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上真魔的后人，选择在过去的秩序崩坏之后，重建新的秩序，不管新的秩序是怎么样的，哪怕建立新秩序失败，那也是后人的事情。

可是魔族偏偏把杀戮和破坏奉为真理。

这就导致无上真魔风评被害。

本应该成为英雄，最终还是沦为至高位面的罪人。

谁叫传承了他的魔道的，都是罪人呢？

但历史就是如此。

“这几个月时间，我一直在找一条颠覆高位面的道路，可是一直都找不到。

我对人类的未来充满信心，但是人类的成长需要时间，即使把整个神族也压上去，成长依然需要时间，可是至高位面真的会给我们时间吗？”

楚锋轻叹道，“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在这里推广魔道。”

“就是吞噬血脉和燃烧血脉的手段？”

顾南飞道，“魔界的魔道哪里有这么可怕？”

“当然是有所改动的，我这些年可从来都没有闲着。”楚锋理所当然的说道。

魔化生物的实验，一直在元府中进行。

原本楚锋对于魔化生物的期望，就只是作为消耗品，在战场上作为炮灰消耗掉。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界越来越高。

他发现这些魔化生物，某种程度上是对血脉修行体系的巨大的挑战。

这些魔化生物，可以为了变强没有任何底线。

哪怕是同族相残，都是很正常的。

没有底线，也就意味着没有约束和限制。

这些魔化生物，为了变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不顾一切后果，然后爆发出无限的可能。

至少理论上是这样的。

楚锋这些年，一直在对魔化生物的实验区进行时间加速，他发现这些魔化生物，看上去拥有无限的可能，但是这所谓的无限可能，都局限于生命本身。

就好像一盘围棋，落子的可能性，已经非常接近无穷大了，以人力根本无法推演完。

但是，依然局限于棋盘之内。

无论修改多少次规则，打破多少过去的公式和定理，棋子落下的位置，都在那横竖之间。

杀戮和破坏，理论上可以掠夺无限多的资源，包括物质资源和知识资源。

但是你掠夺到的，只能是已经拥有的。

一件还没有被发明出来的物品，没有被研究出来的知识，是你无论如何都无法通过掠夺获取的。

这就是魔道的局限。

“希望你能够掌控这一切吧！”

顾南飞轻轻摇头，他已经预料到，用腥风血雨来形容接下来的变革，都显得有些稚嫩了。

如果楚锋的这些所作所为，没有被扼杀于萌芽，那迎接远古神域的，将会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是一场席卷整个远古神域的浩劫。

“我倒是希望，我无法掌控这一切。”

楚锋却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是了，如果接下来的变化可以被你掌控，那同样也可以被其他人掌控。”

顾南飞瞬间就理解了楚锋的意思，“不过你打算用什么方法，维持人族的地位？”

无上真魔当初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颠覆。

没有什么意义，颠覆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

但是楚锋所做的一切，却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哪怕接下来的变革，会走向不可预测的发展，楚锋都一定会为人类，开辟出一条独属于人类的道路。

“人类的未来，还是要自己去走，我能做的也不多。”

楚锋道，“不过人类是不能走上魔道的，这条道路终究只能是工具。”

魔族可以说是至高位面最惨的一个种族，也是被灭绝的最彻底的一个。

哪怕是现成的魔族，也都逐渐脱离了魔族身份。

是因为他们选错了道路。

走上魔道，就很容易沉迷于杀戮和掠夺的快感，甚至是迷失本心。

顾南飞正要说什么，忽然心神一动，他在面前画了一个圈，发生在某地的景象出现在这个圈里。

那是一个类似于半兽人一样的类人型种族，身高超过20米，算得上是半兽巨人的一种。

现在，这个巨人所在的部落已经是一片血海。

但这并不是至高神殿的队伍造成的。

这名半兽巨人，正在吞噬自己的同族。

看着这一幕，楚锋的眼神也出现了一丝波澜。

“我把魔道传播给他，本来是想让他用这股力量保护自己的同族，但没想到他却发现，获得了魔道的力量之后，吞噬自己同族获得的力量更快，而且更加安全。”

血脉吞噬秘法，可以吞噬强者的血脉力量，将强者的血脉力量融入自身。

但是，不同的血脉之间终究是有冲突。

如果是吞噬自己的同族，反倒没有了这样的隐患。

同根同源的血脉，哪怕没有这魔道的秘法，也是可以进行血脉集聚的。

现在有了魔道秘法，那就更加方便快捷。

“他已经在力量中迷失了。”

顾南飞道，“不过似乎，并不完全是因为魔道。”

哪怕那些已经入魔的圣阶存在，还是有许多将自己的种族当作一切的。

比如被楚锋选中的那只野人，哪怕已经入魔，也会更加疯狂的保护自己的部落。

“迷失，就迷失吧！”

楚锋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反正有足够多的素材。”

对他来说，整个暗灵秘境，不，整个远古神域都可以是他的实验素材。

无论最终造成多少牺牲，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对他而言就是一件好事。

没错，他现在的做法就是在掀桌子。

正面和远古神域这样的庞然大物对抗，人类和神族加起来都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胜算。

那他就只能掀桌子了。

本来就是看不到胜算的对决，难道还不许他掀桌子？

看着楚锋现在的样子，顾南飞也无话可说。

他还能说些什么？

难道他还能替远古神域说话不成？

现在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和楚锋面对面喝茶聊天，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观察整个暗灵秘境的局势。

楚锋的本尊和顾南飞喝茶，一缕化身在时之谷指点更多渴望力量的圣阶强者们。

那些获得了力量的强者，开始对至高神殿展开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