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不是吧?哥可是从接了你的电话后,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救你来了,你现在怎么这样看我啊?哥长得很吓人吗?
孙不醒无奈的在那里耸了耸肩,脑袋上面那顶凤翅紫金冠之上那两根长长的羽毛,在那里拼命的晃动着,再配合着他那一脸无辜的表情,以及伸手挠头的动作,现在的孙不醒,可以说表现得一脸懵逼。
不过,他这种疑惑的神色和动作,展现在唐文静这些人的眼中时,可就是一副凶残暴戾动辄杀人的凶兽模样,再加上孙不醒附身之后的这头暴猿在长相上就显得狰狞异常,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一头随时都会杀死自已的怪兽一般。
当孙不醒无意间在挠头时,现了自已手臂上的白色绒毛之后,这才大力的拍击了自已脑袋一下,明白了过来这小丫头为啥是这种表情了,哥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感情哥现在是以这火睛水猿的模样出现在她的眼前的,难怪对方会吓成这样了,也对,哥第一次看到咱现在这幅相貌时,都不由得吓了一跳,象文静这样温柔可爱的小女孩,第一次看到哥的这种形象,这要是不害怕才怪类。
“小丫头,你放心,不用害怕,我没有什么恶意,别怕,你就是唐文静吧?你刚刚是不是打电话向朋友求助了啊?真的,我就是你朋友请来帮助你的人,别哭,别哭,我真的没什么恶意的,现在这些坏人都已经被我杀死了,那些警察现在就在外面,我,我该走了,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找那些警察帮忙,你不用害怕我,我现在就走,我走了,再见……”!
明白了过来的孙不醒,在那里露出了一脸的苦笑,在简单的和对方说了几句话后,就在对方惊恐交加的神色之中,直接飞身而起,在空中化作一道云汽,自屋顶的大洞之中穿出,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对面这头突然间自天而降,杀光了所有坏人的暴猿就这么飞身离去之后,被吓的惊叫连连的唐文静,这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在那里仔细的回想着这头丑恶凶戾的暴猿刚刚所说的那些话,等她慢慢的回想起了对方的那话语,并体味出了这其中的意思之时,早已经有几个死里逃生的护工,大喊大叫着跑了出去,将外面的那些警察和蛰龙分局的人给召了进来。
“快快,医护人员马上就位,看看有没有受伤需要治疗的,有伤情严重需要送医院的,救护车就在外头,赶紧给送到医院去……”!
这些后事的处理,根本就不用蛰龙方面的人手出面,当地的警察部门,在处理这种事情上面,可以说经验丰富的很,唐文静这边刚刚收拾好心情,就见一大票警察混和着好多拿着各种医疗设备的医生护士,呼啦啦的就跑了进来,对这些劫后余生的小孩和大人们进行逐步的检查。
唐文静虽然幸运的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在看到她那惊恐不定的模样之后,这些医护人员,还是将她连那些哭闹不止的小孩子一起,被直接送到了洛阳市内的一家医院,在接过了好我项详细的医疗检查之后,这才得以在吃了顿营养丰富的晚饭后,在安排给自已的独立病房中的病床上面昏昏沉沉的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喂,你好,我听他们说,那头怪物在和你说了一些话之后,就直接离开了,你能和我们再复述一下你们之间的那些谈话内容吗?哦,你放心,我们也只是作个记录,你知道那头怪物的来历吗……”?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刚刚吃完早饭的唐文静刚进入那位被伤成重伤的小孩子的病房之中,还没来得及探视下这名孤儿的伤情,就有两个身穿警服的女子紧紧的跟在一位身穿灰色长袍须斑白的老者的身后,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在和唐文静打了个招呼之后,就随即掏出纸笔,向她问起了昨天在福利院的食堂里面所生的那件事情的详细情况。
“我,我不清楚,我当时快吓傻了都,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想,光怕那头怪物杀了我,我连他都跟我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楚,你要是问我这些的话,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常去福利院献爱心的义工志愿者而已,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文静努力的在自已的脸上展现出一片坦然毫不知情的神色,经过昨天夜里一晚上的思考,她知道,昨天自天而降救下了他们所有人的那头暴猿模样的妖怪,肯定跟孙不醒有着非常深的关系,今天的这个情况,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为了不暴露出孙不醒的存在,她决定把当时的情况给隐瞒下来,反正怎么说自已在这件事件中,也只是个无辜可怜的受害者,他们还能将自已怎么着啊!
“啊,原来是这个样子啊?那,当时那个强大的怪物所说的话,你就一点也回想不起来了吗……”?
看到唐文静的这个表现,负责审讯的这两名女警察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对方当当时竟然吓傻了,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听到,这,这他们还怎么问下去啊?
“呵呵,小姑娘,你很聪明吗?你以为,你的这些表现,就可以瞒得过我吗?你虽然表面上看来,脸色非常的平静,可是,你体内那急促的心跳和乎嫌常的脉博跳动,以及你体内血流的度,等等情况,全都把你给出卖的干干净净,你放心,如果你都知道些什么的话,你就大胆的说出来吧,我们是不会对你或你的朋友,抱有什么不好的居心的……”!
就在这两个警察一头雾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静立在一边微笑不语的白长袍老者突然开口了,一张嘴,说出来的话语,就将唐文静给吓的险些魂飞魄散不知所措,她毕竟从来都没有做过象这种故意欺骗人的事情,白嫩洁静的脸蛋刷的一下就变得一片通红,在那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来,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就在唐文静低头不语的同时,因为她这一头长尽数披散下来的缘故,倒是清晰的露出了系在她脖子上面的一根紫黑色的红绳,这个绳子,一看就是已经有了不少的年月,原本是红色的细绳,在经过无数年的佩戴之后,都已经变成了紫黑色了。
唐文静低不语倒是正常,可是谁知道,这位长袍老者,竟然在看到了唐文静脖子上的绳子后,也直接呆在了那里,双目微闭,整个人好象陷入到了自身的回忆之中。
“唐姐姐,妞妞好疼,妞妞身上疼的历害,唐老师,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啊……”?
就在整个病房中一片寂静的时候,病床上正输着吊瓶的那个胸前肋骨折了好几根的小姑娘,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在那里痛苦无比的朝着唐文静,用微弱不堪的声音,小声的喊叫了起来。
“啊,妞妞乖,不哭,好孩子不哭啊,有唐姐姐在呢,妞妞是不会有事的,妞妞只要听医生的话,按时打针吃药,用不了几天,妞妞就会好起来的……”!
在听到病床上小丫头痛苦的叫声之后,唐文静马上低下头来,一脸柔和的轻抚着对方的小脑袋瓜子,嘴里也同时不住的安慰着对方,眼中满是疼爱怜惜的神色。
“嗯,妞妞乖,妞妞不哭,唐姐姐,你给我唱歌吧,妞妞只要一听到唐姐姐的歌声,就不会再被疼哭了……”!
不得不说,这些失去父母疼爱的孤儿们的心理素质,都是非常的强大,在人情事故方面,更是一个个都早熟的很,自身的经历,让他们从小就知道了生活的不易,他们比那些普通的小孩子们要坚强得多。
“嗯,妞妞真乖,好的,你听姐姐这就给你唱啊……”!
唐文静一手抚摸着小姑娘那枯黄干的头,一手慢慢的在床边敲击着节拍,一缕如清泉般清彻纯净的天籁之音,从她的嘴里出,传到了房间之中所有人的耳朵里面。
我身骑白马啊,
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呀,
回中原
放下西凉
无人管
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想阮三姊王宝钏……
一串柔和婉转的闽南语小调,从唐文静的口中流淌而出,这段小调,虽然只和短短的几句话,却是被唐文静给演唱的是千转百回柔情无限,就好象一位矢志不渝的女郎在对着她的爱人低声吟唱似的,词曲间,充斥着满满的依恋与思念之情。
“你,你怎么会唱这曲子,小姑娘,告诉我,你是不是姓步,你家祖籍是不是在福州啊……”?
唐文静这边刚刚唱完这小调的最后一个音节,就见刚刚还满脸淡然的那位长袍老者,竟然在一边听得是泪流满面,泪水鼻涕全出来了,将自已的脸上直接整了个大花脸也顾不上去擦拭一下,在那里激动无比的用炽热的目光,震惊无比的望着唐文静。左手抚胸不止,一边在那里努力的平复着自已的心情,一边在那里用颤抖不止的右手斜斜的指着唐文静,问出了上面的那几句话来。
“啊,老先生您说的是这小曲吗?这是我祖奶奶打小教给我爷爷唱的,我爷爷后来又教给了我爸,然后,我爸在我小时候,就又教会了我,我姓唐,不姓步,听我爸说,我家原先在我祖奶奶那会,是从云南那边搬过来的,老先生您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唐文静在看到老者如此的真情流露,心中也不禁受到了些感染,便开口将自已所知道的一些情况给据实说了出来。
“象,你长得和素云好象,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不姓步呢?还有,你确定你家祖籍不是在福州吗……”?
这长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这蛰龙三老之中的那位步老步自在,这老头如今的心情,可以打破了他往常的那种古井不波的心境,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颠狂起来。
唐文静刚刚所唱的这个小调,其实是一种只流传在福州和湾湾岛那一片的狭小闽南地方曲种。这种曲子,被称作歌仔戏,是源于闽南地区里面的一种比较小众的戏曲唱法。
这种歌仔戏,虽然小众,唱起来更是好听的很,对唱腔唱法也有一定的要求,在音乐曲调方面有着不少的讲究,总得来说吧,讲究个七调,其中更是以忧郁哀伤的各种哭调而流传于世。
而唐文静刚刚所唱的这几句,虽然也是属于歌仔戏中的腔调和唱词,可是,步老却是从这几句声音之中,听出了一丝熟悉无比的东西。
他不由得在那里泪眼朦胧的想起了自已年轻时候,刚刚获得了异能不久,为了低御外敌,而告别妻儿,毅然奔赴国难,走上了杀敌救国这条道路上的那些情景。
这一段身骑白马的歌仔戏,就是自已的妻子素云平生最喜欢唱的,这种唱法,和普通的歌仔戏又有些不同,因为自已是一位说书人的缘故,所以,在这个小曲里面,自然而然的加入了一些念白诉说一类的元素,这种唱法,普天之下,可是只有自已的妻子才会有的,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经过了近九十多年的时间,他竟然在眼前这个漂亮无比的小姑娘的身上,又一次的听到了这段熟悉的词曲。
遥想当年,他那会初获异能,雄心万丈,适逢倭寇入侵山河破碎民生艰难,他先是将自已的妻儿送到了比较安全的云南昆明那里,在安置好了妻儿之后,就身赴中原,投身到了杀敌救国的伟大事业当中,更是同华天刑和常开心他们组建了蛰龙九局的雏形,东奔西杀,南征北战,一直到大汉国建立后,这才回转云南,去昆明那边寻找当初的妻儿,谁知道,经过那几年的战乱动荡之后,他竟然一无所获,从此于自已的妻儿失散,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寻到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我身骑白马,闯三关,我改换素衣,回中原,放下西凉,无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宝钏的这段唱词,正是自已离开妻儿时,自已的妻子素云含着热泪,轻声曼语的唱给自已听的,妻子的心意他非常的明白,他知道妻子舍不得自已,在唱词中提醒自已,定山河定鼎国事安稳了之后,一定不要忘了他们,记得要回来寻找他们娘俩,可是,在他当时的心中,又何尝舍得了她们啊,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后来近八九十年的岁月中孤身一人,终身未有再娶了。
相当初,自已将步家祖上传下来的那枚刻着安康喜乐的双鱼玉坠,郑重的戴到了自已妻子的脖子上面,和对方约定,自已一定会回来寻找他们,等新的国家建立了之后,他一定会脱下征袍改换素衣,来云南陪自已的妻儿过普通人的平淡日子。没想到,这一找,就是接近百年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