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陆行州神色淡淡。
对于顾惜恩的任性妄为,他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如今来顾家吃饭对他而言几乎就是例行公事,而顾惜恩不在一旁,反而自在点。
“行州,你多吃点,这是特意为你来烧的红烧鱼。”
因为顾惜恩的缘故,张佩萍对陆行州的态度一直都十分和善,也算是变相的为自己女儿找补。
陆行州微微颔首,慢条斯理的尝了尝。
和往常一样,顾业明和他聊了聊生意上的一些事情,饭吃了一半,顾业明的助理忽然打电话来,说公司有事要他处理,他只得匆匆离去,
餐桌上便只剩下了陆行州与张佩萍俩。
张佩萍三言两语便又将话题扯到了女儿身上,“恩恩这丫头也就是脾气差了点儿,其实还是单纯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人性归任性,也很好哄的。”
“嗯。”
“你是跟她一块儿长大的,知道她的脾气,我们顾家反正是只认你这一个女婿的,等你们结了婚,顾氏和风行也都是一家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陆行州搁下了筷子,深邃的眉眼渐凝起几分淡漠,“伯母,顾氏是顾氏,风行是风行,发展规划不同,强行融合做的不会是加法,而是减法,所以就算是我和惜恩结了婚也不会改变什么。”
“还有,惜恩的做出再多出格的事情我都可以接受,不会改变我和她结婚的走向,只有一点,我的事情我不希望任何人干涉。”
听到这话,张佩萍脸上的笑意渐渐凝滞,嘴角的弧度已经十分勉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伯母,我想我说的够清楚了。”
陆行州的目光有些冷,若有似无的从张佩萍脸上扫过,仿佛冷风拂面。
都是聪明人,不必将话说的太清楚,陆行州在警告她什么,其实她心里已经十分清楚,分明错不在她更不在顾惜恩,可陆行州给她的态度却十分气势迫人,叫人心虚。
“行州,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只能给你看样东西,好让你知道我不是在干涉你,而是帮你早点认清一些人的真面目。”
张佩萍神色严肃的递出一份合同。
陆行州在合同的最后看到了姜澜的签字,龙飞凤舞的十分潇洒,是她的字迹。
“行州,我知道男人都容易被年轻漂亮又主动的小姑娘迷惑,现在这些小姑娘,大学还没毕业就满脑子想着勾搭一个有钱的男人好安稳度过她们的下半生,嘴上说着是真爱,其实爱的就是你的钱。”
“是么?”
“这可是她亲自签的字,五百万的银行汇款记录都在里面呢,你看,五百万她就肯离开你了,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对你是真心的,这样是不会长久的。”
“您的意思,她爱的是我的钱?”
“这还用说么?”
“如果我没钱的话,她立刻就会离开我?”
“这种女人都这样,到那个时候跑的比谁都快。”
陆行州缓缓合上了文件夹,面色一如既往的沉睿冷静,“那您呢,如果我没钱的话,还会让惜恩嫁给我吗?”
他仿佛在问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情。
张佩萍愣了愣,似是没想到素来理智客观的陆行州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她发怔的功夫,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回答时间,表露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陆行州不以为意,“伯母,我从不指望真心这种虚无的东西。”
张佩萍张了张嘴,几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男人爱女人,如果不是为了情感因素的话,那就是冲着年轻漂亮去的,既然是年轻漂亮,那终究就有色衰爱弛的一天,陆行州这也是变相的在告诉她,她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姜澜的存在影响不了顾惜恩。
所以这同时,也有另外一个意思,就是明确让她不要继续干涉下去了。
“伯母,合同我就带走了。”
“再吃点吧,我把恩恩叫下来。”
“不用了,不必勉强她。”
陆行州面无表情的擦了擦手,拿起合同告辞离去。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张佩萍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哐”的一声,直接随手摔了手边的一套碗碟。
顾惜恩正躺在床上失魂落魄,从昨晚的信心十足到现在恼火不已,几乎经历了出生以来最大的挫败。
姜寻竟然没给她回信息,那个短信界面她都快看烂了,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那小子明明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看着比自己还小两三岁的样子,竟然这么沉得住气,难道是把妹高手?
顾惜恩甚至到现在也不愿意承认,那小子就是对她没意思。
正想着,一道敲门声传来,下一秒,张佩萍直接推门进来,“行州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回头我再跟他说我那酒吧重新装修的事情。”
“顾惜恩!”张佩萍忽的叫了她的全名,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就知道你的酒吧,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仗着行州宠着你就为所欲为,感情的事情是要互相的,你能不能上点心?”
顾惜恩依旧不觉母亲的怒气,随口道,“您也说了是互相的,强扭的瓜不甜,我真的就把行州哥当哥哥而已,你们非要我嫁给他,我都答应了,还想怎么样啊?”
“你……”
张佩萍气的脸色铁青,“你不想嫁给行州你还能嫁给谁?你说出了行州,还有谁有这么好的条件?”
说到这个,顾惜恩忽然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找一个全心全意对我好,无条件爱我宠着我,我也喜欢他的,就够了啊。”
“这算什么条件?恩恩,你可别告诉我,你被一些穷小子花言巧语就骗的团团转。”
顾惜恩嘀咕了一句,“我倒是想被骗呢,人家也不给我这机会啊。”
“你说什么?”
“哎呀没什么,妈,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
“几点了,你还睡觉。”
“你不出去啊?那我出去。”
说着,顾惜恩便翻身起来,径直就离开了卧室,张佩萍跟在她身后念叨陆行州的事情,她也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换了鞋拎了包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
“来,一场二镜,开始。”
绿布景下,姜澜掉着威亚正在演坠崖的场景,鼓风机一直在身下吹着裙子,棚内的四十多度的高温下,这么点风也都是热风,演员们都热得不行,NG了几次,一场戏都没拍完。
“咔。”
导演喊了一声之后,姜澜被缓缓放了下来,主动到摄影机前去看回放,“这一遍还可以,沈老师的情绪很到位,姜澜眼神也到了。”
“再来一遍吧,”姜澜不是太满意,“导演,我想把我那个下坠的远景重拍一下,刚刚那遍的动作好像太夸张了点,这一遍我收一下。”
演员主动琢磨演技,这是一个好的导演最喜闻乐见的事情,导演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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