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磨人的却是叫她一边担心自己腹中胎儿流产,一边还要笑脸相迎谈笑风生……
那种害怕,最入骨……
雪裟知道,因为她自己也是经历过的人,眼中看着赵月瑶多了一分感同身受。
雪裟:“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她受了凉。”
小丫头瞧见是雪裟扶着自家主子,立刻答道:“是。”
唐姨娘不知去了哪里,雪裟也不能一直在这儿等,便交代之后才走。
张氏的父亲这样的出息,恐怕暂时是动不了她了,偏偏这个时候她怀了孕,恐怕张氏不可能放过她。
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哎呀,小姐。姨娘的披风还在我这里呢!”
红杉拿着那件梅红色的披风道。
雪裟正想着事,淡淡道:“你还不快还了去。”
红杉跑得飞快,她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红绣也是的一大早就不见人,她们姐妹一起出现的时候真是少的不能再少了。
雪裟走着,就要到了自己的院子,这时远远看见唐姨娘正走了过来。
那个方向,似乎是从府外刚刚回来。
两人走到一起,雪裟率先开口。
雪裟:“姨娘,你这是去哪儿了?”
唐姨娘身边跟着林姗莲,不知怎么林姗莲很不开心的模样。
唐姨娘:“不过是去给赵妹妹置办点东西罢了。”
雪裟好奇道:“买了些什么?”
看她的丫鬟下人们手里都没有物件,唐姨娘这个借口用的奇怪。
唐姨娘笑答:“也没什么,只是些妇道人家的物件,小姐你还是不必问了。”
“姨娘买了些什么,怎么还不能叫我知道了?若是妇道人家的物件,姗莲妹妹不也跟去了?姨娘分明是不愿告诉雪裟……”
唐姨娘听见雪裟这么说,知道是非看不可了
“当然不是,大小姐,真是没什么,若您想看。那便给你看看。”
雪裟凑了上去,唐姨娘拿出一件包装好了的饰盒,样子十分精巧,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串十分好看的红玛瑙。看那样子颗颗饱满,颜色亮真是价值不菲。
雪裟看了,道:“原来是这样好看的饰,姨娘何必藏着掖着,到时候戴出来还不是要叫我们看见?”
唐姨娘似乎很神秘的样子微笑着回答。
“这是我送给赵姨娘的。以表心意,原是祝贺她得了名分,这饰店的东西送晚了,今日才到,我正好取了做有孕之喜一并祝贺。”
雪裟听了,却是说道:“原来是这样,姨娘你还是快回去看看赵姨娘吧!她现在可不好了。”
“怎么不好了?”
雪裟:“赵姨娘刚才在水池受了冻,现在都已经晕倒了。我刚刚送她回院子。”
唐姨娘担心的跳了起来:“怎么回事啊!老爷不知道吗?天哪!孩子可还好?我得去看看,看看!”
都顾不上和雪裟道别,唐姨娘步伐很快地赶了回去。而林姗莲一直低着头……
红杉刚好从赵月瑶那里回来,雪裟却觉得她表情不对。
似乎吓了一跳的样子,雪裟却没有多言,直到毁了院子,她才准备问红杉。
可红杉却一进门就关了门,比雪裟还要急。
看来是真有什么事!
红杉:“小姐,我刚刚回去还披风给赵姨娘,在门口的时候,我见到赵姨娘根本没有晕倒,正在那儿说话呢!”
雪裟:“她没有晕?”
那为什么装呢?若要博同情。该在林方还在的时候晕,而不是在自己面前晕吧!
她是什么居心?
雪裟道:“我知道了,赵月瑶还真是奇怪。”
红杉却急急忙忙又说道:“小姐,还有一件事!那件披风有问题!”
雪裟:“是不是太薄了。我知道。”
张氏给赵月瑶披披风完全是做个样子,披风根本不保暖的。
红杉:“不,小姐那件披风里有东西!我拿着才一小会儿,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凉,还有些麻麻的。我原本穿的很多,怎么会冷?觉得奇怪。我便掀开披风抖了抖,结果便现了这个!”
红杉将揉成一团的披风拿了出来,扔在地上,雪裟不知道有什么奇怪,仔细一看,却是现那披风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小姐,你看!”红杉拉着雪裟蹲了下去,看着那披风好一会儿了,雪裟这才瞧见上面稀稀疏疏的竟然布满了一种红色的细小蜘蛛。
那蜘蛛看起来只有芝麻大小,且浑身是红色,放在这梅红色的披风上,完全看不清出来。
红杉惊魂未定,却是担心赵月瑶,忘记了她也和蜘蛛亲密接触过。
“小姐,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却知道它一定有毒,夫人她想害赵姨娘吗?”
雪裟担心道:“没事的,父亲会保护赵姨娘的。红杉,你感觉怎么样?”
红杉:“我感觉没什么,只是刚才有些凉,有些麻。赵姨娘应该更加严重!”
雪裟当然知道赵月瑶会严重的多,她穿的那么少,肯定没有怀疑过张氏的披风,这虫子咬了更冷,她便把披风紧紧裹在身上,结果是咬的更多,时间久了她以为自己感觉到麻木是被冻僵了,却不知道已经是中了毒。
雪裟紧张地吩咐:“红杉,你马上拿着这披风上的虫子去外面找个大夫瞧瞧,顺便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事情,别疏忽了。”
雪裟很担心,张氏对赵月瑶下手肯定是要她孩子的命,这虫子的毒很可能是会破坏肌理的,万一会导致不孕,红杉要怎么活?
看着雪裟那么担心,红杉虽然自己觉得没什么,我是心中温暖,哪有主子这样为奴婢担心的?自家小姐真好!
红杉:“我知道了,小姐。”
雪裟将披风上的虫子挑了几只下来,放到小荷包里,又给了红杉好些银两,这才目送着红杉离开。
转身便拿出火盆,将披风烧了,听着那红蜘蛛在火中燃烧出的滋滋声,雪裟有些心惊。
原本以为张氏只是小打小闹的那种,还阴险不到哪里去,可今日她才现,张氏的狠辣远远出她的想象。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平安生下孩子的原因,雪裟不愿看见任何一个母亲失去孩子……
火光中,雪裟也只能看见那个日子,那个大着肚子即将临盆,却被勒死的女人……
“大小姐,你在屋子里吗?”
外头突然传来丫鬟的传话声,雪裟收了目光。
“我在,有什么事?”
丫鬟走到了门口,雪裟便回答道。
“吱吱……嘎”
门打开了,门口的却不是丫鬟。
而是李荛端……
他的衣衫纯白,俊秀如青竹般的洒脱,又带着儒雅入骨的气质……
他为什么不能像她所见的那样,为什么他会是一条隐藏的毒蛇……
李荛端进屋,女孩就看着他的方向,淡蓝色的玻璃瞳孔变得迷离,一颗泪水就这样从绝美的脸上滑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味,女孩脆弱的就像那日初见。
那样的惊艳,又那般的叫人心疼……
李荛端温柔道:“你还好吗?生什么事了?”
雪裟猛然回神,掩藏不住眸子里的厌恶,声音冷漠的叫人害怕。
“我很好!四殿下!”
李荛端被她的变化吓住,但是却依旧柔情。
“雪裟,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的!”
听着他的话,雪裟却奇了怪了。
相似的场面,肖潋也曾见过自己冷漠,为何他闭了嘴,李荛端却要继续问?
“殿下,我很好。请您出去!”
这下子可不只是冷漠,多了几分厌恶之后,李荛端的脸色终于变了,但他还是不死心地继续问:
“你可以相信我,别忘了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你生了什么,我都会帮你!”
这样的承诺,不知道他能不能实现,只是这边的小女子完全不想听!
雪裟:“四殿下,我不过是在为亡母伤心而已。希望您出去,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聊。”
雪裟不知道她现在看起来是怎么样的,但她知道她现在的表情一定比红杉在饭馆吃不到拿手菜时,更加难看!
李荛端听到这里,也不能再问什么只好道:“那好吧!我出去等,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叫我。”
他默默走了出去,雪裟这才将火盆露出的披风一角放入到火焰之中。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比较喜欢肖潋那般,不说话便好,不是要死皮赖脸的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直到别人给你一个合理的理由。
男人就是这样,非要女人哭的时候表现的柔弱,他们就跑过来叫你依靠着他们,却不知道有时候女人只需要一个肩膀的依靠,或者是一处安静……
而自己属于后者,整理好心情,雪裟走了出去。
雪裟:“久等了,四殿下。今日找雪裟有什么事吗?”
李荛端正站在院子里的树下,雪裟走过去说道。
李荛端暗下的眼睛里看不清任何担东西:“我只想问,上次你说你再不会帮我,这是为什么?”
雪裟淡然回答:“因为雪裟想过平常的日子,不愿意做什么内线,奸细。”
李荛端:“是这样吗?那你为什么要暗中散布太子的谣言?你能解释下你是在做什么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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