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暴虐(1 / 1)

顾依依不由冷笑:“既然你又托了人,又留了钱,对你女儿好得很,那怎么不把你的那对不慈的父母留下,让他们好好留下来享享福!”

“看看他们能活几年!”

白济棠怒气冲顶,他身居高位多年来从没有人敢当面这样跟他说话,令他颜面皆无。

也从来没有人敢当他的面斥责他的父母,即使老人家有不对的地方,也容不得一个小小年纪的丫头片子在这里信口雌黄!

白济棠做为一位百经战火的将领在自己所辖的军队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他平日里鲜少接触军队之外的人,现如今被顾依依句句戳向他软肋的话刺激得理智全失,迅速拔枪,举手便射:“辱我父母者,杀无赦!”

顾依依没想到白济棠如此暴虐,但脚下的速度不慢,几乎在他拔枪的一刻就感知到危险,立刻向旁边飘去,庄墨象更是顺着她躲闪的方向拉了一把。

与此同时,顾依依扬手甩出了浸药的细针,分别刺向白济棠和他副官的两只手腕。

而本来射向顾依依心脏的那颗子弹按照原来的轨迹,应声穿透了驾驶舱的隔板,掉在了渔船的甲板之上。

这一声枪响,把青龙小队的队员和火承启全部引了过来,他们进了驾驶舱,看到庄墨象和顾依依安然无恙,虽然不意外,但却没再离开。

顾依依站定之后眯起眼直视着这具身体的外公,脑中闪过那个内心深处一直没有安全感却仍善良、努力生活的石凤竹。

怒容顿起:“还有那个转着弯顶替了你亲生女儿的你弟媳的侄女,本来应该留下的是她,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践踏了你亲生女儿的尊严和生命得到的!”

这个消息以及一些关于白家老小在撤退前的事情是顾依依听庄墨象说的。

庄墨象在认定顾依依之后,不光彻查了当时还是宋泽珉的身世,同样也追查了石凤竹的身世。

“凡事不问清原由,不查清你的那些亲人的真实目的,只要他们开口,多么无理取闹的事情都会心甘情愿地应承下来。”

“我真是替你手下的兵担忧!他们有多大的命在你这样一个不辨是非、不明事理的人手下打仗!”

廖仁慧却听不到别的了,耳中不停在回响着那句“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践踏了你亲生女儿的尊严和生命得到的!”,抖着嘴唇问道:“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是说……月霞已经不在……世上了吗?”

说完,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阿香扶住老妇人:“小姐!小姐!”

“快,你帮我把口袋里那瓶‘救心丸’拿出来。”

顾依依立刻从阿香的衣兜里掏出一只小小的葫芦瓶,却没有打开瓶盖,把它塞到阿香的手里:“这个药不行,治标不治本!”

随即双手齐出,几只银针已经刺入了老妇人身上手少阴心经和手厥阴心包经上的主要穴位上:“阿香,你扶住她,不要紧张。”

阿香当然很紧张:“姑娘啊,你这针灸术行不行啊?”

“我看你年纪不大,出师了没?”

武淑好对顾依依的医术十分推崇,马上接话道:“她的医术是这个……”

竖起的大拇指在阿香面前晃了好几下才收回来,廖仁慧也在这个时候幽幽醒来。

顾依依收了针,又为她把了脉,阿香见小姐的脸色不青不白,唇色不紫不淡,气息竟然比晕过去之前还要顺畅些,立刻请求道:“您能不能给小姐开个调理身体的方子?”

她在之前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孩对自家小姐的善意:“小姐她从离开了大陆,心情就一直郁结难抒。”

“主要因为小小姐,再就是因为她以前婆家的那些……人。”

“被她们搅得家不再是家,小少爷也彻底冷了心,就去了米国,自己闯荡。”

顾依依想起石凤竹曾经说过,她的亲哥哥白宗贤对她非常好:“白宗贤……去了米国?”

阿香愣了一下,这女孩怎么知道小少爷的姓名?

但还是没有问出口,苦笑着:“小少爷不姓白了,已经改姓廖了,叫廖宗贤。”

顾依依挑了下眉,这是被白家人恶心到了,自己改的姓,还是被那些人设计逐出了白家?

缓过神来的廖月霞再次执着地开了口:“你见过月霞吗?”

白济棠身边的副官也急切地问道:“小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白济棠感觉到了两只手腕麻木,已经无法动作,但他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并未将实情喊出来,而是面上瞪着顾依依,心里却在想着对策。

他开始怀疑这渔船上的人是不是对面派来的人?他们来金门岛的目的是什么?但当务之急还是自己如何尽快脱险。

顾依依听到副官的心里话,不由正眼看了他两眼,然后故意说道:“不会那么巧,你就是娶了那个踩着白月霞求生、求富贵的阴险女人的男人吧?”

副官闭了下双眼,复又睁开:“你怎么能单凭自己的想法就贬低他人呢!”

顾依依歪着头,又听到了几句他心中所想:“许多事情是可以分析出来的。”

“你那位夫人是不是跟你说,她与月霞妹妹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月霞妹妹主动提出把自己赴台的名额给了她,可是她不想接受,也不能接受。”

“最后是月霞妹妹说她为了自己的心上人一定要留下来的,那个名额要不也作废了。”

“还说月霞妹妹最后嘱托她,让她代自己尽孝,也会跟自己的父母和长辈说,一定要把她当成亲女儿和孙女看待,是不是这样?”

副官非常惊讶,但却没有开口应答。

旁边围观的几人倒是都嗤笑不已,诸葛明昊率先开了口:“真真是谎话连篇!夺了人家的生机不够,还要夺了人家的家庭和亲情!”

邵烈潭也是少有的语气刻薄:“你还漏了最重要的,那个恶毒女人没有好的家世怎么能嫁给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