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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注视风波

李铭九跟张大河吃过晚饭之后来到前厅，先是看见李头儿带着人在外边站岗，两人走上前去。 之前李头儿对王福很客气的事情两人已经知道，以前跟他没什么交情，但是现在两人也有意跟他走的近些。李头儿见他们来到当先走上前来，正要说话，张大河最快，当先问道：“这里怎么样辛苦你了。”

“都是给老爷做事，哪里谈得上是辛苦，里边情况不清楚，不过肯定是不会有事的。都是这边的督抚大员，不可能有什么大事，张康、李姚在里边呢。”

“就他俩”

“嗯，六爷只带着他俩进去的。”李头儿说着也有些酸。张康李姚这两个人李铭九都认识，之前在车顶混战，就是他俩先上去的，李铭九救了他们俩。两人都还不错，李铭九也很愿意跟他们一块儿。

“你们二位是”李头儿年岁也不小了，自己说出来的话也有察觉到不大合适，急忙改口。

李铭九笑了笑说：“之前六爷说是要我们过来，没说是不是进去，不过我还是觉着进去看看比较好。”

“那是。”

正在三人聊天，李铭九跟张大河也准备进去的 时候，张康从里边出来，看见李铭九后说道：“两人大人，六爷说是请你们进去呢。”

“嗯六爷知道我们过来了”

“六爷说之前安排你们过来，说是算时间这会儿也来了，让我出来接你们。”张康自始至终中就没跟李头儿说话，倒是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李铭九心中惊讶，有心问问身边大哥，但是当着两个人的面，也不好这么问。这时，张大河对李头儿说道：“改天一块儿喝酒，我俩先进去。”

“您请、您请”李头儿笑着在侧身引路，李铭九笑了起来，说李头儿你也太客气了啊，咱们自家兄弟还用得着来这一套么。李头儿低着头说应该的，应该的。一直不去看张康，好像两人有了什么恩怨一般。张大河仿佛察觉了什么，当先跟着张康走在前面，李铭九跟李头儿说了两句之后，这才跟上。

三人离开之后，李头儿身边有人说道：“头儿，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李头儿瞪了他一眼，他赶紧住嘴，但是另一人却说道：“有他们好看的。”

“行了，你俩这还有完没完。”李头儿不愿意多惹是非，但是心里对张康、李姚也有了些不满。这两人从今天到了奉天之后，就直接被六爷抽去，做了六爷贴身的亲卫，这短短一天的功夫，两人的身份就跟其他人大不相同。六爷很敞亮，给他们加钱不少。这引起其他很多人的不满，一瞬间的功夫，张康李姚就被孤立。他俩收拾东西的时候，也没几个人来问候、帮忙，最后大家也只是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话。两人走的时候，李头儿还没回来，这两人也没什么表示，待他回来之后，两人见了他也没多说什么。李头儿也是从别人那里问来的，得知原委之后，顿时心里不舒服。原因也很简单，之前李头儿对他俩可是照顾有加，如今两人也算是发迹了，竟然连个谢谢都没有，连个招呼都不大，不声不语的就离开。

说起来李头儿也是徐总督身前非常重要的亲卫之一，李头儿为人忠厚，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的做事，大小事情也做了不少，徐总督夸奖多嘉奖少，没得着什么实惠。原以为经过昨夜以及今天的事情，能够有个赏钱什么的，结果还是没有，心里落差不小。因此，又发生张康、李姚的事情这才有些看不惯，有了不满，因此也刻意的跟他们保持了距离。

张康、李姚也没想到六爷会将他俩调去，待问了六爷原因之后才知道，原来就是因为昨夜火车顶上混战是两人当先上去，又是两人最后下来，这在六爷心里有了印象。两人满心欢喜，想要跟其他人分享的时候，却发现大家忽然疏远了好多，假笑比真笑多，回避比亲近多觉着世态炎凉原本很远，却只是一瞬间就到了自己身上。本来满心欢喜的两人，就像是被泼了凉水，心情全无。

六爷却不曾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做。六爷本来是打算把卞光药也调来，在今天战斗的时候重新认识了卞光药，见识了他的本事之后，但是跟徐总督说了之后，徐世昌笑着说，你压不住他，有我在还好，我不在你压不住到时候出了事情反倒是不好。六爷不大服气，虽然没怎么说。做大哥的自然看得出弟弟心里想什么，就对他说，你自己去问问他是什么打算，我身边有了孙大师保护，又有了李铭九、张大河保护，再加个卞光药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平心而论我也是想派个高手在你身边，也省的我担心。你自去问问他吧。

六爷心里感动，答应之后去看卞光药。却说几天卞光药表现神勇，但是也受伤不小，孙大夫看了之后说他要完全恢复恐怕得半年，比张大河伤的还厉害。众人一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卞光药自己也是这么认为。孙大夫解释一番之后，众人这才明白。徐总督当即表示让卞光药好好休养，其他不用管。现在，卞光药也是得了**的小院休养，有人服侍，虽然品阶不曾有提拔，但是地位却涨了不少，待遇跟李铭九、张大河差不多。卞光药害怕此举引起其他人不满，死活不肯接受，最后徐总督动怒，他这才同意。

六爷来看卞光药，问了他是否同意调去的时候，卞光药先是以伤势推诿，后来又说了其他的事情。六爷明白，强扭的瓜不甜，也只能放开。随后就去把张康、李姚叫来。

李铭九跟张大河一同进来，见宴席之上众人举杯欢饮，也觉得新鲜。他们是没座位的，只是站在外边侍候。跟其他人不一样，李铭九眼睛扫视，不停的东张西望，忽然看见有一桌人面沉似水，与其他人截然相反。李铭九悄声问了问张大河，张大河也不认识他们。身旁的李姚告诉李铭九，那是热河都统延杰等人。李铭九把此人记下，也对他比较关注。曾记得老末说，如果一个人不满，你就别去招惹，如果一个人愤怒，你就别去劝说，如果一个人有愤怒转为沉默，你就赶紧躲开如果你不加小心，有可能就成了压垮他承受力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愤怒之后无理智的举动肯定会跟你起了矛盾。李铭九见延杰有些不满，害怕他对大人不利，自然多加关注。

在李铭九对他多加关注的同时，延杰也注意到有人进来，看了过去，见张康、李姚身边又多了两人，心中更加不满，又看见李铭九不时往这里看，心下生气，你个娃娃，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感觉到延杰已经意识到自己在看他，李铭九便不再去看，但是注意力还是在他们身上。尽管李铭九移开了目光，但是出于本能的直觉延杰却还是察觉到了他在注意着自己，心中更加愤怒。如此过了一会儿，延杰实在忍不住。身旁李大年注意到之后，问：“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那边一个奴才总是往这里看来，让我不喜，太气人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大人息怒，现在可是对总督大人接风，要是出了岔子可不好”

“哼我会在乎他么”

“大人，这可不能儿戏视之，现如今东三省督抚皆是北洋新军的人，咱们得”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

“大人，”李大年见延杰越说越气，心中暗道不好，自己刚刚这几句话正好戳到了痛处。赶忙伸手拉了拉延杰的衣袖。延杰顿时大怒，瞪着李大年。李大年还没见过延杰对自己发火，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求饶。延杰怒视了好长时间，这才渐渐消了怒气，说起来也怪，刚刚竟然不曾察觉到李铭九向这里看来。此时，再看李铭九，正盯着珲春都统陈照常看，跟刚刚看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样。再看陈照常跟自己刚刚也是一样，正在生气呢，之前还是跟其他人敬酒欢笑。心里顿时明白，原来是这小子没见过世面，好奇呢。不屑的看了李铭九一眼。这时，怒火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李铭九心里松了口气，不容易，刚刚险些就引火上身。想不到这延杰竟然有这么大的脾气。恐怕要不是刚刚自己及时转移视线，转移对象，延杰就冲过来收拾自己了。刚刚也算是得罪了陈照常了，以后也得小心了。正在李铭九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张大河低声说道：“小心了，别在这么冒失，要不然咱们可就闯了大祸了。”

“嗯，知道了，刚刚没注意，一不留神”

“嗯，多注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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