚机寻找降落场。眼看着僚机渐渐的向着山谷深处落下去。

最初的时候，僚机下降的速度还是不错的，但是毕竟山谷的山口实在是太狭窄了，两侧的距离在最窄的地方，只有四五十米。

这样的情况，对于飞行员来说，无异于是在用飞机进行‘空中的穿针引线’，对飞行员的飞行技术，心里素质是一个非常严峻的考验。

但是很显然，僚机飞行员的确非常优秀，直升机始终保持着平稳下降的态势，然而，当机身已经进入山口之后，忽然之间，就看见僚机出现了些许的摆动。

这直接让王晓松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看着僚机左右摇晃着又下降了一段之后，忽然之间，僚机开始快速下降起来。最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苏博辉一下子就急了，飞机在上空盘旋了十几秒钟之后，就通过通讯器喊道：“僚机听到回答！你们现在怎么样！”

没有任何回答，这时候，苏博辉直接就命令驾驶员：“降落！营救僚机！”

“慢着！”王晓松赶忙拦住了他们。

苏博辉一愣，就听见王晓松说道：“苏队长，不好意思，我不能让你这样做。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污染的核心区域，如果我们再出事了，那谁来找污染源！”

“但是我不能看着我的战友就这样牺牲掉！”苏博辉恼了。

“我曾经也是军人！而且是一名特战队员！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既然我现在是临时指挥官，我就命令你，不可以直接降落！

现在所有人听我命令。陆飞，还有你们两位负责检测的同志，以及我本人。我们四个人组成污染源搜索组。稍后我们从侧面的山坡进行索降，负责搜索并且排除污染源。

飞行员，副驾驶留下，在这里作为我们跟外界联络的中继站。我们之间用无线电保持联络，你们则需要保证跟应急指挥中心的联系。

苏队长，你带领剩下的人，跟我们一同索降，到了林区之后，你们负责搜救僚机乘员。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你们可能在想，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寻求应急指挥中心的增援。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来不及派人赶来救援了，我们只能靠自己。明白了吗？”

听见王晓松的安排，苏博辉顿时就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王局长，我支持您的决定。”

很快，飞机就想着前方五百米处的一个缓坡慢慢的飞过去，这里的气流条件要比刚才的那个地方更加恶劣，但是飞机降落，跟乘员索降所需要的条件不同。

这里不适合降落，却是一个不错的索降场地。很快，飞机悬停在距离山坡二十多米的地方，两条绳索从飞机上扔下去。

王晓松捏着一个缓降器，对陆飞跟后面的两个检测员说道：“我一会儿示范给你们看，把缓降器固定在腰带上，然后扣住绳索。直接往下跳就行了。

这种新式的缓降器，我们在部队上叫它傻瓜降落机，名字不好听，但是说明用这玩意儿可以大幅度降低索降难度，这个扣可以控制降落速度，注意把速度保持在五米每一秒以下，我可不想一会儿还没出发，又多了一两个崴脚或者骨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