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嘴碎的员工慌不择路的背影,姜澜微微勾唇。
她一向遵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但对方要是故意膈应她,她可不会像包子一样的忍气吞声,借着陆行州的手处理这种人,早已是惯用伎俩。
“你没事吧?”宣恒转头,用一种担忧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姜澜。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不是一直护着我吗?”姜澜莞尔,笑得有些揶揄。
两人仿佛旁若无人的交流,看在陆行州眼里满是刺一样扎眼,他侧目面无表情挑了一下眉梢,“现在什么闲人都能进公司来了?”
秦岩被冷不丁质问,一愣过后意会,正准备让姜澜离开,可女人却抢先一步绕过他,来到陆行州面前。
“陆总,是您说的不必预约,那意思就是同意我直接过来吧?现在,您有时间和我谈谈么?”
陆行州的目光掠过宣恒一眼后,直接扣住姜澜的手,将她拉进了办公室里。
宣恒想要跟过去,秦岩却一步拦住,“总裁没有吩咐让你进去。”
“……”他默了默,这里到底是人家的地盘,只能妥协。
被陆行州牢牢拽住手腕,姜澜吃痛的想要挣脱,但抵抗的反应反而让男人的力道更大。
“砰”一声,房门被狠狠关上,姜澜被粗鲁的推到了办公桌上,腰部磕得生疼,桌上文件散落一地。
“你干什么?”她揉着手腕怒瞪。
陆行州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这么快就迫不及待找下一家了?”
姜澜正要冷笑讽刺,但顶撞的话语到嘴边却停住。
冷静下来想想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激怒陆行州,而是询问个结果,所以还是要忍。
“陆总,你误会了,我和宣先生是朋友,今天他只不过是顺便陪我过来的,看我一个人不放心而已。”
陆行州冷笑,“有什么不放心,怕我会吃了你?”
“……”姜澜顿了顿,尽量用心平气和的语调开口:“看陆总这个样子,该不会是在吃醋吧?不然怎么会这么计较?”
这话一出,下巴上的钳制瞬间消失。
陆行州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中讽刺明显,“你当自己是我的什么人?”
“我当自己是您的情人啊。”姜澜厚着脸皮回应:“哦,不对,是前情人,但不管怎么说曾经也是有过交情的,虽然知道陆总不喜欢藕断丝连,但今天有件事必须要问清楚,所以才冒昧前来。”
男人并没有说话,这正是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姜澜松下一口气,她今天过来只是在赌,赌陆行州不会对她无情到视而不见的地步,现在看来赌对了,他对她还是有几分容忍度的。
姜澜直起身,从办公桌上下来,扶着腰毫不客气的找了沙发一角坐下。
看女人这幅自觉把这里当自己地盘的态度,陆行州莫名心情舒畅。
“其实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一个简单的问题,相信陆总一定不会瞒我,也没必要瞒我。”姜澜正色,“请问,您知道我弟弟的下落吗?”
陆行州的眸底闪过不易觉察的精光,但冷漠的脸庞没有透露半分情绪,嘴里不慌不忙扔出笃定的三个字:“不知道。”
姜澜却不依不饶,“真的不知道吗?陆总这么神通广大,而且之前一直有帮忙找寻我弟弟的下落,连我都能查出来他是坐的哪一辆出租车,这么长时间了,难道您还没有线索?”
陆行州狭长的双眼轻描淡写的睨了她一下,“姜澜,你是凭什么认为,我会对你的家事感兴趣?”
姜澜浑身一僵。
说得没错,堂堂商界大亨,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务,而且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凭什么觉得陆行州会一直追踪这件事的下落?
但姜澜还是锲而不舍,“虽然您的确没闲情管我的私事,但我知道一旦你经手的事务,务必会查个水落石出才罢休,我不相信您对这件事会直接放置不理。”
陆行州忽的冷笑一下,“所以,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姜澜想也不想的点头,“对,我说过只想得到一个答案,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
“答案已经给了你。”陆行州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转身甩下一句话:“出去吧。”
姜澜一愣,这就开始下逐客令了?
脑海中响起乐以晴临走前的几句话,她索性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臂,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陆行州,姜寻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你找到他的下落,麻烦你大发慈悲的告诉我。”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只要你能让我知道他的消息,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陆行州敏锐的抓住重点——“最重要的人”,“什么条件都答应”。
前一句让他愠怒,后一句令他不耐。
“你身上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么?”陆行州抽回自己的臂膀,言语冷漠。
姜澜皱眉。
想想自己负面新闻缠身,粉丝大跌,而且得罪了“欢喜”这个在影视圈数一数二的风向标,确实怎么看都是死胡同,不过——
“陆总,就算明面上我一文不值,但您不是说过,我最听你的话么?”姜澜决定抛下最后一点廉耻心,“如果你喜欢,我还可以更听话一点。”
说着,她站起身伸手,抚上男人的肩头,那双勾魂的眼睛波光流转,动人得可以。
虽然陆行州面上对她冷酷,早已熟悉彼此的身体却能给出最诚实的反应。
这个女人就像一个名副其实的妖精,主动起来可以轻易拿下所有男人的理智。
但陆行州还是扣住了她的手,“在你解约的那天起,就应该想到会有求我的这一天。”
“……”姜澜挤出一抹还算自然的微笑,“那个时候太冲动了,陆总您就宽宏大量一回,不要和我这种人斤斤计较。”
男人冷冰冰的甩开她的手,“你也知道你是‘这种人’?”
换做以前,姜澜对这种侮辱性的话早就抗议反驳起来,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只能忍气吞声。
“是,我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明星,不过陆总不也用了这么多年吗?说明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吧?既然这样,看在我这几年伺候得还算可心的份上,告诉我弟弟的下落,就当我求你。”
她说她“求”他。
这个事事不愿轻易低头的女人,为了一个“最重要的人”甘愿放下所有自尊来求他,就算知道那个人是她唯一的亲人,陆行州还是感到了一股恼怒。
“出去。”
姜澜静静等待,没想到等来男人冰冷至极的两个字,难以置信的抬起头,“陆行州,你就不能通融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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