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霎时变得安静,姜澜在沉默过后硬着头皮开口:“就算没有宣布,这也是公认的事实,陆总该不会连之前的承诺也不认账吧?”
女人固执而强硬的姿态终于让陆行州眼中不耐转为饶有兴趣,还以为她是只借机攀附的小白兔,没想到是会挠人的小野猫。
顾业明一看这阵势,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行州,你和姜澜是闹矛盾了吧?想想你们都刚从生死边缘走过一遭,有什么不愉快也别太计较,要好好珍惜彼此。”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盯着姜澜,希望她能够多看一眼他这个父亲,可是姜澜却冷淡的抛出一句:“我和行州之间的事情,不用麻烦其他人多嘴。”
顾惜恩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呀?我爸一片好心,你……”
话说一半,她就停住了,因为看见姜寻站在旁边,场面不能被她搅得更难堪,想想她又不是顾业明的亲女儿,现在连个说话的立场都没有,刚才还被陆行州那样讽刺,当即委屈得不行。
“行,你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吧,我就是个外人!”
说完,顾惜恩用手背掩着红唇,捂住肚子小跑了出去。
“恩恩!”
姜寻看起来比顾业明还急,姜澜看在眼里,轻声开口:“去吧,别让她摔着了。”
“可是姐姐你……”
“我没关系,我这里有行州呢。”姜澜说出的话太过自然,让陆行州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她的脸庞。
确实是一张秀色可餐的脸,但他见过比她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仅凭这么一张脸,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去救下她?
姜寻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追顾惜恩,病房里顿时剩下三个人,可顾业明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将手中礼盒往一旁桌子上放去,道:“行州,这是我和恩恩准备的一些小礼物,听说你是伤了头部,吃这些可以康复得更快。”
陆行州淡淡“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姜澜,“你的礼物呢?”
姜澜一愣。
陆行州毫不客气的开口:“来探望恩人却不注重礼节,这就是你的诚意?”
“抱歉,我只是……”姜澜迟疑的回应:“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准备,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
“我要的东西,你给得起么。”陆行州这一句并非问句,而是一句笃定的陈述。
姜澜算是知道了,他根本就不欢迎自己,可是让她就这么离开,却又不甘心。
这时,门口传来宣恒的声音:“姜澜,你在里面吗?”
姜澜连忙回应:“我在这里。”
宣恒提着大袋小袋的礼物进门,微笑着看向房间里的人,“刚才去你病房没看见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里。陆先生,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陆行州挑眉,却不是对他说话,而是冲姜澜疏冷的开口:“没有允许就进门,果然人以类聚。”
姜澜脸色微变,“他也是来看望你的……”
“陆先生,刚才一时疏忽大意所以才忘记敲门,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现在就出去。”宣恒立刻出声,以免姜澜为难。
任谁都听得出这是一句委婉的话,可陆行州却平静的开了口:“那就出去。”
姜澜忍无可忍,拄着拐杖站起身,“宣恒,我送你。”
“出去了就别再过来。”陆行州淡淡的扔出这句,不再看他们两人。
姜澜咬着下唇走了出去,房门关上,她的眼眶也不知不觉红了一圈,“他忘记我了……他真的忘了我。”
宣恒轻轻叹气,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别太难过,他迟早会想起来的。”
“那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姜澜充满期待的抬头看向他,仿佛他说的答案就一定是可以实现的。
“也许……也许明天就能想起来了。”宣恒发现姜澜并不是一直坚强的,比如现在,她的脆弱一览无余,让他心底泛起一丝丝同情。
病房内,顾业明皱着眉重重的叹气,“行州,为什么对姜澜那个态度?你不是喜欢她吗?”
“以前喜欢,不代表现在一样。”陆行州漫不经心的翻过财经杂物刊。
顾业明被堵得一噎,可姜澜没有认他,他也没资格置喙他们之间的感情,只好话题一转,说起了两家合作的公事。
一连几天,姜澜都听话的没有去打扰陆行州,似乎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实际上,她正在忙着处理网上那些沸沸扬扬的谣言。
什么陆行州病重卧床不起,什么姜澜故意算计受伤这一类流言,她都已经找到造谣来源,准备一一用法律途径解决,给这些见缝插针的人一个教训,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但是没有了秦岩的帮助,她只能靠宣恒的人脉去调查这些事,因此花费了不少时间,期间顾业明也说过可以帮忙摆平,但她还是拒绝了。
今天,姜澜依旧安静的待在自己的病房,一边看陆氏集团的股价波动,一边瞅瞅自己的剧本,看起来格外悠闲。
“姜姜,你怎么还在自己的房间啊。”苏沫一进门就大呼小叫起来,“快点去陆总那边啊。”
姜澜无精打采的撑着脑袋,“他记不起我,对我说话特别刻薄,我还是不去他面前讨嫌好了。”
苏沫却还是急吼吼的掀开了她的被子。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今天你必须去露面。刚才我听秦岩说,薛佳琪和Lisa小姐都去探望陆总了,你不能还气定神闲的待在这里。”
听苏沫这么一说,姜澜霎时坐直了身体,“扶我过去。”
那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都不是省油的灯,她才不会单纯的放任他们交流。
想着,姜澜敲响了陆行州的病房门。
开门的是薛佳琪,一脸无可挑剔的妆容,文雅气息十足的少女打扮,也不知道刚才谈论了什么,脸上的笑意还未消散,看见来人之后,笑容愣了一愣,但立刻热情招呼。
“姜姜啊,你怎么过来啦?”
房间里,陆行州听到这个名字,微不可察的蹙眉。
姜澜站在门口,一副单纯无害的期盼模样,“陆先生,我能进来吗?”
陆行州到嘴的“不能”顿了顿,看见女人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知怎么和脑海中的一个模糊脸庞重合,还是松了口:“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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