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依眯起眼睛,她不知道面前这人的飞头降练到了第几成,却知道这只飞起的脑袋不能照到阳光。
只要照到阳光,养蛊人没有了脑袋的身体和那只飞头就会立刻化为一摊血水,永不超生!
因为是在山内的通道之中没有分毫的阳光,所以养蛊人才敢冒险使用飞头降,想要吸干她的血。
现在外面虽然仍旧算是黑夜,但是要等到天亮也就需要一个多小时了。
顾依依心里有了打算,一边装着慌不择路地躲闪,一边不着边际地往大门靠去。
但她还是有些挠头,顾家入口大门的开启需要将玉牌钥匙左转三圈,再右转三圈。
顾依依无法站定在一个地方超过一秒钟,不然那只飞头就会咬到她。
一道道虚影闪过,后面紧跟着一只丑陋的脑袋,让空间里的顾泽珉和石凤竹都替女儿紧张得很。
那位真主人也皱起眉头,他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孩竟然有让人想象不到的速度。
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恐怕早已丧命了吧!
顾依依手里握着钥匙,突然感受到顾泽珉操控着空间到了她的身边,立刻进入空间,扔下钥匙,急急喊了句:“帮我开大门!”
就从空间里再度出来。
那位真主人正在低头考虑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他先进去控制住顾家家主,因此并没有发现突然消失而又出现的顾依依。
那只飞头见目标凭空消失,正迷糊着呢,却见顾依依出现在它的左侧,就迅速跟上,拼命地想要咬住这个鲜活的人。
顾泽珉将空间移动到了大门前,人仍站在空间之内,手拿着钥匙伸出去,将其插入钥匙孔洞中。
在钥匙左转时,发出的声音令真主人大惊。
他以为是外面有人要进来,这个时候要进出的人肯定是顾家人,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迈步往大门走去,想着在大门打开那人进来之际,直接击杀对方。
却没想到,顾依依扬手就是几支牛毛针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虽然有法器护身,真主人还是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这一迟延,顾泽珉就快速把钥匙右转了三圈,大门慢慢地打开了。
顾依依飞身就出了大门,那只脑袋当然不能放过顾依依,跟着就飞出了大门。
顾依依仅凭目力就能把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不远处就有几棵古树,树下还有一些不规则的石头。
她运真气于足尖,奔到古树附近,一会儿跃起,一会儿跳下。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将飞头挂在那里。
只要将飞头下面的一串肠子挂住,顾依依会帮着绑牢,甚至钉死。
在天亮之前,飞头不能脱身的话,养蛊人就会自行消亡。
在顾依依刻意为之的情况下,飞头果真被树枝挂住了。
因为它的主体是脑袋,还是有思考和自救能力的,但顾依依会给它那个机会吗?当然不会!
拿出针灸针快速地就把一节一节的肠子插在树上,最后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将胃袋也钉在树上。
顾依依这才松了口气,但马上双手抓起地上四小块带尖角的石块,转身就往大门里面跑。
虽然她很想休息个两三分钟,把气喘匀,却没想到“看”到那位真主人已经不再顾及没了脑袋的养蛊人,不再保护他的身体,而是往族地里闯呢。
顾泽珉当然不能让他得逞,干脆出了空间,紧随其后,一路狂追!
在那位真主人将将跑出通道时,顾依依就飞身跃到他的身前,扬手就把石块掷向他的眼睛和太阳穴。
顾依依攻击的都是非死即残的部位,不然怎么能再次消耗对方护身法器的能量呢!
那位真主人非常恼火:“你不是顾家人,是顾家最近请来的吧?”
“他们出了多少钱给你,我给你双倍!”
“如何?”
看到顾依依不为所动,就接着加码:“三倍,可以吗?”
顾依依听见这人说话确实是低沉且尾音向下压,不过轻易就分辨出那是他在刻意伪装。
这还要得意于前世她学习各种法律的周边知识,当然更离不开她现在极为灵敏的五感。
顾依依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对面这个人。
之前石凤竹说到的那四个不在族地的人,顾承和的儿子首先被排除了。
因为面前这个人虽然用面具遮住了多半张脸,但从他的眼睛、嘴巴旁边的皮肤、脖子和双手,顾依依还是能够判断出他不是年轻人,而是实实在在的中年人!
这与之前从那些暗卫以及黄浦轩逸赫嘴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是相符的。
再看他的身高和身形,以及他刚才奔跑的姿态,顾依依再次排除了一个人,那就是顾仲树。
顾仲树虽然与顾家家主是一辈人,已经步入老年人的行列,但他至今还没有一根白发,脸上也几乎没有皱纹,可以说气血充盈,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十多岁。
虽然顾仲树和眼前这人的身高相仿,但就奔跑的速度来说,顾仲树要比这个人快上一成。
这是因为前世顾依依跟着顾仲树打猎时,遇到过两大一小的野猪,顾仲树把顾依依托到树上后,躲闪野猪进攻的速度要比眼前这个人快了不少。
同样都是在情急之时,同样都是竭尽全力的奔跑,比较之下,很容易让人看出差别!
顾依依看向对方的眼睛,她在回忆前世顾承和和顾承智的眼睛形状和平时流露出来的目光。
那位真主人看到顾依依站在那里不说话,但也没有再进攻,以为她对自己的提议有些动心了,干脆抛出一个让这个女孩拒绝不了的数目:“我出五倍的价钱!”
他非常了解顾家人,医药传家嘛,几乎人人都懂诊病制药,就是几岁的稚童都能流利地背出草头歌。
但却没有武功高强之人,他们修习的都是修身养性强体的心法和八段锦、五禽戏之类的非攻击性的套路。
眼前这个女孩刚才表现出来的速度和枪法着实惊人,留着她在太碍事了,很可能还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