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国柱正在旁边对他说:“你没有犯规,也没有故意伤人,是他躲闪不及,造成这个样子。别自责了,再一副对不起任何人的样子,你回去给我关禁闭去!”
说完,他走到付排长身前,有些焦急地看了这地上的人一眼,怎么还不醒呢!难道真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不是自己师里的战士,可也是人民解放军的一份子啊,更何况,这也是个好苗子!
蒋国柱一贯惜才,有些着急地朝树林的方向望去,仍是一片平静,没有人过来。却在收回目光时,看到了站在宋子安旁边的宋依依,他连忙招手:“依依,快过来。”
宋依依没有拒绝,虽说低调,但也不是说,自己可以见死不救啊!
她蹲下身,一边把脉,一边探出精神力,查看付排长的脑内,左侧太阳穴附近,贴近大脑颞叶处,有一个小指甲大小的淤血。
宋子安、蒋新勇和白峰也都围拢过来。宋子安有些担心,直接开口道:“依依,要隔离一下其他人吗?”
蒋国柱此时才从急于救人的焦虑中,清醒过来,他扫了一眼四周围足有一百多人,有参加大比武的,有分批安排进来观战的。
再看到正诧异地看着宋依依把脉的韩军长和吕政委,他有一丝后悔,怎么就把依依给叫过来了呢。
宋依依余光早就瞧见,蒋国柱的表情了,付排长脑中的淤血,必须要尽快排出来,不然等到它凝固成血块,就只有做开颅手术了。
更何况,还不知淤血的后面部位,是不是还在不停缓慢地渗血。如果真是那样,时间越久越会对大脑造成损伤!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时间,把伤者转移到一个房间里,隔绝开其他人。宋依依直接开口道:“干爸,让所有围观者全部撤离!越快越好!”
虽然不能隔绝所有人的目光,但是宋依依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显露自己的医术。
包初心一下子炸了,一个奶娃娃,居然大言不惭地让所有人撤离:“你装什么大瓣蒜!我们全离开,你想干啥?救人吗?你要是会救人,怕什么我们在旁边!”
“再说,如果经你手,他情况更糟,咋办!我必须守在旁边!”
宋依依抬起一张素净的小脸,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冷然地看向包初心。
包初心被盯得有些心虚,转念一想,自己说的实话,怕什么!遂挺了挺腰杆。
宋依依开口了:“想让他醒,你就带头马上离开,做为爱兵如子的师长,你可以跟蒋师长了解一下情况,我究竟会不会把情况弄糟!”
蒋国柱马上会意过来,上前附在包初心的耳边:“我的腿就是她治好的,不过这个消息你要保密!”
包初心睁大眼睛,非常吃惊,居然是这个奶娃娃给老蒋治好的腿:“真的?”
蒋国柱毫不迟疑地点头,马上侧过脸问:“依依,他是不是必须马上救治,不然有危险?”
宋依依只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包初心咬了咬牙,他相信老蒋的为人,说出的话绝对不是假的,转身去召集四周观战的士兵整队,随即带队就往小树林走。
韩军长和吕政委却没有走,他们就站在包初心的身边,自然听到了蒋国柱说的话,对于这个漂亮、利落的女孩子,能够治病救人,非常的好奇。
蒋国柱也不好撵上级领导,只是用眼睛扫了二人两眼,韩军长和吕政委装成没明白的样子,稳稳地站在原地。
宋依依朝宋子安和蒋新勇,使了个眼色。
宋子安马上推着白峰的轮椅,跟着蒋新勇,来到韩军长和吕政委面前,打招呼。
“韩伯伯、吕伯伯,这是我小白峰。”
蒋新勇说着话,站在了韩军长的面前,而宋子安也准确地找到了,阻挡吕政委视线的那个点。白峰这个聪明孩子,在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两人的意图,把话儿接下去:“韩伯伯、吕伯伯好!”
韩军长和吕政委看着,从京城来的吴家外孙子,当然要问候、关心一下。
几人之间,你一句、他一句,就叙谈了起来。
宋依依在宋子安和蒋新勇,挡过去的那一刻,就拿出她那套金针中,比较特殊的一支空心金针。
扶正付排长的头部,小心地从太阳穴进针,直达到那块淤血处,宋依依的手非常稳。
一般情况下,太阳穴是人体死穴之一,没有十全把握,医生是不敢从太阳穴进针的。
因为宋依依能够看清那块淤血的位置,而且选择进针的路径,完全避开了伤者体内的血管和神经,所以付排长是非常安全的。
在金针针尖抵到淤血的表层,宋依依开始用一种奇妙的手法,旋动金针,使之在金针的整个空腔内,形成一种向外的吸力。
很快,暗红色有些黑的粘稠淤血,顺着空心金针,淌了出来。
宋依依一直等到所有的淤血,全部排出来,才停止旋针。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淤血后面,是否有出血点,还好,没有,这就省去了不少麻烦。
宋依依拔出金针,刚要起身,就听韩军长一声大喊:“哎呀,这个丫头简直胡闹!刚才她把什么插进他的太阳穴里的,那是要死人的!你们别挡着我啊,快让开!”
宋依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定地把金针收好,心里还在想着,回去得好好消消毒才行。
边上的吕政委一看,这丫头了不得!
老韩在士兵面前,是绝对的威严,见到他都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就连家里的儿女,都有些害怕他。
可是,这丫头不用说怕,人家根本都不理会他,这绝对不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孩子!
“蒋国柱,你也拦着我!怎么,出了问题,你负责!”
蒋国柱马上笑着应道:“好,韩军长,出了问题,我负责。”
吕政委状似无意地问道:“这是你什么人呐?”
蒋国柱也不瞒着:“是我干女儿!”
韩军长正在气头上:“干女儿咋滴,就可以瞎胡闹了!”
洪亮的嗓音,震得周围这几人的耳膜嗡嗡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