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主动道歉
好在萧姮脸皮厚，她并不介意被白沉烨反唇相讥，最终，在她坚持不懈地软磨硬泡下，白沉烨顺着台阶下，轻微地颔首。
萧姮趴在桌上睡觉，做了个噩梦，她梦见自己挥舞着坠着红丝绦的长鞭，凶神恶煞地卷住萧漉纤细的腰肢，眼里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眼见着萧漉就要被甩下楼去，萧行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焦急地求情：“皇姐，求求你了，放过乐安公主吧！”
萧姮也很想松手啊，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她不受控制地冷笑道：“放过她？萧漉不过是我身边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还妄想跟我抢男人？嗯？”被长鞭卷住腰肢拖曳到楼梯口的萧漉吓得涕泗横流，温柔甜美的脸上布满了恐惧，萧姮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身边，在她惊怕的目光中缓缓俯身，用冰冷的绳柄勾起萧漉的下巴，似笑非笑地挑起嘴角：“萧漉，懂了么？你不配！”
萧漉哭得梨花带雨，身为公主，她从未如此狼狈过，这一切深入骨髓的凌辱，都拜萧姮所赐！而始作俑者仍旧不肯罢休…...
“够了，还请公主不要在秋兰院闹事。”芝兰玉树的公子身着一袭缥青色长衫，静静地站立在顶楼的长廊上，他不疾不徐地启唇，“公主，我答应随你回去。”
“清棠公子早说嘛！看把我妹妹吓得。”萧姮皮笑肉不笑地扶起吓傻掉的萧漉，继而高傲地扬起下巴，挑衅地凝望着面如冠玉的少年。
当着心上人的面出丑，萧漉感到心如刀割、生不如死，她却无力反抗，就连一丁点愤恨都不敢表露在脸上。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收紧、再收紧，尖锐的指甲掐进肉里，她都浑然不觉疼痛…...
萧姮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她的头一下子从木桌上支棱起，就连泰山崩于前都不动声色的白沉烨，也被萧姮这通操作惊得手一抖。
萧姮就像溺水之人，鬓发都被汗水打湿，白皙光滑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她喘着粗气，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迷惘和惊恐。
“公主，你怎么了？”白沉烨心里一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姮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她机械地扭过头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白沉烨，怎么办啊，我…...”
忽然没有信心洗白了，因为原主实在太坏太坏了，坏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对待妹妹萧漉都能这么恶毒又阴狠，更别提白沉烨。或许她真得忘记了好多好多，萧姮绞尽脑汁地回忆，可皆是徒劳，她根本就记不清那一桩桩、一件件加注在白沉烨身上的痛苦。
她痛苦地抱住脑袋，往常灵动的眸子现在死寂一片。这样的失意落魄的萧姮，还是白沉烨头次看见，他略微挣扎了下，还是轻轻地抬手碰了碰萧姮的胳膊，沉声道：“公主若是想做什么，便放心大胆地去做吧，不要畏惧、胆怯。顾虑太多，反而束手束脚。”
他在安慰萧姮，同样也在劝说自己，曾经他都快要放弃挣扎、想要永远躺在污臭的淤泥里腐烂的时候，是萧姮出现在他面前，尽管她残忍地给予他永无休止的折磨、侮辱与苦难，同时萧姮也给了他机会，唤醒了他的欲望、斗志与恨意，原来一个人也可以活得那样光鲜肆意，恣睢疯狂！
他要变得强大，打败萧姮将她踩在脚下，这个念头一直支撑着白沉烨，从泥泞中艰难地挪步…...
直到萧姮突然转变…...这个念头才改变，变成另外一个攻心计划。
他还是不够铁石心肠，对这样单纯善良的萧姮提不起半点恨意，尽管他铆足了劲回忆萧姮带给他的痛苦，也是徒劳无功。
曾经的萧姮和现在的萧姮，完全就是割裂开的两个整体，令他纠结、迷惘与愤懑！最终，他只有去改变既定的计划，才能有条不紊地适应。
萧姮转性了，白沉烨内心苦笑，他不也跟着转性了么？
就在白沉烨愣神回忆的空档，萧姮已经站起来，捏紧拳头冲到角落里，憋红了一张可爱秀美的脸颊，鼓起勇气道：“漉漉，离上课还有段时间，你能不能出来下，我…...我有话对你说。”
萧漉瞪圆了杏眼，心里突然升腾起一阵惧意，她害怕萧姮知道派去刺杀沈流景的人是她…...
这样想着，萧漉的肩膀微微颤抖，垂下眸子不敢看萧姮，可又不敢违逆她，当初仅仅是小小的反抗一下，就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萧漉光回忆，就惊得毛骨悚然，她低声急切道：“好的。”
两人各怀心思，慢腾腾地挪到空无一人的长廊上，萧姮咬着唇瓣，背对着萧漉忽然开口：“漉漉，我对不起你！”
“？”萧漉从一开始的惊恐转为了迷惘，她眨了眨温柔的眸子，久久不能言语。
“当初在秋兰院，是我不对，让你受委屈了！”萧姮鼓起勇气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萧漉，眼里闪烁着真挚的光。
萧漉脸色煞白，她迅速低下头，无措地绞着手指，下意识地道歉：“皇姐，对不起，是我不该有非分之想。”“不不不…...”萧姮连忙摆摆手，她抓了抓头发，笨拙地劝道，“如果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萧漉下意识就想把内心深处的想法说出口，可她犹豫后就冷静下来，经过多日来对萧姮的观察，她真得不知萧姮是耍她寻开心呢还是真的道歉。
“皇姐，我所求不多，只想让你将清棠公子割舍给我。”萧漉抬起一双温柔似秋水的眸子，定定地盯着萧姮，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情感变化。
果然，萧姮面露犹豫，萧漉的心跌入谷底，对她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一寸一寸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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