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所有人看了过来。

只见霍谨言整个人骑在对方的身上，那拳头是一下接一下，丝毫没放水。

拳拳到肉，招招入骨。

一群人围着，愣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林鸳鸳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老吴 ，你倒是上去啊。”

吴有国怒目回头，帽子在拉扯的过程中不知道掉哪里了，那熟悉的倔强发丝，随着他的声音在空中飞舞。

“你要是行，你上啊！”

红旗大队的大队长叫孙强舟，他支支吾吾的老脸都红了。

“那是你们大队的知青，你不管.......”

“那我给你送回去，你别不知道，这疯子是哪里来的！”

孙强舟立刻闭上了嘴，谁他妈没事要个祖宗回去啊！

这疯子没人性的，他也不是没有被打过啊！

当着公社领导的面，这疯子是给了他们一顿大逼兜，打的那是一个头晕眼花的。

“那，那你.......”

明知道人疯了，还带来？

孙强舟气得跳脚。

“大队长！赶紧帮一下，人好像不行了.......”

吴有国脸色不好，别以为他不知道，刚才就是这两个人在一起的。

看着林鸳鸳过来。

“小林知青......”

林鸳鸳示意自己知道，她毕竟算是疯子的“监护人。”

走了过去。

一手抓住他准备抡下去的大掌。

“霍谨言，吃东西。”

霍谨言转头看着她掌心里的松子。

停下了动作，被怒气充斥的瞳孔，渐渐褪去了红意。

“起来。”

众人倒抽一口气，他们是第一次见到林鸳鸳搞定疯子。

真听话啊！

旁边的人见缝插针，孙强舟赶紧将人半死不活的人抬走了。

免得疯子反应过来。

谁也没敢问疯子为什么打人。

毕竟他看谁不顺眼就揍。

林鸳鸳不以为然的深深看了一眼宋泽，担心霍谨言失控，领着人回棚屋。

“看什么看。”杜琴没好气的朝着围观的吼着。

恶狠狠的朝着林鸳鸳瞪了一眼，“白眼狼。”

都是知青，帮着外人。

宋泽捏了捏她的手，看似安慰实则挑拨，“别计较，她那个人就是不合群。”

“就是，杜知青。”

见有人应和，宋泽才脸色好一些。

“大家都是知青，互相包容。”

“谁要跟她互相包容。”

杜琴翻着白眼看着林鸳鸳和霍谨言的棚屋。

“孤男寡女住在一起，谁知道有什么。”

身后的周瀚眼底划过一丝暗色。

——

这间插曲也没有能成为大家谈话的主题。

因为挑河埂的工作吃过午饭就要开始了。

虽然大队也准备了吃的东西，但是那白菜汤和粗粮疙瘩，实在是只能说饿不死。

所以大多数人都会自己选择带些干粮。

有的丰富有的少。

林鸳鸳拿出了早晨出门之前特意做的一大盒糍粑。

这东西是她利用的糯米粉做的，蒸熟了团成糍粑的样子。

她还特别喜欢用油炸一下，这样外面是金黄的。

咬在嘴里那是一个香。

因为她特意放了热水袋，这会，还是热乎乎的。

顺手，林鸳鸳还给他冲了一杯麦乳精。

看着狼吞虎咽的疯子，林鸳鸳有意无意的问道：“为什么打人？”

霍谨言断断续续的说。

“骂，骂......”

林鸳鸳当下明白了。

眼神冰冷。

刚才早知道是这样，高低她上去也要打两拳。

不过，这一看，宋泽那烂人就没少掺和。

林鸳鸳又偷偷记下了一笔。

——

一群人伴随着锣声，纷纷带着工具开始准备上工了。

寒冬刚过，江边的风依旧刺骨。

但是人们干劲十足。

一部分的人挖土，一部分的人挑土。

这些事都不是简单的活。

这个天的土还是冻着的，挖的人要费不少力。

挑的人更不用说。

大家大多是轮流的，就算是半天下来也是会肩膀红肿，疼痛难忍。

新来的知青刘坚实和周瀚是男的自然是不能推脱的。

刘坚实还好，毕竟是做过些农活的，轮到周瀚的时候他那两条腿都在抖。

明明两担子里的土已经没有多少了。

可是他还是颤抖着，两条腿打着摆子。

这和村里做的活来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走出去没两步就失去了平衡。

整个人一屁股撅坐在地上。

“哈哈哈——”

旁边传来一阵笑声。

周瀚如芒在背一般，低着头，死死的抓住扁担。

“我来吧，周知青。”

周瀚看着那只长满了冻疮，开裂的部分隐约有着一点点血。

抬头就看见姜佳佳对着他笑。

周瀚心里一阵苦涩，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夏心雅，她就那样没有一丝的动作。

紧了紧右手。

“快起来。”

周瀚朝着旁边让了一个身位给她。

看她咬着脱皮的唇，硬生生的将担子重新挑起来。

他心里更加复杂了。

大约看她挑了两个来回，周瀚也不再好意思，“你去挖土吧，我来。”

姜佳佳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嗯，你小心一点。”

说着递了一块棉布过去。

“这个垫在肩膀上，疼的没那么厉害。”

周瀚攥紧着棉布，“谢谢。”

姜佳佳回到挖土的地方，就被杜琴他们几个调笑。

脸颊飞红，“我们都是新知青，互帮互助是应当的。”

她偷偷回头望了一下夏心雅，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咬着牙。

周知青一定是自己的。

那一边，新来的知青慢慢的也学到了。

“懒屎懒尿"，轮流去找地方拉屎拉尿，可以少挑几担土。

——

林鸳鸳这边自然也是不能偷懒的，她收拾好了背篓还有小铲子，跟吴有国打了一个招呼，就上山了。

这个天少不了要有冻到的人。

她带的冻伤药膏可能还是不够。

药材仓库里有，但是也不能坐在棚子里不动啊！

与其被人抓小辫子，还不如去山上转转。

这座大山看起来比靠山大队的山还要大。

树影浓密，踩在落叶和积雪之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霍谨言从进了山，就开始左右的观望。

林鸳鸳也不想管他，就放任他到处跑。

这个人就好像天生在山林里有导航一样，怎么都不会迷路。

林鸳鸳则好奇的在周围找找有没有什么珍贵的药材。

越往里，光线就越暗了一些。

渐渐的，她好像听着一阵阵奇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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