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来人

见识了老周跟莫子钰带来的东西，李铭九等人震撼之余也在感慨莫君寏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强大，新军中最先进的东西居然会出现在他那里，而且还是可以随意调走……李铭九跟张大河交换了一下眼神，对于莫子钰的事情，看来之前的考虑还是有欠妥当。 原本以为莫子钰来大岭山跟莫君寏没什么关系，虽然是叔侄，但是关系恐怕没那么好，然而现在看来不是这样，莫君寏对待莫子钰丝毫不含糊，恐怕就是亲儿子来大岭山，也就是这个情形。如此一来就需要对莫子钰的安排进行调整下了。

跟老周了解了关内的情况之后，李铭九也把山上的事情说了一下，尤其是叛乱的事情，当老周听说齐邹是叛乱的罪魁祸首时，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齐邹是老周提拔的人，从当初在县城里的时候就很看好他，一步步走来都是老周在拉他往上走，一直到了大岭山上也能说得上话的人物，然而，现在居然是叛乱的罪魁祸首……老周感觉自己不单单是用人失察的责任，应该是这次造成大岭山巨大损失的罪人。

注意到老周脸色难看，李铭九又道：“川仲洋行的人暗中作祟，帮齐邹做了很多他原本完不成的事情。想来是那边有内务的能人指点，否则也不可能瞒过我们的调查。”李铭九已经把责任拦了过来，之前对细作的调查中，齐邹都是清白的，由此可见其隐藏的够深。

两边的消息确认完之后，李铭九等人开始说起莫子钰的事情，之前的安排是要改掉的，就凭借现在的这些东西，给他一个足够高的位置也是应该的，朝廷里不也是有捐官这个说法么，莫子钰的这么多家当累积起来，足够大岭山吃几年的。然而，商议来商议去最终并没能给出一个好的办法，最终，还是让莫子钰跟在李头儿身边，协助他完成训练，同时因为带来了发报机，这东西想要用起来，还是要找人跟他学，褚鑫鑫那边就要安排。这样一来，莫子钰将处理两边的 事情，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要莫子钰来协助……总的来说，莫子钰就相当于大岭山 新来的一个军师了。

“关内的形势怎么样？”李铭九很直接的问。

“都还不错。没有咱们这边说的那么不堪，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袁大帅离开对新军没什么影响，兄弟们都还是照旧做事，而且段祺瑞也带着人去京城那边闹了一番，据说是放了几炮……”

“段祺瑞？”

“嗯。”

“确定是在京城搞的吗？”

“确定。虽然这些都是小道消息的传闻，但是莫君寏有渠道，从他嘴里说起这件事应该不是虚假。”

“嗯。”李铭九点点头，跟张大河交换了下眼神，都看出对方的担忧，怕是要变天了。

“新军里对袁大帅离开时怎么说？刚刚说的没影响是指他们……？”张大河问道。

“袁大帅虽然离开，但是大部分都是以袁家兵自居，我接触了一大部分的军官都是这么个意思。在他们眼里，袁世凯才是说了算的。此外，据说有不少海外归来的人 都去了袁大帅的休养之地拜会，估计是去投靠他。按照莫君寏给咱们透露的消息，袁世凯已经暗中把一部分人才安排进了新军各处，发挥他们才能。虽然莫君寏没有直接告诉咱们，袁大帅马上就要回来，但是从这些事情上分析，袁大帅应该不会离开太久。”老周描述着事情，早已经知道李铭九跟张大河会问起这些，之前也做了梳理。说完之后顿了顿，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接着，又道：“这件事我仔细确认过，应该无误。为了保证咱们不受影响以及在袁大帅那里有个名号，我也让王凯去袁大帅那里送了份厚礼。王凯，你说说那边的情况。”

“好。”王凯点头、起身，“袁大帅见我时候是下午，跟我说起徐世昌的事情，说有几件事应该早跟他说，他出面去做会更好些。说徐世昌做事情太小家子气，为自己的责任从不推卸，但是为他人担当一些事情则少之又少，这就是文人跟豪杰的区别。这是袁大帅的原话。他居处从简，人员也是从简，但是那几位高手都还是在的，据说也有另外几人从南边过来保护。袁大帅虽说表现的很悠闲，见我时候非常随意，看似好像真的是闲云野鹤的解甲归田生活，但实际上却排的日程很满，只不过多了些钓鱼、听戏等闲事。在我去的那两日，他大约见了七八人，大多都是跟咱们类似的，……”

王凯描述的很详细却不啰嗦，李铭九跟张大河不断点头称赞，小伙子果然不错。听完之后，张大河沉吟道：“如此看来，大家对袁大帅都是抱有希望的。或者，所有希望都是在他身上也不一定呢。”

“你让王凯去一趟这件事做的不错，原本我也是有这个想法，但是因为其他的杂事给耽搁了，去了就好。”

“当时我也没想去，关键是莫君寏给提醒了一下，说起早先的事情，说咱们应该在这个时候过去一趟。所以我才这么安排的。”

“莫君寏建议的？”李铭九看了看老周、李头儿跟张大河，眼中诧异之色明显。

“是的。我感觉也是要跟咱们走的亲近些的想法吧。”老周也是猜测，不过这里有张胜、褚鑫鑫、督卓、季康、丁邵谊等人，他们都是外人，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多说这些只会让他们胡乱猜测。于是，老周有意岔开话题，“莫君寏之前对咱们注意良多，莫子钰也了解咱们山上的情况，他来也是有备而来，我觉着……”

“莫子钰的事情不急。”李铭九打断道，“莫君寏那边是怎么个意思？”

“哦。”老周这才想起来，原本他去见莫君寏，就是为了让他来大岭山这里，然而没把他带来却带来了他的侄子。老周略微想了一下，“莫君寏对咱们颇为了解，也很赞赏一些做法。说这些事情在我大清全面推开可能不好办，但是在一个小地方是值得尝试的，只是这种事情基本上要完全靠往里边添钱才行。莫君寏总结说，老百姓里边识字的都没几个，更不可能有人能够体会西洋的玩意儿，所以，只能不断的往里边添钱让他们觉着有好处，如此一来就需要我大岭山不断的开拓财路……如此一来，最终可能只是养了一帮游手好闲的庄家懒汉而已。他提醒说应该警惕这样的事情，要使得付出才有回报，想要静等山上管饭，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唯有不断提升他们的认识才能真正把要做的目标实现下去……”

“嗯，莫君寏总结的不错，应该采纳。”

“我回头把这里整理了。”老周说道，继续道：“莫君寏相信袁大帅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对到这里来没任何意向。此外，莫君寏也说起他的特点，说起跟洋人打交道的事情，咱们大岭山样样跟他没关系，他来了也是闲置。”

“嗯。所以他就推荐了他侄子？”

“不错。莫子钰就是这时候给推荐过来的。莫君寏说这小子适合我们这里的水土，在新军里，如果没有他照顾，莫子钰是吃不开的。留他在新军里不放心，所以让他跟我们过来。这是莫君寏定下的，问过莫子钰之后，他也是大致的意思，同意来咱们这边。”

“有没有跟他说这边会很苦之类的条件……”

“说了，跟他说了很多，他都答应了。莫君寏那边的意思也很明确，希望莫子钰能够自己坚强起来，在新军里在他身边不会有什么见识……听莫君寏的意思，大约是要莫子钰在咱们这边呆四五年，等新军那里稳定了之后再让他回去，那时候由他出面保举，应该能给他提拔一个将军。”

“呵呵，我就知道是这么个意思。”李头儿笑道，之前跟李铭九、张大河商议时候，就提出了这一条，今天老周又给验证了一遍。

“四五年的话还不如不让他过来。这个我也明白，不过莫君寏真的是无法拒绝，他让莫子钰带来一批东西，其中有之前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一些。莫子钰负责在这里教我们……”老周把东西一一报上，什么发报机、发电机、克虏伯山炮都有，另外还有一挺上位装配到新军部队只是在莫君寏那里买来查看的马克沁机关炮……莫子钰这份厚礼，真是让人无法拒绝。

“这是内部消息，莫君寏也是小心翼翼的告诉我的，准备给第一镇配备另外两个陆路炮营和一个重炮营，外加镇属直辖的一个机关炮营，这东西就是给将要给他们用的，只不过上边也没确定是否要这么安排，毕竟袁大帅不在，好多事情都是难以统一，现如今的新军正如莫君寏所说，一个身子一百条腿一千个脑袋，不知道该听谁的，乱的很……正是因为如此，才把这东西给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