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
正在找宋清阮的苏南枭在远处亲眼目睹了她从楼上滚下来这一幕,他吓得心脏骤停,快步跑了过去。
“阮阮。”
宋清阮身下的血红得刺目,他哆嗦着手拿出手机拨打救护车电话。
“疼......我好疼啊苏南枭。”
“肚子好疼,孩子......”
宋清阮握住苏南枭的手,脸白得厉害,额头冒起细密的汗珠,说话时声音都在发抖。
这次她没有在演戏,是真疼,虽然血是假的,但她从楼上滚下来是真的,疼死她了。
“我送你去医院。”
苏南枭颤抖着抱起她,起身时跟站在楼梯上的苏鸢对上视线,他眼底冰冷的色彩几乎要将她湮灭。
苏鸢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这苏大小姐怎么连自己嫂子都推?这下估计得流产了吧?”
“她不会是还记恨宋小姐跟商总几年前那段吧?”
“她本来就娇纵,五年前逼宋小姐打胎,如今不想让宋小姐生下苏家的孩子把人推下来流产更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苏家也太惯着她了。”
周围的议论声传进苏家父母耳朵里,他们这才看到下身一片红,被大儿子抱出去的宋清阮。
两人有些震惊地看着站在二楼楼梯上的女儿。
再怎么说女儿肚子里怀的也是苏家的骨肉,女儿竟会下如此狠手。
他们连忙去遣散宾客,免得事儿传得广,二人走后,苏曜上了楼,皮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着客人被被遣散,周围彻底静了下来。
“二哥,我不是故意的......”
苏鸢惨白着一张脸摇头,明明宋清阮站着的方向是背对栏杆,不是背对台阶,她也不是故意想推宋清阮。
只是宋清阮一直说话激怒她,她闭上眼随意往前推了一下,根本没用力。
“不是故意的?”
苏曜嗤笑一声在苏鸢面前停下:“不是故意的你都能将人推下去,如果是故意你岂不是要将人杀了?”
“苏鸢,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再找阮阮方茬?”
恶狠狠的话语从头顶落下。
紧接着苏鸢头皮一疼,她只觉得整个头皮都要被掀翻,生理性泪水立刻涌了上来。
“二哥,我没有,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
苏鸢疼得声音发抖。
苏曜抓着她的头发往后狠狠一拽,“这种话你骗骗自己就行了。”
他拽着苏鸢往楼下走去。
“你最好祈祷阮阮什么事都没有,不然你跟你肚子的孩子一块儿去给她陪葬!”
楼下那一摊血迹红得刺眼,想到宋清阮被苏南枭抱着跑出去那一幕,他的心像是踩在钢丝上。
原本他想跟上去。
但罪魁祸首怎么能安然待在家里呢?
她应该去医院谢罪才是。
“二哥,那是大哥的孩子,你急什么?要找茬也是大哥来,你顶多就是宋清阮的情夫,你有什么资格!”
疼痛感跟连日以来苏曜对她的态度让苏鸢再也忍不住怒气。
“宋清阮她结婚了,用得着你给她出头?!”
“啊——”
话落,她头又被狠狠往后拽了一下,苏鸢疼得直哆嗦。
“她结婚又怎样?我就爱给她出头,你的好老公怎么不来给你出头?平时跟你甜蜜蜜,关键时刻去哪儿了?”
苏曜拖着人出了大门,来到车子旁,拉开门将苏鸢扔进后座。
“苏鸢,商景郁是真的爱你吗?他爱你怎么?爱你坏,爱你自私自利,还是爱你当初爬上他的床。”
“他看重的不过就是你肚子里的这块肉,你肚子里的那块肉要是没了,他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苏鸢怔愣了一下。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苏曜已经重重关上了车门。
她哆嗦地拿出手机给商景郁发消息。不会的,商景郁不会这么对她的。
-
医院里,苏南枭站在急救室外,对着白墙双手合十,脸靠着手,祈祷宋清阮能平安无事。
“跪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引得他睁开眼睛,还未看清眼前景象便听到砰的一声,是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
苏鸢尖叫一声,疼得面容扭曲。
“安静点。”
苏南枭冷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妹妹,眼底未见一丝动容。
“大哥,我......”苏鸢喉咙一堵,心理上的痛跟身体上的痛揉在一起,使得她没剩几分力气。
大哥之前虽然似误会她给宋清阮下药,对她态度冷了些,但远不及现在这样冷漠。
甚至看到二哥踢她跪下丝毫没有反应,既然只是让她别吵。
“苏鸢,阮阮生死未卜,你的账晚点再跟你算,你就先跪着反省反省。”
“你最好祈祷你嫂子没事。”
男人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狠戾,苏鸢脊背升起凉意,她想跑,但苏曜就站在她旁边,她根本跑不了。
她的手机也被拿走了,联系不上任何人。
她给商景郁发了消息,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然后来找她。
二哥在车上跟她说的话让她有些在意,她也想知道商景郁到底还喜不喜欢宋清阮。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灭,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的云桑拉开门走了出来,苏南枭大步上前,焦急地扯住云桑的手。
“病人怎么样了?”
云桑摘下口罩,跟后方跪在地上的苏鸢四目相对,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很快便移开视线。
“孩子没保住。”
听到孩子没保住这几个字时,苏南枭有一瞬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即便宋清阮总是嘴硬地说不想给他生孩子,但她买了很多婴儿用品,她明明是很开心的。
那个改善了他跟宋清阮关系的孩子,承载着他所有期待的孩子。
就这么没了。
但此时他更关心的是宋清阮的状态,她从二楼滚下来,还怀着孕......
“大人呢?大人怎么样?”
“她很平安......”云桑抿了抿唇,沉眉开口:“因为她之前流产过一次,这次又怀着孕从楼梯上滚下来,伤了子宫,以后怕是再难有孕。”
苏南枭身形不稳后退一步,站在苏鸢旁边的苏曜也同样愣住。
“病人受了伤,又做了流产手术,要注意让病人保持心情愉悦,避免产后抑郁。”
云桑说完便抬腿离开,跪在地上的苏鸢几乎是瞬间便感觉到两束冷入骨髓的视线投在她身上。
她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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