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离开后,林夕缓了缓神,便迫不及待地除了房间。可是等她出了房门看到眼前的情形时,先是目瞪口呆,随即便是怒火填胸。此刻,房间的门口赫然站着两个戴墨镜的保镖。
没想到程逸人是走了,却留下了两个门神看守她。林夕顿时将那两个保镖视若无睹,只想快步离开。可是当她的脚步还没有迈出门口,两个保镖已经出手一拦,声音冰冷道:“林小姐,程总吩咐,让您在里面好好休息。”
这番话听到林夕的耳朵里,差点儿气得她吐血。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程逸这个大混蛋分明就是在软禁她,不让她离开房间半步。林夕顿时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将程逸骂了无数遍。
刚才她就是要激怒程逸,最好让程逸负气离开,这样的话就没有阻止她去医院找夏一萱。可是没有想到她的如意算盘竟然落空了。程逸是走了,不过却在她的房间门口留下了两尊门神。
林夕顿时一阵失落,充满怨愤的眼神瞥了一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保镖,她转身使劲儿摔上门,气呼呼地回到房间倒在床上,然后砸着抱枕狠狠地发泄心中的怨念。
都是程逸这个大坏蛋,永远都不考虑她的感受,只是一味用强硬的手段做他想做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霸道而自以为是的家伙。
就像当初强行拆散她和程泽,又不顾虑她的感受逼迫她做了他的情人,现在她只是想去医院向夏一萱解释清楚,消除误会,因为她不想失去夏一萱这个好朋友。可是程逸这个混蛋竟然软禁了她!
林夕捶打着抱枕,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难过,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和程逸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这辈子竟然摆脱不了程逸。
黑珍珠似的眸子犹如蒙上了一层水雾,林夕将眼前的抱枕当成是程逸一般,于是更加拼命地捶打起来。片刻等她打累了,然后拾起身子侧头沉思着。
林夕一直都是个不屈服的小女人,心里冷哼,程逸想让她乖乖呆在房间,她却偏不会叫他如愿,别以为外面的两个保镖就能困住她。她一定会想办法出去的。
拿定主意,林夕乌黑的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片刻之后,她粉嫩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来人,快进来人呐。”房间里传来惊恐地叫声。
此刻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狐疑地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是这个女人在耍什么花招,趁机想逃出去。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必须进去看个究竟,万一真要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们这样不管不顾地傻站在那里,到时里面的女人有个什么损伤的,他们可是担待不起的。
毕竟两个人呆在程逸身边这么久,主人对这个女人的心思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什么样的女人程天集团的总裁得不到,可是主人为什么会偏偏喜欢上这个三流演员,他们想不通,这也不是他们关心的。他们的任务只是完成好主人交办的事情就好了。
于是,两人略一迟疑,飞快地进了房间。进了房间只看到林夕吓得蜷缩一团在沙发上,脸色已经泛起一抹苍白,眼睛却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望着卫生间的方向。
“蛇……卫生间里有蛇。”林夕指着卫生间的方向,一脸后怕地说道。
两个保镖闻言,一脸的犹疑。林夕用眼角偷偷地睨了两人一眼,继续再接再厉道:“你们还不进去抓蛇啊,真是吓死我了!”
两人又看了林夕一眼,然后对视之后默契地走进了卫生间。林夕脸上流露出来的害怕不像是假装的,虽然他们一时没有想清楚卫生间里怎么会平白无故地钻进一条蛇。但是他们还是不敢丝毫大意。
万一里面真的有条蛇,还是一条毒蛇,到时伤了林夕的话,以主人对这个女人的重视,他们两个绝对是万死难辞其咎。只是两人此刻往卫生间走去时,没有看到身后的林夕眸底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等两人一进卫生间,林夕顿时一改刚才的惊恐气懦的神色,飞速起身自家跑上前将卫生间的门从外面锁了个牢实。两个保镖顿时才发现原来他们是上了当,可是现在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
两人在卫生间里使劲儿拍打着房门,可是林夕丝毫不理会。转身便出了房间,心里还在得意地想着这两个保镖还真是蠢笨之极。也不想想好端端地卫生间里怎么会有蛇呢。事实上不是那两个保镖愚蠢,而是因为刚才林夕的演技太过出色了,轻易地就将这两个保镖骗过了。
出了别墅,林夕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便往医院赶去。一路上她的心里都乱糟糟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早上被那些记者围堵的情形,紧接着又是刚才在房间里和程逸争执的场面。林夕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司机提醒她到了,她付了钱抬脚下车。
她一直都很焦急想要向夏一萱解释,可是此刻到了医院,她脚下的步子反倒有些放慢了。她想象得出夏一萱一定也认定了她才是罪魁祸首,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是有猫爪抓挠一般。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向夏一萱解释。现在她的脑海里还是乱成一锅粥了。
正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夏一萱的病房门口。林夕抬头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进来。”
房间里传来夏一萱的声音,林夕下一刻推开了门。看到进来的林夕,夏一萱微微一愕,然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是你。”
病房里,只要夏一萱一个人。许堇年不在。林夕进来的时候,夏一萱的面前摆放着一本时尚杂志。虽然早已经意料到夏一萱误会了她,一定会对她冷言冷语的,可是现在面对夏一萱对她表现出来的厌恶,林夕还是感到微微的心痛。
“一萱,你怎么样?有没有还感到哪里难受?”林夕强迫自己压下低落的情绪,唇角轻笑道。
夏一萱侧脸望着林夕脸上的关切,顿时目光怪异地打量起来林夕,就像是在端详着一个怪物一般。良久,夏一萱才轻笑道:“林夕,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儿,我也很自信自己的眼光,认为自己从来都不会看错人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我低估了你,高估了自己的眼光。现在收起你这张伪善的面孔吧。堇年什么都跟我说了。我实在没有想到你现在还能继续在这里装无辜,装无知。是谁将我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还好我命大,从那么高的维亚上掉下来,还保住了一条命。现在你这张伪善的面孔,我看了就恶心。”
此刻,夏一萱的话简直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一般,狠狠地刺在林夕的心口上。虽然林夕知道夏一萱是被人所蒙蔽,可是这样的话语还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一萱,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伤害你,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即便现在这样的话说出来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但是林夕还是希望夏一萱能够听出来这些都是她的肺腑之言。
林夕此刻的话在夏一萱听来,简直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声音却透着冰冷,“林夕,你的演技这么好,这么久都没有被我识破你的假面具,可惜啊可惜,如此精湛的演技到今天还没有大红大紫,还真是叫人难以置信啊!不过,你以为我是傻瓜,还会相信你这些花言巧语吗?”
夏一萱语气一顿,幽黑的眸子凝着林夕透出一抹阴冷和憎恨,“林夕,一个人可以在原地摔打一次,如果在原地再摔倒一次,那就是无可救药的傻瓜了,你觉得我夏一萱是这样的傻瓜吗?”此刻,虽然眼前的林夕脸上显露出委屈心痛的表情,但是夏一萱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那些都是伪装起来的,眼前这个看似单纯无害的女人,其实内心却是阴毒无比,城府深沉。现在她只要心软的话,那自己就等着继续倒霉吧。说不定下次她已经不能像这次幸运地保住性命了。
“一萱,你不要这样。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在程天娱乐的时候,你一直都是信任我的。我们曾经相处的很快乐,你都忘了吗?虽然你一直表面冰冷,但是我知道你的心肠很好,对我对安雅都很好的……”虽然现在夏一萱醒来之后失忆了,但是林夕还是想说些以前的讯息,她希望夏一萱不要这样冷言冷语,如此犀利地对她说话。
“够了!”不等林夕说完,夏一萱已经打断了她,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林夕,我现在已经失忆了,当然你想怎么说都行。可是即便你巧舌如簧,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此刻,夏一萱看到眼前楚楚可怜的林夕,她的心就要软下来,可是在关键时刻,她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着,不要动摇,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一个工于心计的敌人。
“一萱……”林夕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往下说了。夏一萱的态度表现得很强烈,对她的厌恶更是毫不掩饰。她知道今天来医院打算向夏一萱澄清事实的想法已经失败了。她忍受着被人冤枉的滋味,一时间茫然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现在情况对她非常的不利,要想取得夏一萱的信任,那就必要拿出实际的证据让夏一萱相信。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而且,依照这个背后黑手的处事风格来看,做事严谨,滴水不漏,看来她是很难找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了。
“如果今天过来你想说的是你被冤枉的,那么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对不起,我需要休息了。”夏一萱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昨天许堇年对她说的一些她起初也无法相信,可是毕竟是许堇年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由不得她不信。现在林夕越是在这里纠缠不休,她就越来越忍受不了自己当初会看走眼,认为林夕是一个单纯善良值得信任的朋友。
林夕微微一愣,片刻唇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弧度,“那你先好好休息。”
夏一萱已经转头不再看林夕了,林夕想了想,一字一句坚定无比地说道:“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说完,林夕落魄地离开了病房,只剩下夏一萱侧头凝思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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