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岁数大了,经历得多,两位老人虽然对顾依依不舍,但还是能够知轻重,不会在关键时刻拖后腿。
老夫妻二人站在原地,一直听到汽车启动后,声音越来越远,才相互搀扶着回了卧房,躺在床上。
本来岁数大了,觉就不多。现在因为好不容易见到的孩子走了,又因为刚才一系列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情绪有些亢奋,就更睡不着了。
廖家老太太啧了下嘴:“依依这孩子,长得真好,我看着是个有福气的!”
“呵呵,这孩子的警惕性真高,要不是我们在分别那一刻真情流露,让她感觉到我们是真心对她、对她的家人,估计她都不会让我们看到她的那张真脸。”
廖家老爷子眼里突然涌上来些泪液,他用手捂了下双眼,慢慢地平复下心情,这才开了口:“我真的喜欢依依这孩子!”
“那孩子要是养在我们身边,一定出息,比那些老家伙成天挂在嘴边炫耀的孙子、孙女好上十倍、百倍!”
“不用说别的,就这胆量,那些青年才俊们哪个敢只身,不,可以带上几个同龄的朋友一起去大陆?”
“依依这孩子就敢,而且丝毫不慌不乱,心态特稳,就是现在二厅培养出来的那些人都不敌她!”
廖家老太太用手拍了拍身旁人的胳膊:“你呀,孩子都是看自家的好!”
“别人家的长辈当然是看着自己家的晚辈好!”
然后,有些埋怨:“还二厅呢,国防二厅是干什么的?那是接手中统和军统部分人员的地方!”
“咱家的依依可不去那里,咱家的孩子要好好生活,好好过正常人的日子!”
“不过话说回来,依依还真不能和那些人比。依依就是个大学生,比别人机灵一些,但也没像那些人接受过专门的系统训练……”
廖家老太太侧过身,面对着老爷子:“不说这个,还是说说正事吧。”
“听依依的意思,他们从白家拿走龙凤钗和金元宝的事儿,白家人居然不知道呀。”
“我从头说,白家人当时肯定认出这是个宝贝,不然不会打赖不还给仁慧。那么白家就会把它放在家里最保密的地方或者是最安全的地方,对吧?”
“那他们怎么把东西拿出来的?”
廖家老爷子呵呵笑着:“不管怎么拿出来的,都给我们出了口恶气!”
“当时我们明知道他们家在说谎,但是却没有办法。”
“龙凤钗不知道被白家藏在哪里,想找也找不出来。”
“当然要是死咬着也不是不行,跟白家打官司呗。但咱家儿子还在军队里,级别比白济棠低,如果撕破了脸,以后肯定要被穿小鞋。”
“其他人家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恐怕有人会在背地里笑我家无能吧。”
廖家老太太接了话:“是啊,所以我们忍了。”
“没想到倒是让依依帮着拿回来了,想着白济棠给的那笔补偿金,到头来还是我们占便宜了,哈哈哈!”
廖家老爷子侧过脸,看着他的夫人:“我比较好奇的是,究竟是谁把东西拿出来的。”
“我们说着简单,其实实施起来非常难。”
“首先这个人要找到龙凤钗的具体位置,其次要做到不被其他人察觉地拿到它,再一个他要全身而退。”
廖家老太太嗯了一声:“这样想起来,确实挺难的。”
“那个人会不会是依依的未婚夫?”
廖家老爷子不大同意:“你还记得我家老大跟我们在电话里说的吗?”
“说他最开始只想让仁慧带依依自己回家,依依不同意,一定要带上那三个小伙子,少一个都不行。”
“我想会不会是他们三个合作把龙凤钗拿回来的?”
廖家老太太含糊地应着:“你说的有道理……”
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廖家老爷子也不忍心吵醒她,索性闭上眼睛,想着顾依依离开前特意强调他们需要注意的内容,慢慢地也睡着了……
顾依依、庄墨象、邵烈潭和诸葛明昊乘车很快到了码头,上了船,邵烈潭和诸葛明昊就直接进了驾驶舱,请原本准备驾船的人在一旁休息,他们二人驾驶着船只全速向约定的海域行进。
夜里海上起风了,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浪。
但他们的船却比较稳,没有偏离方向,也没有影响到速度,倒是让坐在旁边的廖家派来的人刮目相看。
十多海里的距离,本来会遇到至少一拨巡逻艇,不过有了庄墨象的“千里眼”,成功避开了。
二十分钟后,这艘船就到了指定的海域。
廖家派来的人虽然对于这三个男人的能力非常赞赏,但看到他们也不经过联络确认,就直接驶向了远处的一艘船,还是尽心尽责地开口阻止。
当听到那艘船就是接应的船的解释后,他们举着望远镜努力地看过去,却仍旧看不清楚。
几个人有些担忧,万一认错了船,那艘船是军方的怎么办?
当两船近了之后,就见武淑好甩出一只带着长绳子的钢爪勾住廖家的船,轻轻松松地收着绳子,让两只船靠在了一起。
廖家派来的那几个人很是吃惊,对面船上的那个女人肯定会武功,不然那钢爪怎么能那么准地把住船舷板!
好在顾依依没有晕船,四个人直接跳到接应他们的船上,挥手与送他们的人告别,就马上开足马力回到了厦市。
到了码头,几个人上了岸,坐进停在那里的吉普车内,舒堡磊抢着当司机:“你们都歇着,我开车好了。”
邵烈潭和诸葛明昊呵呵笑着:“好啊,那我们去后排眯一小会儿。”
武淑好却抓着顾依依问:“依依,你们去台市做什么了?”
“是不是给宋婶出气去了?哼,你应该带上我的,我肯定把那几个烂人打得满地找牙!”
顾依依斜了她一眼:“那些人做下的恶事,难道打掉几颗牙就能扯平吗?”
武淑好嘿嘿笑着:“我担心我说得太严重,吓着你。”
“不过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