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拦路虎(1 / 1)

东泽大荒。

临江。

赵府。

近几日的赵家,格外的热闹。

因为这一年。

那赵家的老太爷,终于是受不住儿孙们的软磨硬泡。

决定举办一次寿宴了。

众所周知。

赵家如今虽然低调,有时候还不如谢家那般招摇。

他们的实力也不是最强的。

可在东泽大荒,赵氏家族却是最受尊敬的。

这不。

赵家的这个老太爷刚传出要置办寿宴的事来,这还没到日子呢,就有不少大家族的人上赶着来贺寿送礼了。

这个时候。

赵老这个一家之主。

却是没有在大堂。

而是一个人待在赵家的祖宗祠堂里。

赵学赵超他们一行人在外面候着。

父亲已经进去了很长时间了。

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只是不让任何人进去。

此时。

赵老看着面前的那些灵位牌,热泪盈眶。

“我赵家,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了。”

赵老看着主位牌上的赵家先祖。

郑重的跪下。

叩了三个响头。

“这些荣华,这些富贵,这些敬仰,我本不该拥有的,这是那个孩子,从年幼的时候,就用性命搏来的。”

“我赵家如今的地位,是一个孩子用命搏来的。”

“我一介老朽,已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了,哪里还能享受这般千拥万呼的尊敬,每次见到有人这样礼遇我赵家,我总是会想起书宁那个丫头。”

赵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

眼前的房门被打开了。

赵老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赵超连忙迎上去。

“父亲,你怎么样了?”

“我还能怎么样,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赵老说完。

回头对赵政问道:“那人的屋子,可收拾出来了。”

“嗯。”

赵政点点头。

赵香香上前道:“爷爷,你尽管放心,正东方的那间主屋,收拾得干净,是我们这大院里,最敞亮的一间屋子了。”

“那就好,那就好。”

赵老喃喃自语。

“父亲,那人身份何等尊贵,自从宁儿出事之后,他鲜少露面,你每年都将主屋留出来,他可从未来过。”

“就算他不来,我们也得备着。”

今年。

他应该会来吧?

“父亲,再过三日就到你寿辰的日子了,如今九州大陆的,与我赵家有过交情的人,都已经来了大半了,临江城热闹非凡,您什么时候有空,出去见见一些老主顾吧。”

赵老点头。

这时。

赵香香与谢俞的儿子谢不言,谢靖,携着长大之后的小团子进来了。

小团子一见到赵老。

就先甜甜的唤了一声老祖。

见到这孩子。

赵老的脸色好了一些。

上前摸了摸她的头。

赵香香上前道:“你们先去大堂盯着吧,若是下人找不到东西,你们还可以帮上一点忙。”

“好。”

小团子走了。

每次爷爷看到小团子。

总是若有所思。

赵香香知道。

爷爷这是想书宁了。

小团子幼时的脾性,天不怕地不怕,与书宁一样。

长大之后。

也是敢爱敢恨,说话也从不怕得罪人。

她可是第一个敢跟父亲呛声的后辈。

那时候爷爷就说,这孩子,真像小时候的书宁。

忙忙碌碌之中。

一家人簇拥着赵老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

远在青城山的赵书宁也开始出发了。

凤小白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祁雨柔给他们准备了马车,干粮,还有一些衣物,就送他们走了。

因为凤小白的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赵书宁也不想让孩子太过奔波,就应下了祁雨柔的一番好意。

马车摇摇晃晃。

在道上出发了。

赵书宁所料不错。

自从凤小白恢复之后。

他的确有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

若是他们同乘一车,凤小白的那张嘴,就不会停止损人。

一路都能听到他叽叽喳喳的声音。

可是现在。

坐在马车里的凤小白却是嘴唇紧闭,许久不发一言。

赵书宁微微的动了动身体。

凤小白就立马警觉的看向她。

然后说道:“娘亲,你不舒服吗?我给你揉一揉好不好?”

赵书宁微微摇头。

“凤小白,你知道的,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我知道。”

凤小白的声音有些小。

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木椅子。

神情有些局促。

赵书宁摸了摸他的头。

“娘亲知道你还没有缓过来,不过凤小白,你不想以后小秋儿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这样子吧。”

凤小白沉默。

他掀开马车上的窗帘,想要透透气。

这是一条官道。

来来往往的马车很多。

因为祁雨柔还算是有些势力,所以给他们求了一个通关文牒,一路在这官道之上,倒也是畅通无阻。

不过。

行在官道之上的马车,倒是有些奇怪。

他们好像。

都是奔着一个方向去的。

而且这个方向。

好像与他们所要去的一致。

凤小白放下窗帘。

“娘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见你爷爷,叔叔伯伯,还有老祖他们。”

“他们?”

“嗯。”

“他们人怎么样?”

赵书宁看着凤小白,慎重说道:“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虽然有些怪脾气,说话也有些不中听,可是他们若是知道你是谁的话,会很喜欢你的。”

凤小白点点头。

没有像往常一样缠着赵书宁问东问西。

大概一月之前发生的那事,真的对着孩子,影响极大。

马车还在前进着。

赵书宁趁着这个机会,又查看了一下凤小白手臂上的伤势,一个月了,那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疤。

看来祁雨柔的丹药,还是有些作用的。

“我再给你敷一次药,这疤,应该就会消失了。”

凤小白听闻此话。

却是默默的将手伸了回去。

“怎么了?”

“不用了。”

“会留疤的。”

“留疤,也好。”以后,自己看到这疤,就不会忘记当初自己所犯下的错。

凤小白虽是孩子。

却是十分执拗。

赵书宁也劝说不住他,只得作罢。

刚把药收好。

车夫却是“吁——”的一声。

马车猛然停下,赵书宁与凤小白的身子往前一顷。

凤小白的一只小手连忙调用精神力,护住了即将摔倒的赵书宁。

掀开马车门帘。

小小的一张脸上不怒自威。

“怎么回事?”

前面。

有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正正的挡在了大道中央。

而那马车之上。

坐着身一个着锦衣,肥头大耳,一脸横肉的玄衣中年男人,他的怀里,还有着一位容貌妩媚,身姿妖娆的女子。

若不是祁雨柔为赵书宁所找的这个车夫经验娴熟的话,只怕这一撞,他们的马车,就已经彻底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