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郁冬是危险的(1 / 1)

他带我去一家闹哄哄的小吃店吃早餐,店很破人很多,我们在角落里坐下来。

我不是没在这么接地气的小吃店里吃过东西,但面前的郁冬和这里很违和。

倒不是他气质多高贵,只是他好像在任何地方都显得不那么融合。

反正,他不像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他点了生煎包和豆腐脑,他告诉我:“这家的生煎包要小口咬,不然汁水会溅到别人身上。”

“我觉得,你不像是吃生煎包的人。”我冷冷地告诉他。

“那我像吃什么的?”

“喝露水。”

他笑了,唇角的小梨涡令人炫目。

他好看到送生煎包来的小妹都发愣,我跟她说谢谢,她才红着脸跑开。

我早晨的确吃早饭了,但是吃的不多,虽然我们家的早餐种类丰富,但也没有生煎包这种东西。

这家的生煎包果然好吃,里面的汤汁浓郁丰富,我像吸螺丝一样吸包子里的汤。

他喂豆腐脑给我吃,我看着递到我嘴边的勺子,冷冷地躲开了:“我自己会吃。”

“喂食和自己吃是两码事。”

“在我的认知里,除了包子面条这么大的孩子需要喂食,再然后就是猪。”

“恋爱中的人都是猪。”他说。

“我们不在恋爱。”

“我在。”他看着我很认真地说:“见到你之后,我就恋爱了。”

我很想说,恋你个大头鬼。

我告诉自己,这都是套路,满满的套路。

我冷笑,低头吃我的生煎包。

我吃了二两,我的胃口实在不像吃过早餐的人。

吃过早餐,在我的车边,他递给我一只纸袋。

我瞥了一眼:“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低头往纸袋里看了一眼,里面好像是裙子,湖蓝色的。

“我记得你穿这个颜色的裙子特别好看。”

“所以,大冬天的你送我一条裙子?”

“夏天可以穿。”

“我很怀疑,你是否能在我面前存在到夏天。”

“我又不是雪人,到了夏天就化了。”他笑着说。

“难说。”我接过纸袋上了车,胡师傅帮我关上车门。

车子发动,向前开去了。

胡师傅没问我郁冬是谁,不过他应该听说了昨天晚上郁冬闯进我家非礼我的事情。

就算他问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郁冬。

车子刚刚拐了弯,郁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在电话里,他说:“这是我的电话,你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我。”

“找你做什么?”我冷哼。

“今天晚上,我还想见你。”

“你想见我就让你见?”

“傅筱棠,我爱你。”

电话挂掉了,挂的飞快。

快到我都怀疑刚才那三个字他是否说过。

一个不确定的人,跟我说我爱你。

我是不信呢,还是不信呢。

顾言之也跟我说过他爱我,但是呢,阴谋归阴谋,诡计归诡计,一样也不少。

中午的时候,我从纸袋里拿出那条连衣裙。

很正的湖蓝色,复古的样式,有泡泡袖,领口还是系带子的。

我在身上比划了一下,雪纺的料子,这个天气穿会活活把我冻死。

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小时候穿过哪件湖蓝色的连衣裙让他恋恋不忘了,或许他记错了?

我正在镜子前面比划的时候,罗秘书敲门进来:“傅总,顾总来了。”

我刚想说赶出去,忽然想起是我跟顾言之约好的,今天谈起初山项目的事情。

顾言之走进来了,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说:“这条裙子的颜色很好看。”

我把裙子折起来放进纸袋,他似乎对那条裙子很感兴趣:“这个天气买这么薄的裙子?”

“顾总,请坐。”我在我的椅子上坐下来:“上次你拿过来的资料我看了,等会我们跟高层开个会。”

“嗯。”他的目光从纸袋上收回来,落在我的脸上。

“中午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我说:“罗秘书给我订了油鸡饭。”

油鸡饭真的很油,但我偏爱那一口。

顾言之隐忍地看着我,最近我拒绝他已经得心应手,心不跳气不喘。

聊了几句去开会,开完会已经快一点钟了。

估计我的油鸡饭已经凉透,我让罗秘书给我热热,我往办公室走的路上,顾言之追了上来。

“筱棠。”

“在公司还是叫我傅总。”

他拉住我的胳膊:“那我们出去谈。”

“谈什么?”

“谈郁冬。”

我看着他,顾言之的目光很凉,我想他应该知道我和郁冬最近联系颇多。

不过,他要谈我就跟他谈?

我从他手心里抽出手:“顾言之,别烦我。”

我快步走进我的办公室,正要把门关起来,他却硬挤了进来。

我不想让下属看笑话,只能放他进来。

“顾言之,这是在公司,如果你没有公事要谈,你就出去。”

“郁冬这个人很危险。”他的背抵着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是有目的地接近你。”

“关你什么事呢?”

“我承认,郁冬是我爸的养子,但是他失踪已经很多年了。”

他终于承认了,我靠在我的桌子上看着他笑了。

“记得之前我问你,你还是一脸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一个失踪多年的人,谁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一个撒谎成性的人,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你自己搞得清吗?”

“筱棠,如果你肯平心静气的话,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他看上去很诚恳,但他在我心里已经失去了信任感。

我请他自己出去,不然我就放狗了。

“顾言之,以后希望我们只谈公事,其他的都别谈。”

“筱棠,郁冬有心理疾病,他从小就自残,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眼睛是他自己炸伤的,他的手背也是自己用刀划伤的吗?”

我向他走过去用力推开堵住门的他,拉开门指着外面:“你出去,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筱棠。”他倚着门框苦恼地看着我:“他的眼睛那件事情,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