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依左手握住曹赫的左手臂,右手急地覆上去,一掰、一顺、再一捋。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一气呵成。
咔擦一声过后,曹赫已经有些变形的脸哆嗦了一下,然后突然惊喜道:“我这只手好像能动了!”
宋依依肃着脸:“你要是想要尽快好转,就不要乱动。”
顾家三兄妹都是内行之人,看到宋依依那么干净利索的手法,眼前就是一亮!但却又觉得这手法眼熟得很。
他们三人都未曾系统学习过正骨手法。
顾承国学习运用的是中药、针灸、推拿乃至食疗治病;顾承家稍稍学了一些基本的正骨手法,但由于工作性质,基本上不曾应用过,所以他的正骨技能始终处于初级阶段;而顾立欣学习的是西医,中医只在少时接触过粗浅的理论知识。
京城顾家正骨最厉害的当属顾孝人,如果他在这里,会一眼看出宋依依所用的手法正是顾家秘传的正骨之法。
看着躲在酒楼经理身后叫唤的江少,任小飞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他之前正和曹赫、曹喆兄妹俩在曲园的一楼用餐,就见一个从酒楼门口刚刚进来,眼睛不小但却有着一圈淡淡黑眼圈的二十多岁男子,扫视一圈后就朝他们这桌走过来,后面跟着六七个人。
那男子走过来站在桌子前,任小飞才认出来这人居然是江家的孙子。
江家孙子看看曹赫,又上下打量了曹喆好几眼,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哎呦,喆喆出来吃饭啊,走,到哥哥那桌吃去,哥给你点好吃的。”
曹喆拧着眉,满眼的厌烦。
曹赫则客气地回绝道:“江少,我们都快吃完了,就不去打扰你了。”
江少的脸当时就撂下来了:“怎么,我还请不动人了。你去不去,我不管,但她必须得过去!”说着,用手一指曹喆。
曹赫再想缓和气氛,现在也不行了,一股怒气直冲头顶,这个纨绔还真是欺人太甚!
于是,冷声说道:“我们家里还有事儿,就不陪江少在这儿闲聊了。”
说着,曹赫拉起曹喆,就想离开。
江少一挥手,后面那些人就挡住了曹赫和曹喆的去路。
他绕到曹赫的面前,用手点着曹赫的脑门极为嚣张地说道:“你别给脸不要脸!”
已经气极的曹赫,一巴掌就把那只点着自己的手给打掉了,江少哪里能受得了这个,一拳就打过去。
嘴里还喊着:“小三,把这女的看好。其他人都给我上,揍他!”
曹赫高声喊了一句:“阿喆,快走!”
然后,曹喆就看到一群人把自己哥哥围在中间,开始拳打脚踢。本想着冲上去,护着哥哥,却见有一人已经朝着自己走过来,才想起这人是受命来看住自己的。
曹喆还算冷静,迅想到自己没有武力,帮不了哥哥。那就应该去找人求救或者报警。
可是,那人已经封住了她离开酒楼的路,服务员也不见了。再看到想去拉架的任小飞,也被围在中间,曹喆无奈就往楼上跑。
那人怎么能让曹喆离开他的眼皮底下,就去抓她。但顾及对方是个女孩子,最开始下手并不重,被曹喆挣开。
一楼大厅已经乱成一团,好多食客见到这情况,纷纷躲避,甚至有没吃完饭,就离开的。
还有几人试图上前把人拉开,都被江少的人很粗鲁地推开了。
曹喆拼命地往楼上跑,就想着碰运气,希望找到能够制止江少的人。
她推开紧挨着楼梯的单间门,求助的话儿还没说出来,就让从后面追上来的男子给拽了出来。
曹喆喊了两声救命,单间里的人却没人替她出头。
她一时悲愤不已,曹家怎么说也不算是没有名头的人家,她从小没被人欺负过,也从未欺负过人。
长大了一些,曹喆还不赞成哥哥努力想要出头人地的心理,认为那样太过势利。
但是,现在她才意识到,哥哥没错。如果曹家比江家的地位要高,蒋家的那个纨绔又怎么敢让自己陪他吃饭,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打哥哥!
曹喆狠狠地咬了抓住自己的那只胳膊一口,趁着对方松手的空档,极力地沿着走廊往里跑,一直到撞开宋依依所在的单间门。
再说宋依依和庄墨象下了楼,庄墨象很轻松地就把那六个人撂倒在地。
而恰恰这个时候,去找经理的服务员和酒楼经理一起跑过来。
江少趁着并不知道现场情况的酒楼经理上前劝架的机会,从后面抱住他,用酒楼经理做自己的护盾,才又有了胆量叫嚷起来。
宋依依根本没理他,带着曹赫和任小飞就往楼上走。而庄墨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跟着上了楼。
酒楼经理看到抱着自己的年轻人松开了手,也不管他的这些同伴,直接跑了出去。就招呼服务员过来,把地上躺着的几个人扶起来。
他则随后上了楼,总要安抚一下单间里的贵客。
顾家三人也跟着回到单间门口,那名被庄墨象踢出去的男子还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呻吟着。
顾承国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单间门口的人。这人欺负一个柔弱女孩,显然是个品行不咋地的主儿。
顾承国绝对不是一个烂好心的人,该帮的人帮,不该帮的人他是不会伸手的。可是,就让他躺在这儿实在太碍眼。
正这时,看到快走过来的酒楼经理,他马上说道:“这人跟楼下打人的是一伙的,麻烦经理把他弄下去吧。”
顾承国看到酒楼经理招呼了两名男服务员,把这个人架下去,这才进了单间。
曹喆看到哥哥和任小飞是自己走着进来的,心里就松了口气,但看到他们鼻青脸肿的样子,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下来。
曹喆安慰了妹妹两句,就向庄墨象鞠了一躬:“谢谢你救了我和小飞。”
任小飞也不含糊地行了个礼:“谢谢,要不是你和宋依依同学及时赶到,我估计我们现在根本不可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