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赶紧的解释:“别瞎理解,我说的是我大侄子和她妹妹的问题。”
众人这才知道,王庭要说的孩子,是王舟舟和小青言。
楚天骄没好气的问:“俩孩子都挺乖的,有啥好聊的?”
王庭面露尴尬,看大家都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却抵死不说,还红了脸。
吃过了饭,等其他人都离开了,王庭看周围没人了,才低声对楚天骄说:
“楚天骄,我虽然一直跟你不对付,但我却始终敬你是条汉子。”
楚天骄愕然,王胖今天吃错药了,这是在夸自己呢,还是在损自己呢?
一时没能理解到王庭这层铺垫的核心思想,楚天骄也不好当场发作。
就听王庭继续说道:
“楚天骄,你是真虎啊,你自己虎就算了,你总不能带坏孩子吧?”
楚天骄柳眉倒竖,叱道:“王胖,有话就直说,少在这叽叽歪歪的,什么叫我带坏了孩子?”
王庭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看向楚天骄的目光,不停闪躲。
最终,等楚天骄又开始活动手指了,才硬着头皮说:“楚天骄,我真的是够给你留面子了。”
“这种事,如果被我大嫂或者我娘发现了,肯定会去你们离阳侯府,找楚老夫人讨要说法。”
“到时候,我看你脸往哪里放?”
楚天骄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手指捏得嘎嘣作响。
王庭咳嗽了两声,语重心长的劝解道:
“我也是个混的,那种书,我其实也看过。你要看,我也不反对。”
“什么书?跟小青言和舟舟又有什么关系?”
王庭以为楚天骄在装傻,白了她一眼道:“什么书你非要我明说吗?就那本,封面精美,有两个小人的……”
楚天骄努力的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给了小青言一本这样的书。
但她的书房,小青言都是随便使用的,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否有这样一本书了。
“麻烦你收好,不要让孩子们看到。甚至,还让孩子们之间互相流传。”
“这次,如果不是我家那小子偷看的时候,被我无意中抓到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说完,王庭又警觉的看了看四周,偷偷摸摸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塞给了楚天骄。
“我家舟舟说,是你家小青言借给他看的,还你!”
楚天骄一头雾水的接过了那本册子,刚翻开一页,就如遭雷击。
神啊,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楚青言一个三岁半的小孩,会有这样的书?
楚天骄自己也红了脸,讷讷解释道:“王胖,我发誓,这书真不是我的。我会回去查,问清楚这书青言是从哪里来的。”
王庭起身,摆了摆头,神神秘秘道:“我懂!”
走出去几步后,王庭又别了回来,悄声问道:“我能打听一下,这书是在哪个书局买的吗?”
楚天骄蹙眉,低吼道:“滚!说了不是我的。”
王庭惋惜的叹道:“画工真的不错,实属精品。”
楚天骄知道自己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散学,她就冲回了家。
焦急的在青松院里转来转去,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到小青言背着小书包走进院子。
“楚青言!”
楚天骄高声喊道。
小姑娘瞪着大眼睛狐疑的看了一眼楚天骄,淡定的问道:“骄骄,你经期紊乱了?”
楚天骄一噎。
“叫你不要乱看那些养生的书,神特么经期紊乱,这是你一个三岁半的小孩应该关心的吗?”
小青言鼓着小奶膘翻白眼:
“那你为何如此暴躁?跟你说过了,暴躁会减寿,总是不听。”
楚天骄一时产生了幻觉,仿佛自己不是在跟一个三岁半的孩子说话,而是在聆听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奶奶的絮叨。
“楚青言,跟我进书房。”
在被小青言带偏之前,楚天骄拎着她的领子,直接将她提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掏出那本王庭给的小黄书,楚天骄直接拍到了桌上,问道:
“这书哪来的?你看过没有?为什么给王舟舟?”
小青言踩着椅子爬上去,才拿到那本画册。
翻了两页后,瞪着迷茫的大眼睛问:“这小鬼打架的画册,有什么问题吗?”
“呃?”
楚天骄红着脸扯过册子,仔细的翻看了两页。
别说,画工是很精美,而且很具有艺术性。
没有暴露重要部位,却能让人从意境中体会画中各种姿势的妙处。
但这,看在孩子眼里,还真的就是小鬼打架。
楚天骄的气稍微的平息了一些,问道:“哪来的?”
楚青言老实回答:“桑桑房里拿的。”
楚天骄扶额。
她就知道,这满院子的人,除了太祖爷爷,也没人会收藏这样的东西。
楚天骄心头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楚青言见她脸色不对,赶紧的冲着她念道:
“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
楚天骄深呼吸一口,才压制住自己翻滚的怒火,克制的继续追问:
“那你为什么又给了王舟舟?”
楚青言撇着嘴说:“不是你说同学之间要懂得分享吗?”
“我也没叫你分享这样的东西呀?”
楚青言还伸出手想去扒拉那本画册,被楚天骄一把抓回来,收到了身后。
楚青言一副嫌她小气的模样继续说:
“王舟舟在学人物画,他画的那些小人难看死了。
鹅觉得这本书上的小人画得传神,定是大家作品,正好给他做启蒙画册。”
楚天骄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小青言呀,你用这本书给王舟舟做启蒙画册,你难道是想培养出一名春宫大画家吗?
虽然楚天骄被气得七晕八素,但这事终究不能怪孩子。
楚天骄告诉小青言,以后借书给同学,需要给她先过目,便让小青言自行回房了。
日暮,陆鼎峰迈着轻快的步伐,颠进了青松院,完全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怎样的一场暴风骤雨。
当晚,青松院鸡飞狗跳,就听见陆鼎峰扯着嗓子在屋里嚎:
“我老人家命苦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禁足啊,我这是遭了什么罪啊,才要投身在个丫头身上啊……”
青松院里的人,对桑葚这丫头时不时的自称老人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桑葚如今太得宠,在青松院的地位,甚至已经赶超了青鸾。
看到她被大小姐罚禁足,大家反而觉得心中挺痛快的。
叶家,叶汀兰刚到家,就被她娘苏湘云叫到了房中。
“兰儿,你与周家少爷的婚期,原本定在明年。
今日周家来人,问了老夫人,想将婚期提前到两个月后,老夫人已经答应了。”
叶汀兰浑身一震,不可置信道:“娘,你不会也同意了吧?”
苏湘云叹道:
“老夫人都同意了,娘能说什么?
娘也想多留你一些时日在身边。
但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娘再舍不得,也只能忍痛将你嫁掉啊。
这是你的嫁妆单子,你看还想添置些什么,娘想办法替你置办。”
叶汀兰一把将苏湘云递过来的嫁妆单子扔掉,怒道:
“娘,我不嫁!你知不知道,这周锦云得了痨症,周家这是想让我赶着过去冲喜。”
周家今日来人并未说周锦云得的是痨症。
只说身体有些不适,想来是身边没个贴心人,疏于照顾,才会生病。
周老夫人的意思,是叶汀兰早点嫁过去,周锦云身边也有人管着了,免得他们为周锦云提前纳妾。
叶老夫人觉得两家反正都是要结亲的,早点晚点关系不大,便同意了婚期提前的事。
苏湘云听叶汀兰这么一说,顿时也急了。
“这可如何是好?老夫人已经与周家定下了七月十八的日子,我这就去找老夫人说。”
叶汀兰一把拉住了苏湘云道:
“你一个妾,找老夫人说得着吗?你还是让父亲去说吧,也许老夫人还能改主意。”
叶汀兰一直对她娘的妾室身份,耿耿于怀。
但她娘也算是个有本事的。
熬死了正室,还能笼络住她爹没有续弦。
像这样不客气的当面说她娘是妾的身份,叶汀兰还是第一次。
苏湘云听了,面上尴尬,心中一阵难过。
“好,我今晚跟你爹说,让他阻止婚期提前。”
叶汀兰看她娘那没底气的样子,心中一阵绝望。
“周锦云,你要死了还要拖着我一起,我绝不会让你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