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怪怪的江翱(1 / 1)

我没回答顾言之的话,不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是觉得没必要回答。

他现在知道我是真心对他的,他回头了。

但是我早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回头草其实也没那么好啃。

我洗漱完躺在若若的身边,这里还有我的衣服,结婚时候的衣服我一件都没拿走,真没想到以后我还有机会穿上。

睡衣都是宽松的,我勉强能穿上。

若若翻了个身,伸手搂住我的脖子,呢喃道:“妈妈,你好香。”

没有孩子不想妈妈,但我毕竟不是若若的妈妈。

我轻抚她柔软的头发,慢慢地我也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一双温柔的小手给摸醒的,睁开眼睛若若正在摸我的脸。

我捉住她的手说:“抓到了。”

她咯咯咯直笑:“傅筱棠,你好漂亮啊。”

一大早收到如此褒奖,我赏了若若一个吻:“起床。”

我带她洗漱完下楼,闻到了香味.

我这个狗鼻子,闻出了各种复杂的香味。

比如煎蛋的香味,香肠的香味,等等等等。

顾言之在厨房煎炒烹炸,餐桌上也五颜六色。

红色的生火腿,黄色的芙蓉蛋卷,白色的是牛奶燕麦粥,绿色的是青瓜炒香肠,还有一盘水果沙拉,琳琅满目。

若若爬上椅子,指着一只碗问我:“傅筱棠,那是什么?”

“豆腐脑。”我惊讶,问从厨房里出来的顾言之:“别告诉我豆腐脑也是你做的?”

“买的。”他说:“外卖,有一天听你想说想吃豆腐脑,放榨菜和虾皮的那种。”

“我什么时候说的?”难道我失忆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两年前。”他说:“有一天晚上我们加班。”

呵,这么久远的事情我哪记得,他就算胡说我也不知道。

“傅筱棠,我要吃豆腐的脑。”若若说。

“是豆腐脑,不是豆腐的脑。”

“有区别吗?”她问我。

“有。”

“那鸡爪不是鸡的爪吗,鸭蛋不是鸭的蛋吗?”她很认真地问我。

抬杠她是一把好手,我盛了半碗豆腐脑给她:“那葱花是葱的花吗?”

她专心吃东西,不理我了。

这小妞,得说的过她才能降服她。

顾言之做了这么多,自己就吃牛奶面包和鸡蛋。

我看着他:“其他的都下了毒?你怎么不吃?”

“实际上,我做的时候每样都尝过了。”

“神农氏尝百草,你做个饭...”

“尝百饭。”若若插嘴。

她脑子转的快,跟他爸一样聪明。

吃完早饭,胡师傅来接我们,我得先把若若送回去。

她还想跟着我们:“顾叔叔答应要陪我要把乐高拼完的。”

“今天我们要开会,没时间顾到你,所以今天你得回家。”

她扁着嘴,哭丧着脸:“一整天吗?”

“是,一整天。”

“傅筱棠,你说过我在你这里的时候天天陪着我的。”

“我有说过吗?”

“有!”她不满意地跺着脚:“你说过的,你讲话不算数,不算数!”

若若可爱的时候真可爱,不讲理的时候也真的不讲道理。

这时,顾言之在她面前蹲下来了:“明天,我陪你拼一整天,一定可以把城堡完工。”

“真的吗?”小丫头半信半疑的样子。

“当然,我不会骗你。”

“那勾手指。”若若伸出手,顾言之也伸出手,大手和小手勾了勾手指头。

顾言之挺会收买人心,本来若若很唾弃他,现在一个没拼完的乐高城堡就把她的心给收买了。

看着若若搂着顾言之的脖子被他抱着放进车里的样子,我想起了某个电影里的一句话。

“没有长久的恨,也没有长久的爱。”

最初我对顾言之的爱渐渐消失了,但同样的,我对他的恨好像也消失了。

算了,爱恨这么复杂的东西,太烧脑了。

我送若若回家,特意让老丁上高中的女儿今天陪若若玩一天,现在还是寒假。

小孩子都爱跟大孩子玩,我这个安排若若甚是满意。

于姐告诉我:“小姐,江先生还没走,他还在堂小姐地房间里,我让他去客房睡他不肯,总是说等会就走了,但到现在也没走。”

“准备点清粥小菜之类的,”我说:“他口味清淡。”

“好的。”

我上了楼进了小泗的房间,所有人都在睡着。

小泗和骆安安睡在床上,江翱就半靠在床边的贵妃榻上。

他一只手托着腮,我觉得他全身的重量都靠他的一只手在撑着。

我尽量轻手轻脚的,但是江翱还是第一时间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我,费力地直起身体,估计他的手麻了,正在揉着手腕。

我笑着小声说:“你对骆安安真是情深似海,看了一整夜都不够?”

江翱站起来,整理了下弄皱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出去了。

我瞧了瞧床上,她们睡得好熟。

小泗睡着的时候,在她耳边敲锣都不醒。

我跟着江翱走出房间,他走的很慢,我下意识地扶住他。

忽然我觉得他好瘦,最近瘦了一大圈的样子,衣服都在他的身上飘着。

我的心一惊,立刻问他:“江翱,你怎么最近瘦成这样?”

“这话要是被女明星们听到,她们会笑掉大牙。”江翱轻描淡写的四两拨千斤。

“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还不是老样子?”他推开我的手:“我还没有七老八十到得需要你扶着才能走路。”

“江翱,你的心脏...”

“才做完支架还能撑一阵子。”江翱扶着栏杆下楼,似笑非笑地问我:“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呃?

这个问题太突然了,我认真思考了几秒钟:“不算。”

“那就是了。”他微微一笑:“好人不长命,恶人磨千年,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我让他去洗漱,然后吃早餐。

他说不用了就走了,我总觉得江翱怪怪的。

说不上哪里怪,但就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