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块灵牌正孤零零地躺在木盒子里。
灵牌上刻着的就是我的名字。
我两眼一瞪,差点把灵牌给砸了。
千仞观那老头怎么给我这种东西?
屠金眼疾手快地接过我手中的灵牌,啧啧两声,“你这娃子,可不能把这东西给砸了,这可是要你命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将灵牌放在桌上,又对着灵牌拜了拜,喃喃道:“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看着屠金的动作,我又想起在东厢房里发现的那些灵牌。莫非在这棺材铺的都得摆上自己的牌位?
这也太瘆人了!
屠金对着灵牌作了几揖,又让我过来拜一拜。
说实在的,拜自己的灵位,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但看屠金那难得严肃的神色,我还是走上前,对着灵牌拜了拜。
随后,屠金从怀里摸出一团红线,往灵牌上缠了几圈,将红线的另一头系在我的手上,嘱咐我晚上睡觉前必须带着灵牌睡觉,天没亮前不能出来。
“记住,灵牌必须在你手里,绝不能解开红线!”屠金神色严肃提醒我道。
话落,没等我反应过来,屠金转身就出了门。
院子里重归宁静,半点声响也听不见。
我抱着灵牌等到了十二点,等得快要昏昏欲睡时,才被一股敲门声给惊醒了。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极有规律的声响。
我吞了吞口水,谨记屠叔跟我说的话,紧紧抱着怀里的灵牌,忍住心中的恐惧,死死地盯着那扇窗户。
不知等了多久,门外的敲门声才停了下来,代替的是阵阵令人发麻的抓挠声。
听着这声音,我心里就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挠,难受得很。
抓挠声响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停了下来。
我静静地等了半晌,待外面的声音终于停下来时,才壮着胆子往窗外望去。
但我还是谨记着屠叔告诉我的话,紧紧抱着灵牌,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悄悄开了一条缝隙,往院子里看去。
整个院子都空荡荡的,柳阿婆和屠金都不在,一个人也没有。
就在这时,那股抓挠声又响了起来,似乎近在咫尺,声音也渐渐变得剧烈。
“嘎吱嘎吱……”
我几乎可以确定,门外根本没人。
那这抓挠声,是人还是鬼?
我听得有些头皮发麻,浑身上下都不由得紧绷起来。除了这抓挠声外,我还隐隐约约听到期间夹杂着的像是野兽的喘气声。
外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突然,一张苍白的脸忽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脏砰砰砰直跳,整颗心都快要跳出胸膛。
定睛一看,站在窗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柳阿婆。
我张了张嘴,下意识喊了声,“阿婆……”
柳阿婆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凶狠,冷冷道:“我说了,晚上好好睡你的觉!不准出门!也不准偷窥!你都忘了么?”
我吞了吞口水,连忙点头,“我知道了,阿婆……”
柳阿婆虽脾气不怎么好,可这会瞧着,整个人就像是被夺舍了一样,多了几分狠意。
缩了缩脑袋,不敢和柳阿婆再对视,我只得将窗户关得死死的,又回到了床上。
逼着自己快些入睡。
而就在半睡半醒之间,我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拉扯手上的红线,勉强半眯着眼一看,眼前的一幕险些让我魂都吓飞了。
一个红衣女人正坐在床边,手上抓着的正是我绑在灵牌上的红线,似乎要将红线解开。
我想伸手挣脱,却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只能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才睁开眼,我就想起昨晚上看到的红衣女人,低头一看,灵牌还好端端地被我抱在怀里,只不过缠着灵牌的红线却不翼而飞。
是那个女人拿走的么?
还没等我想明白,屠金就推门而入,手中还拎着两袋包子,招呼我道:“娃子,先吃点东西。”
“灵牌放桌上就行。”
我挠了挠头,将昨晚上碰到的事都一股脑告诉了屠金,屠金并没多大反应,也只眯着眼笑了笑,让我无须在意那么多。
“这几天,柳老板都不在铺子里,你可要好好看着铺子啊。”
屠金嘱咐完这些话,转身便出了门。
临走之前,还捎上了桌上的灵牌。
半个字也没提昨晚的事。
这是解决了我身上的麻烦的意思么?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
罢了,既然柳阿婆都没说什么,那我应当是能继续待在铺子里的。
我起了床,洗漱过后,就抓起桌上的包子放进嘴里,囫囵填饱肚子后,才出门。
转眼间,离我刚来云南,也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云南渐渐步入秋天,天气不似之前那么炎热,秋风带来的阵阵凉爽很是令人惬意。
这段时间,铺子里生意也不多,自从上回曹家一事过后,就没再有客人上门,我倒是得了空闲,白天除了看店之外,晚上就去外边随处溜达打磨时间。
在九龙镇的事情,仿佛就像是一个梦,我也快要渐渐忘却苏宛宛和徐雅婷这两个女孩。
就在今天,我正像往常一样开门看店,却发现铺子门口放着一口棺材。
兴许是哪位客人送来棺材铺的。
我也没多想,吭哧吭哧就将棺材搬进铺子里,等柳阿婆回来再跟她说说。
刚忙活完,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是之前来送寿衣的桑生。
“柳老板出门了,这几天都不在,你得过几天再来找他。”我头也不抬道。
桑生却径自走进铺子里,坐在椅子上,笑嘻嘻道:“我就是过来随便串个门。”
他瞅着我的动作,咦了一声,又道:“这棺材是谁送来的?另有玄机啊!”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你也懂棺材?”
做寿衣的,也懂这个?
桑生哼哼两声道:“略懂略懂。”
“这送来的棺材,可不简单。用的可是最上等的木材,怎么说也得花个几十万。”桑生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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