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兄妹相认(1 / 1)

常克天看她紧张的样子,立即走过来解释:“这里是大哥的家,你不用紧张,这里的佣人都知道你的身份,走吧。”说完带着她走进了城堡一样的别墅里。

虽然这里是国外,但这栋别墅的装修还是秉承了国内的装修风格,当然也融入了西方的一些设计理念,达到了中西结合的完美统一。余一朵看着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非常的豪华,感觉自己这一身打扮跟这里完全是格格不入。余一朵跟着常克天坐在沙发里,不一会儿就从楼上走下来一个汉族模样的女孩子,看到余一朵时微微一笑。

“小姐,您好。”对方看着余一朵恭敬的微点头。

“你好。”余一朵也立即跟着站起来跟人家点头打招呼。

常克天看着余一朵的样子笑了笑,接着冲她摆了下手:“快坐下来吧。她叫阿雅,以后就是你的贴身佣人了,无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她。”

余一朵立即眼睛一瞪的看着眼前女孩子:“啊?她是我的佣人?”说完接着快速的摇头,看着对面的常克天:“二哥,我有手有脚的,不用佣人服侍的。”她这种穷人家出来的孩子,一下子有这么好的待遇,完全有些受不了。

常克天笑笑没说话,一边的阿雅立即看着余一朵笑笑:“小姐要是不用我,那我马上就会失业了。”

“啊?真的呀?”余一朵听阿雅的话有点吃惊的看着对面的常克天。

“你说吧,到底用还是不用?”

“那个……好吧。”余一朵一听二哥的话,生怕阿雅真的会失业,立即同意的点点头。

常克天听她的话立即看着一边的阿雅吩咐道:“小姐刚回来,你先带她去楼上换衣服吧。”

“是。”阿雅一点头,看向沙发里的余一朵:“小姐请跟我来。”

“去吧。”

余一朵点头站起来,跟着阿雅上了楼。上到二楼的时候,余一朵看着二楼有个小客厅,小客厅的壁炉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相框,相框里是一个男人迎风站在海边的情景,一想到相框里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大哥,她实在有些好奇的走过去,拿起那个相框看了看。只是一眼,就让余一朵吓了一大跳。

“小姐。”身后突然传来阿雅的喊声,正在出神的余一朵手上紧张的一抖,相框跟着掉了下去。

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啊。完了。完了……”阿雅看着打碎的相框人说不出的紧张。

余一朵看一眼地上的照片,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不等阿雅伸手去捡,她快速的弯腰捡起那张照片就跑下了楼。

“小姐。”阿雅紧张不安的追着余一朵跑下了楼。

余一朵下到一楼时看到常克天坐在沙发里还没走,她立即生气的走过去,把手里的照片一下子扔到他面前的茶几上:“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姚氏集团总裁的照片会出现在这栋房子里?”

没错。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她甚至感觉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自己飞了十几个小时,可是走进这栋房子看到的第一张照片,居然是姚氏集团总裁姚文磊的照片。

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想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克天看一眼茶几上的照片,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着惊慌失措跑过来的阿雅,他抬手一挥,示意所有的佣人全都退下去。

“既然你看到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你先坐吧。”常克天的脸上倒也没看出什么异样,看着对面的余一朵摆了下手,示意她坐下来。

余一朵立即不客气的坐下来,看着对面的常克天,想听他到底怎么跟自己解释。

“你不会告诉我,照片上的这个人,就是我的亲大哥吧?”

常克天一挑眉尖,并不否认这件事:“你猜的没错。他就是你的亲大哥。他一直找了你二十年。”

“不可能。”余一朵直接否定了:“我在姚氏集团工作那么长时间,他为什么都没认出我来?”

“二十年前你丢失的时候才四岁,二十年后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又谈何容易?他让人翻遍了一个又一个城市,快要把全中国都翻过来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找了二十年的亲妹妹,居然就在他的公司里。”

“那他在中国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相认??”

“他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你要体谅他。”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只要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我不就跟他相认了吗?何苦要把我骗到这种地方来?”余一朵越说越生气:“现在看来,你之前说的话也全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他根本就没有生病。”

常克天抬手揉了揉额头,还是承认的点点头:“是的。只是为了让你更快的来美国,你大哥没有其他的用意,只是想护你安全。”

“我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

“如果你一辈子不跟他相认,你肯定没什么危险,但是你现在是他的亲妹妹,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怕有人会利用你大做文章。”

“我不想住在这里。我要回去。”

“你怎么回去?”

余一朵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接着又质问他:“那你又是什么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二哥对不对?”从他刚才说的你大哥这三个字,她就判断出他跟自己应该没什么关系。

“是的。我只是你大哥的一个保镖,我的真名也不叫常克天,我叫齐源。”

“你骗我?”余一朵气愤的从沙发里站起来。

“小姐别生气,我也只是按大哥的吩咐办事,如果你有什么话想说的话,还是等大哥回来的时候跟他一起说吧。”

“那他什么时候来?”

“一周以后吧。”

“好。那我就等他一周。”余一朵说完,接着气愤的上了楼。

齐源看着余一朵的背影,听着她的脚步声慢慢的消失,这才起身走到门口,把刚刚的阿雅叫进来:“从现在开始看好小姐。”

“是。”

余一朵回了自己的卧室,把房间的门呯的一声关上,直接走到床边坐下来,想着自己刚刚看到的照片上的人,怎么也想不通,那个高高在上的姚氏集团总裁姚文磊,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自己的大哥呢?回想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就对他充满了无限的崇拜,虽然在姚氏集团工作的日子里,她没什么机会跟他近距离的接触,但她也从一些杂志和一些同事的口中听说了一些他的事,一直觉得他是个传奇人物。心里对他说不出的尊敬和崇拜。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自己的大哥。

这是真的吗?

想想那个高不可攀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认自己这么一个普通平凡的妹妹呢?

可无论她再怎么不相信,现在的她,也已经到了美国。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对余一朵来说,是说不出的煎熬。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见到姚文磊,她的心里就说不出的紧张,但又说不出的期待。毕竟她对姚文磊那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坏印象,只是觉得他的身份地位太高,自己一直无法触摸到。一想到他就是自己的亲大哥,她在惊奇之余,最多的还是激动。

很想知道他会真的喊自己一声妹妹吗?

心里说不出的渴望。

时间一天天的滑过去,这一天,终于来了。

余一朵早上就早早的起了床,吃早饭的时候,齐源告诉她,今天大哥姚文磊要回来了。一个小时之后就能看到他,余一朵一听激动的连早餐都快吃不下了,只喝了一杯牛奶,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大衣橱里全是漂亮的衣服,她来的第一天就看到了,她这辈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穿过这么多好看的衣服。虽然没见到姚文磊,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关心。

她从衣橱里选了一套最漂亮的衣服拿出来,换好了之后站在穿衣镜前不停的左看右看,一想到一会儿就能看到大哥,她的心跳都跟着激动的加速了。她穿好衣服站在窗边,大眼睛一直紧盯着别墅前的马路,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果然从路的尽头缓缓的开了过来。余一朵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大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那辆车子。看着劳斯莱斯真的开进了别墅的院子里,在别墅前缓缓的停下来,早就等候在一边的齐源立即走上前,伸手恭敬的打开车门。

姚文磊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三楼上站在窗边的那个身影,注视了几秒钟,这才抬脚缓缓的走进了别墅里。

余一朵感觉自己的心呯呯呯跳的厉害,真的是他。真的是姚文磊。

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吗?

她捂着胸口走到床边坐下来,因为紧张又夹杂着激动,让她不停的直喘粗气。

楼梯上的脚步声,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响了起来,一步一步,余一朵甚至想起了姚文磊曾经在姚氏集团里,她每一次看到他那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过去时,都让人由衷的产生一种深深的敬畏……

房间的门,被人缓缓的推开了。余一朵立即向门口看过去,对上姚文磊双眸的一瞬间,她紧张的从床边站起来,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他:“总……总裁……”

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他的身份,他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大哥,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姚文磊看着她紧张不安的样子,伸手轻关上房间的门,这才走到她面前,低头打量着她那张可爱的脸,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她跟小时候有些相似,圆圆的脸上,大眼睛总是像现在这样眨呀眨的。缓缓的抬起手来,在她的脸上轻抚了一下,手碰上她的脸颊时,他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跟着轻颤了一下。

“余一朵?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她还以为他一走进来,就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他会紧紧的抱住自己,但他什么也没做,却提出了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回答:“因为爷爷一直以为我被父母遗弃了,是家里原本多余的一个人,就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是不是很好听?”说到最后时,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底也泛着一点泪花。

姚文磊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他抬手轻轻的擦去她眼角的泪,伸手把她轻拥到怀中:“我的妹妹,怎么会是多余的呢?你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吴贝贝,妈妈生下你的时候,爸爸发现你是个女孩子,说,就起名叫贝贝吧,因为家里已经有三个男孩子了,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孩子,一定要把你当成家里的宝贝来宠着……贝贝,你从来都不是多余的那个人……”

余一朵的眼泪跟着落下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可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明白姚文磊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大哥:“可是……你怎么会是我的大哥呢?就算我真的是,为什么你不带我去姚家?那董事长是不是也是我的爷爷?我们的爸爸妈妈呢?为什么你要带我来这么远的地方?”

听着她一连串的问题,姚文磊放开了她,低头看着她含泪的眼睛,心里明白她虽然是安莫琛的秘书,但她对四里屯的事却是一无所知的。

他让余一朵在床边坐下,这才缓步走到窗边,看着远方无边无际的天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的老家,是在S省F县的一个小山村,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四里屯。那里三面环山,山村的旁边还有一个湖泊。每年夏天的时候,满山遍野都是红红的山枣,在我的记忆里,爸爸经常带着我和弟弟去山上摘山枣,有时候还会抓到山鸡回来吃。夏天的天气太热,晚上爸爸还会带着我去湖边洗澡。那时候,我们家虽然穷,但是很快乐。那些时光,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最难忘的日子。可是四里屯的安静祥和,在二十年前被人打破了。四里屯的山连着一片山脉,很多处山上都有丰富的煤矿资源,因为我们村的山上没有找到,所以才会得以幸免。可是有一个人,却在我们四里屯的地底下,发现了丰富的煤矿。被利益熏心的他,从县政府花钱拿到了开采权,在我们村的周边开了很多的小煤窑,因为整个村子下面全是煤矿,他纠结了一伙人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挖空了整个村庄。”

“挖空了?那村子不是很危险吗?”余一朵认真的听着。

“对。因为他在开采的过程中,根本就不注重煤矿的建设,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地下的煤矿突然发生了瓦斯连环爆炸,整个村庄像是遭遇了千年不遇的地震一样,一千多人……几乎全都在睡梦中……”姚文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虽然事隔二十年,他依然不愿意想起那一段血泪横飞的往事。

“那……那些人怎么样了?”听着姚文磊的话,余一朵的心被猛的揪紧了,看着姚文磊的背影紧张的追问。

“其实……如果那时候有人肯出手相救的话,整个村庄里……还是能活下二三百人的,可是谁也没想到……那些黑心的煤矿老板,一看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们连夜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所有的人达成了一致,就是把四里屯所有有声音的地方全都填平……”

“这些混蛋。”余一朵听着大哥的话再也忍不住的骂出声来。

“有些孩子……还在不停的喊妈妈,有些大人,在喊自己的孩子……可是那些声音……慢慢的全都消失了……”

“那为什么我们活了下来?”

“也许是我们家住在村庄的边缘吧,占了一点地势的光……但是爸爸妈妈却在那场矿难中去世了……我到现在都记得爸爸把你从下面托上来,让我往山上跑,说一定让我照顾好弟弟和妹妹……那时候你还在不停的哭,因为全村庄里全是哭喊声,所以我带着你和弟弟跑到山脚下的时候,才没有被发现,因为那时候天冷,我就找了个草垛把你和弟弟全都藏了进去,后来我被一个看林场的五爷爷发现了,他也是那场矿难中幸存下来的人,我那时候也才十岁完全吓坏了,他问我什么我都没回答……再后来……我在五爷爷山上的小屋里偷了些馒头带着下了山,幸好你和弟弟都在,加上我们三个人太小,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在把你和弟弟藏好后我曾经偷偷的跑到村边去看了看,却听到那些人说一个人也不能救,就算是有活着的也要灭口的话……我吓的跑回去带着你们离开了……”

“混蛋。这些人渣。他们怎么能这样?”余一朵听着姚文磊的话眼睛不停的落下来,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紧盯着姚文磊的背影:“那个人是谁?在我们村子下面挖煤矿的那个人他到底是谁?”

姚文磊转过身子,脸上有泪痕滑过,他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妹妹泪流满面的样子,收回视线看向窗外,眼底是无尽的愤怒:“他就是姚万根。姚氏集团的董事长。”

“怎么会是他?”余一朵被这个名字彻底的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姚文磊。

“就因为是他,我才会千方百计的留在他身边,四里屯一千多人,全都在那场矿难中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所有参与那场矿难的人,包括姚万根在内,全都当官的当官,发财的发财……”

“就没有人报警吗?”余一朵紧握着拳头愤怒的追问。

“报警?那些人早就买通了政府里的人,其实姚万根原本就是政府里的一个科员,真正开煤矿的人现在是他的管家,叫陈学军。那么大的一场矿难如果真的报上去,他们也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们连夜召开了会议,一致决定把这场事故隐瞒下来。这二十年里,曾经也有人上报过,但是因为姚万根他们的势力太大,每一次都不了了之了。贝贝,这二十年里大哥最开心的,就是你没有带着这些痛苦的回忆生活……”

“可是……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的妹妹?”

“虽然你身上有胎记,但我也知道时间过去了二十年,我怎么也要确认一下,所以我之前就找人采取过你的毛发样本,和我做了一次DNA检验,检验结果显示,我们就是亲生兄妹。贝贝,我就是你的大哥。”

余一朵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在脸上滑下一道道泪痕,她看着眼前的姚文磊,又哭又笑的道:“真的吗?我一直以为……你这么高高在上的人……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跟你近距离的接触……”她抬起手来,轻轻的抚过姚文磊的脸,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上漾起激动的笑容:“你真的……是我的大哥吗?”

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姚文磊的眼眶跟着红了,伸手把余一朵拥在怀中:“是。我是大哥。我找了你二十年……终于让我找到了……”

“大哥。”余一朵伸出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大哥,扑进他怀里哇的放声大哭起来。

姚文磊紧紧的抱住妹妹,想起父亲二十年前对自己的嘱托,紧紧的闭上眼睛,两道泪痕也从他的脸上滑了下来……

这个背负着四里屯血海深仇的男人,二十年来为了报仇,只流血不流泪,今天重新见到自己失散二十年的妹妹,也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余一朵在大哥的怀里不知哭了多久,这才从他的怀里抬起对来,看着他的脸上有泪水,她抬起小手帮大哥轻轻的擦掉,想着他二十年来过的肯定很艰难,心疼的看着他:“大哥,对不起。这二十年里我什么也没有帮你分担过……”

姚文磊听她的话欣慰的一笑:“傻瓜,报仇是大哥的事,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做这种事?如果可以不告诉你二十年前的事,大哥宁愿什么也不对你说,我只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大哥就知足了……”

“那姚万根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引起参与者,你不是说他们现在当官的当官发财的发财吗?”

“四里屯的案子已经惊动了中央,上面派人正在彻查二十年前的事,我想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全被抓起来了,他们也该为他们曾经做过的事谢罪了。。”

“把他们抓起来,那我们的冤情就真相大白了,为什么你还要把我带到国外来?”余一朵不解的问。

姚文磊看着妹妹那张纯真的脸,眼眸微眨了一下:“咱们的仇……是报了,可是大哥在报仇的过程中……已经触犯了国家的法律,我不在乎自己能活多长时间,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余一朵立即紧抓着大哥的手:“不。我要跟大哥在一起。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你要答应我好好活着。”

姚文磊抬手轻抚着她那张小脸:“好。大哥答应你。好好活着。”

“大哥。”余一朵伸手再次抱住大哥,眼泪再次滚落下来。

*

在民政局门口中的那一枪,刘艳茹原本以为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她居然还活着。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只是微微有些疼,她不可思议的从床上坐起来,赤着脚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已经是中午了。仔细看看这栋别墅,竟然发现院子里有外国人。

这到底是哪里?

她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她迅速的转身,走到床边穿上拖鞋一口气跑到了一楼。

“大嫂,你醒了?”沙发里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白色的樽领毛巾,看到刘艳茹接着从沙发里站起来,手抄在口袋里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你是谁?”刘艳茹眉头一皱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我叫柏然,是大哥的三弟。”

“姚文磊呢?”

“他可能要到晚上才能过来看你。”

“这是哪里?”

“纽约。”

“纽约?不可能。我只是中了一枪,怎么可能会出国了?”

“这种事对大哥来说很简单,你中的那一枪,原本也只是针麻醉剂。”

“姚文磊为什么要这么做?”刘艳茹近乎愤怒的反问。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告诉你答案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我。”柏然无奈的耸了下肩。

“我现在就要见他。”

“对不起。他现在去见一个重要的女人,所以暂时不能见你。”

“重要的女人?他有老婆了?”刘艳茹的手一下子紧紧的握起。

柏然看她的表情笑了笑,手摸摸鼻尖笑着在沙发里坐下来:“看来大嫂很爱大哥嘛,不过你放心,他见的不是老婆,是自己的妹妹。”

“妹妹?难道姚雪婷也来这里了?”刘艳茹不解的反问。

“呵呵,算了,我也跟你解释不清,你跟大哥之间的事,还是让大哥自己跟你解释吧。”

刘艳茹看了一眼沙发里的男人,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想不通:“你刚刚说你是姚文磊的三弟?他只有一个妹妹,哪里来的弟弟?”

“有些事我跟你解释清,你还是耐心等大哥回来,让他告诉你们之间的恩怨吧。”

“恩怨?我跟他有什么恩怨?”刘艳茹听的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柏然看着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干脆从沙发里站起来:“既然大嫂已经醒了,那我也该回去了。大嫂,回头见。”柏然说完不等刘艳茹开口就快步的走出了客厅。

“喂,你给我站住。”刘艳茹追着他跑到客厅门口,刚踏出一只脚,眼前就突然闪出两个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男人,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刘艳茹怒视着眼前的两个人。

“小姐请留步,这是大哥吩咐的。小的也是按规矩办事。”

“大哥?姚文磊?”刘艳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怎么也无法相信。

“是。请小姐耐心等待。大哥会来看你的。”

“我要见他。”刘艳茹生气的道。

“请小姐还是进屋吧。”黑衣人根本不理会她的话。

刘艳茹看看眼前的两个人,明白自己现在是在异国他乡,便哼的一转身,抬脚又回了楼上的卧室。

刘艳茹原本以为,当天晚上就可以看到姚文磊,可是没想到,她这一等,就整整等了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时差也早就倒过来了,虽然这里是异国他乡,但是别墅的装修和国内基本没什么差别,除了她不能出别墅,里面的一切姚文磊都给她安排的很舒适。每天吃过早饭,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卧室很大,她每天就坐在阳台边,看着别墅前的马路上,有没有车子要来。

因为昨天柏然来了,说是今天上午姚文磊就回来了。这让刘艳茹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想知道他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很多很多,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已经被折磨坏了。

大约上午的十点钟,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终于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刘艳茹立即紧张的盯着那辆车子,姚文磊在国内的时候,也喜欢坐这种车,看着车子最终驶进了别墅的大门,在别墅前再慢慢的停下来,刘艳茹紧张的盯着从车子上走下来的人,果然是姚文磊。

她的眸光一热,迅速的转身跑出了卧室,蹬蹬蹬的跑下了楼,走到一楼的客厅里时,看到姚文磊刚刚走进了客厅,一眼看到了从楼梯上跑下来的刘艳茹。

姚文磊站着没动,只是对身后的柏然缓声吩咐:“让所有的人全都下去。”

“是。”

客厅里的佣人立即全都退出了客厅,看着客厅的门关上,姚文磊这才微眨了下眼眸,向着她缓缓的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停下脚步。

刘艳茹看着他那张脸,抬手想也不想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

姚文磊站着没动,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为什么要骗我?”

姚文磊沉默的看她一眼,转身去了厨房,很熟练的开始煮咖啡。

刘艳茹跟在他的身后,被他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姚文磊。你能不能别这样?快点儿告诉我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说带我去登记结婚,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却跑到了这种鬼地方?告诉我。。”说到最后,刘艳茹快要歇斯底里了。

姚文磊看着眼前的咖啡壶,终于缓声开口:“我最喜欢喝的,就是黑咖啡。很多人不喜欢它的味道,觉得它太苦。”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刘艳茹:“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吗?”

刘艳茹愣了一下,听着他不着边际的话,想发火,可是看他那一脸淡然的表情,了解他这个人的性格,如果他不说,你就是再怎么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咬着唇沉默的看着他。

“因为黑咖啡,就像是我的人生一样,它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我,我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责任。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都是为自己的父母而活,为自己心爱的人而活,或者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活……”姚文磊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身边的刘艳茹:“我只为仇恨而活。”

刘艳茹有点紧张的看着他,从来没听说过他说这样的话:“文磊……你今天怎么了?”

姚文磊收回视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关了火,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咖啡放在一边精致的托盘上,端起来走出了厨房,接着上了楼。刘艳茹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姚文磊一直上到三楼刘艳茹的卧室里,他走进房间,把咖啡放到阳台上的茶几上,这才转回身看着她。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份资料走到她面前,递到她的手上。

“艳茹,在我告诉你一切之前,你先把这上面的新闻看一遍吧。之后我就告诉你一切。”

刘艳茹不解的看看姚文磊,这才把视线落在手上的资料上,标题上几个醒目的大字:二十年前惨绝人寰的惊天大案。

记者的敏感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拿着资料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开始认真的看手上的资料。

当她看到四里屯这三个字时,她的眼神激烈的闪了闪,其实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陌生,她曾经从一些前辈的口中听说过一点,但事情的真正始末并没有人真正的知道。她一行一行的看下去,只是看到一半时,她就已经气愤不已。但她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坚持看完了所有的资料。

“文磊,你为什么让我看这个?这上面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姚文磊走到窗边,看着天空下那连绵起伏的山脉缓声道:“因为我就是四里屯的孩子。”

刘艳茹震惊的张了张嘴巴,看着他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那场矿难中,四里屯就活下来四个人,我的弟弟妹妹,还有一个是村里的五爷爷……”

“可是……你不是姚家的孩子吗?”刘艳茹吃惊的反问。

“我之所以去了姚家,那是因为二十年前的那场矿难,姚万根是主谋之一。”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跟那场矿难有关?”听着这样的消息,刘艳茹再一次被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背影。

“其实在那场矿难中有两个主谋,除了姚万根,还有一个人叫陈学军,但他二十年前的名字,叫陈万银。他跟姚万根当时是拜把兄弟,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因为利益的驱使,这两个人根本不顾及四里屯一千多老百姓的死活,把整个四里屯给挖空了,这才造成了那场矿难。矿难发生后,陈万银害怕有人来找他报仇,他跟着姚万根去了W市,在那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也许是做贼心虚的心理,他把自己唯一的女儿送了人,并告诉她那个人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其实他这么做,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女儿。知道他把自己的女儿送给谁了吗?”

“送给谁了?”

“他就是W市的市长——刘长荣。”

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刘艳茹瞪大了双眼,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震惊的看着姚文磊:“那,那……那他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明明知道他说的是谁,她还是无法相信。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姚文磊回过身,看着沙发里的刘艳茹缓声开口:“她叫刘艳茹。”

刘艳茹再也受不了的站起来,手握着双拳激动的反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父亲就是刘长荣,怎么可能会是什么陈学军?你弄错了,你一定是弄错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说到最后,刘艳茹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

“我当初也希望自己是查错了,但我给你和你的父亲做了一份DNA检测,最终结果显示,你就是他的亲生女儿。在民政局带你去登记的时候,我原本是想拿你来要挟陈学军,我想让他也尝尝,失去女儿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刘艳茹再次惊愕的看着他:“你想杀了我?”

“那倒没有,你的父亲虽然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但你是无辜的……”姚文磊边说边走到她的对面,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把乌黑的手枪。

刘艳茹立即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你……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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