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要回嫁妆(1 / 1)

马车缓缓在陆府门口停下。

陆锦瑶扶着沈鹤辞出来,望见门口等到的陆如璋和孟氏,连忙行礼。

“见过岳父,岳母。”

沈鹤辞从善如流,一点都不失礼。

陆如璋甚是满意,连忙让人扶着他进去。

就在此时,将军府的马车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大家各安心思,默契地停了下来。

马车由远及近,缓缓停稳。

陆挽棠被摘星扶着下来,身后再无任何人影。

陆如璋早已听说萧寒迟离家的消息,此时越发确认,心存窃喜。

看来锦儿说得不错。

萧寒迟以后怕真的是连开口说话都难。

陆锦瑶则是死死地盯着陆挽棠,细细揣摩。

独自归家,周遭仆从又少,她定当过得不如意。

陆锦瑶越发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正确,趾高气扬地走了过去。

“今日回门宴,怎么不见姐夫?”

她说着,忽然捂唇,“莫非是姐姐被姐夫不喜,惹得姐夫不愿来此了?”

陆挽棠挑眉,一眼瞥见她厚厚脂粉都遮不住的青紫,嗤鼻一笑。

“越缺什么越急于证明什么,妹妹,我看你说的另有其人吧。”

两个人对视。

陆挽棠干干脆脆,不带半分畏惧。

反倒是陆锦瑶,自乱阵脚不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种人也好意思来挑衅?

“妹夫。”

陆挽棠径直看向沈鹤辞。

与沈鹤辞做了一世夫妻,她清清楚楚地知道沈鹤辞的性子。

不过她武功高强,意识到这二人有意刁难她时,直接撕破脸震慑住二人,沈鹤辞才有所收敛。

后来又因为她能治好沈鹤辞的腿,还能把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才为自己赢得一份尊重。

即便如此,最后她还是难逃沈鹤辞的暗算。

陆锦瑶不过是个柔弱女子,可想而知吃了多少苦。

竟还有心思挖苦自己,也是难为她了。

陆挽棠意有所指道:“妹妹太过骄纵,还得劳烦妹夫好好劝诫一下。”

沈鹤辞因着残疾的事情,把脸面看得无比重要。

说陆锦瑶性子不好,相当于是在说侯府不好。

沈鹤辞脸上笑容不变,只道:“大小姐说的是。”

但再转头时,陆锦瑶清楚地看见了他眼里狠色。

这就代表他生气了。

陆锦瑶呼吸一滞,连忙上前。

陆挽棠看够了热闹,自顾自迈步,进了屋子。

既然是回门宴,那就少不了寒暄。

孟氏关切地看着陆锦瑶,“几日不见,怎么憔悴了些,是不是不习惯?”

陆锦瑶张张嘴,诉苦的话在嘴边儿盘旋。

沈鹤辞不着痕迹地咳了一声,瞬间让她打消了一切念头。

“婆母信赖我,将账本交与我打理,这几日熬夜对账,可能没休息好吧。”

她轻笑,说得轻松至极。

陆挽棠不置可否,自顾自喝茶。

陆锦瑶看她这不痛不痒的样子就来气,忍不住挑衅道,“姐姐还没告诉我们姐夫为何不来呢?”

这是打定主意要让她难堪了。

陆挽棠放下手里的杯子,“寒迟是陛下亲封的护国将军,自然要为国分忧,眼下边疆战事告急,带兵出征是分内之事。”

她毫不避讳地直视陆锦瑶,正色道,“妹妹屡次三番提及此事,究竟是对陛下的不满,还是存了蓄意挑拨之心?”

说到后头,她的声音猛地拔高,态度明确。

陆锦瑶蹙眉,自然不敢接话,只能放缓声音,“妹妹只是好意询问而已,姐姐何必如此?”

说着,她眼眶泛红,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沈鹤辞闻言抬起眼来,帮腔道,“锦瑶心地善良,忧思长姐夫妻不睦也是人之常情,陆大小姐如此急于辩驳,莫不是被她说中,恼羞成怒了?”

读书人的嘴果然不同。

对付这种人,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挽棠浅笑着看了眼沈鹤辞的轮椅,“小侯爷看来是困于后宅太久了,也随意置喙起别人的家事来?”

她这话说得,几乎是把沈鹤辞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沈鹤辞的腿是他的忌讳。

陆挽棠居然当众嘲讽!

沈鹤辞怒火中烧,可偏偏碍于自己的身份,又不能怎么样。

孟氏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挽棠你身为嫡女,该有容人之量,还不赶紧给你妹妹妹夫道个歉。”

好一个“公平公正”的决断。

陆挽棠简直想给她鼓个掌。

做人能做到这么不要脸,也真是世间罕有了。

沈鹤辞有了台阶,面色稍缓,倨傲地等着陆挽棠道歉。

陆挽棠才懒得理他们,只冷笑,“公道自在人心,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辱我,可有顾及将军府的颜面?”

她现在代表的可是将军府。

断然做不出折辱自己的事情。

更何况……

陆挽棠眼神一转,“既然继夫人也知我身为嫡女,那我倒是要问上一句了。”

她冷笑一声,“为何我的嫁妆还不如陆锦瑶一半多?”

孟氏一时语塞。

回过神来后连忙开口,“你爹入朝为官,两袖清风,家中自然攒不下余钱,你身为长女,合该体谅。”

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意图蒙混过关。

陆挽棠早就等着这个时刻了,寸步不让道:“我娘嫁进陆府时,嫁妆足有三十二抬,怎么我连半点都没见着?”

孟氏欲言又止,打算强词夺理,但陆挽棠压根不给她机会。

“先前主母意图用萧家所赠之物充当嫁妆,我只当是玩笑话,不承想主母真的当真了。”

“陆挽棠,你莫要得寸进尺!”

陆锦瑶矛头直指陆挽棠,“你娘去得早,你长这么大,吃的用的俱是陆府的钱财,眼下你一朝得势就要翻脸不认人,未免有些异想天开吧?”

“陆锦瑶,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

陆挽棠嗤笑,“既然你非得跟我论出个长短,那我们不妨好好聊聊,你吃的用的,到底是谁的钱?”

她言辞狠辣,字字戳人心肺。

孟氏求救般看向陆如璋。

陆如璋不紧不慢,眼含威胁道,“挽棠,你可还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

凤琳琅的骨灰还在他手里呢!

陆挽棠若是不按他的意思来,凤琳琅的骨灰可就拿不着了。

陆挽棠蹙眉。

她看着陆如璋,握着杯子的手渐渐缩紧:“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替嫁,是你们突然反悔!”

“更何况,我要回我娘的嫁妆,于律法,于情,都是应该的!你凭什么不给!”

陆如璋当即怒道:“住口!陆挽棠,我养你这么大,你一回来就知道要钱,还公然顶撞长辈,简直不孝!”

他说着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没出嫁之前,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有好好教你,如今你已经出嫁,我就替你夫君好好管教你!”

他看向孟氏:“去请家法!”

孟氏心中一喜,假意劝道:“老爷,您当心气坏了身子。”

陆如璋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气得不轻:“少废话,快去!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不听话的逆女!”

孟氏连忙给一旁伺候的嬷嬷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

陆挽棠冷笑道:“陆如璋,你简直是是非不分,枉为人父!”

“你!”

嬷嬷适时地递来皮鞭,陆如璋顺手拿起来。

他挥起皮鞭,“我倒要看看你是的嘴硬,还是我的家法硬!”

“谁敢伤我夫人!”

鞭子还没落下,就见一人大步流星地踏进屋子。

“萧……”

众人看过去,陆如璋顿时面色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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