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修突然发现，一些事情，一些话，一旦说出来，感觉其实并不糟糕。

一种终于释然的感觉让他格外的轻松。

夏明修再一次的重复，让元瑶终于确信她刚刚并没有听错，也不是幻听，夏明修真的是在说他爱她。

夏明修说他爱她……

他说她爱她……

心里一直被堵着的那块东西终于消散，整个人忽然感觉轻飘飘的，仿佛处在云端一般，不知所谓。

所有的顾虑，此刻被她完全抛在脑后。

她滑滑转过身，仰着下巴望着夏明修那张俊逸温柔的脸庞，还是郑重地问了他一遍。

“你爱我？”

“我爱你！”

元瑶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脸上僵硬的表情也随之垮了下来。

想到他们过去的一切，元瑶又是哭又是笑，到最后，捶打的夏明修的肩膀，喊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别扭！被你这样爱，真的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夏明修握住元瑶不停作乱的手，放到唇边不断地亲吻。

“抱歉……”

“道歉有用吗？你知不知道我被你伤的有多心痛，你知不知道，文谦嘴上虽然不说，可是他到底有多在意他自己的身世？我想着瞒着他，可是他太聪明了，我根本欺骗不了他，有时候真的气死了他是你儿子，遗传了你太多气死人的东西！”

“我会弥补你们，我会的！”

“我不想听到弥补，错过就是错过了！！”

弥补，怎么可能弥补的了！

用什么去弥补，他能回到过去，好好地用一个父亲的身份去疼爱文谦吗？

自然不会。

夏明修没有说话，一些事情，确实是无法弥补的。

元瑶哭够了，夏明修也未曾放开她，她也只能依靠在他的怀里，低低抽噎着，偶尔长长的打个颤，像个哭饱了的孩子一样。

“不管你怎么说，我反正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你这个无赖！！”

“那也是你爱的！”

“你是个混蛋！”

“可能偏偏无就是爱我这个混蛋！”

元瑶觉得，无论怎么样，夏明修能气死她的可能，只增不减。

她气愤地砸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是不是觉得我承认了一些东西，就足够让你有理由压制我了！你是不是也太恃宠而骄了。”

夏明修声音淡淡的说，“你也可以恃宠而骄！”

“我没有你这么厚脸皮！”

“那没办法了！”

“你……”元瑶要被气死了。

“我爱你！”夏明修接过她的话，无耻地自己强行填词。

元瑶瞬间不知所措。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丝毫没有悬念地再度回转，空旷的山涧里，河水的流淌声在回响，格外的好听。

元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将体内郁积了多年的沉闷，浊气一点点地排泄出来，然后又闷闷地哼了一声。

“怎么？”夏明修轻声问道，对元瑶这突然的情绪感到非常的在意。

“我都不知道，我们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人生，那么难，又那么简单，只是彼此一句话的事情，却要互相折磨，错过，兜兜转转，最终又回到元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