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来信(1 / 1)

高门新寡 秋李子 1009 字 9个月前

春芽叹了口气,素巧捏一下她的脸:“你还是孩子家,叹什么气?”

“人长大了,难免和小时候不一样吧。”春芽一本正经地说着,素巧笑着拍了拍她:“你进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院子里坐坐。”

“人要是真得很好,你要嫁,我们也不会说什么。”吴嬷嬷见春芽回到屋内,这才从厨房门口走到灶边,对正在烧火的小吴嫂子说着。

“婆婆,您这是嫌弃我了?”小吴嫂子反问,吴嬷嬷双手直摆:“哪里就嫌弃你了,只是娘子说得对,你还年轻,这两个孩子也渐渐大了,有个人知冷知热的也好。”

火光在小吴嫂子的脸上跳动,小吴嫂子什么都没有说,有个人知冷知热也好,那这个人是个什么样人?还有,可以做自己的依靠吗?

小宋姐从缸里打了一瓢水和面,英国公府的下人,没了丈夫的再嫁也是平常的事儿,小宋姐当初没了丈夫也是被人问过的,只是小宋姐是真正的心如古井,再不起一点波浪。

吴嬷嬷没有得到小吴嫂子的回答,也只叹了口气。春芽回到屋内,夏云正在那教宋珍画画,见春芽回来,宋珍就急忙放下笔,对春芽道:“你都听到些什么?”

春芽小大人一样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宋珍扯过一边的手巾擦着手,不满地说:“这些做媒的,见到一个人单着就想去说媒。这会儿啊,是说小吴嫂子,再等些日子,说不定

都要为邝姨说媒。”

“为邝姨说媒?”夏云的眉微微一皱:“邝姨今年也不过二十一,若有那成亲晚的,还在家做姑娘呢。”

天下女子虽说十七八岁出嫁算得上迟的,但也有些女子,因为各种原因,定了亲后迟迟没出嫁,不说旁人,陈家上一代就有位小姐,还没定亲就守了母丧,母丧刚出,要为她说亲事的时候,父亲生病了,等到父亲稍好些为她说定亲事,刚刚过礼父亲就没了,父死母亡,那家就有些想要反悔,亏得陈老夫人护住这位堂房小姑,亲自去和那家子说定出了父丧就成亲。

还不等出了父丧,那边的公公又没了,等到那边守完父丧,这位小姐都二十八了,姑爷也已三十,两边年纪老大,也就作速成亲。

宋珍听到夏云这样说,就叹了口气,夏云看着她:“你叹什么气,还不快些把这画给画好。”

“姐姐真能干,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宋珍顿时忘记了烦恼,笑嘻嘻地说着,夏云戳宋珍的额头一下:“你啊,就是一张嘴很甜,别的什么都不会。”

“我有姐姐,也有邝姨,自然不用去管那些事。”宋珍的话让夏云看着她摇头:“罢了,罢了,你啊,再多说几句,只怕就又要来和我撒娇。”

宋珍还是笑,那些烦恼,并不是没有,而是不要放在心上,自己过自己的就好。

这媒婆的到来仿佛是个前兆,这些日子,素巧门前多

了些来拜访的人,连知府太太都下了帖子,素巧也晓得自己的身份是藏不住的,好在孝期是个最有说服力的词,那些人下的帖子也只是说前来拜访,并没有让素巧去赴宴的意思。因此素巧依旧关门不出,并没有让任何一个人前来拜访。

那些来拜访的人,见素巧闭门不纳,自然也有送东送西的,甚至还有送些丫鬟婆子来的。这虽是常事,但素巧还是大为头疼,宋珍见了就皱眉:“当初我和娘在这里住的时候,倒没有这么些人前来。”

“那时候和这时候不一样。”夏云倒晓得为什么不一样,那时候,对外之说是一个秀才的寡妇,一个秀才的寡妇,在这些人眼中,算得了什么?等到英国公府前来接宋珍,那些人听到风声的时候,宋珍已经办完母丧,离开此地了,当然他们也没地儿找人应酬去。

这会儿素巧来这住着,影影绰绰的,他们总是能听到些风声,却还是按着不动,想看看英国公府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形,等到杜太太因为想要对付素巧,自己反而失去了管家的权力,还被王尚书当众斥责,说她僭称太太。众人自然晓得素巧的身份,那上门来想攀关系的人就更多了。

“原本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谁晓得不管到了哪里,这日子啊,都安静不下来。”素巧用手按着额头,苦笑一声。

“他们这些人,也真是……”宋珍只说了半句,

就对素巧道:“没事儿,邝姨,这些事儿啊,我能应付呢。”

那些礼物,送来的人,自然全都退掉,至于那些帖子,就由宋珍和夏云挨个写了还回去。

“这样就好,我啊,只想过点安生日子。”素巧话音刚落,夏云就摇头:“您想过安生日子,只怕难。”这点素巧也晓得,这安生日子,哪是这样容易过的,这时候小宋姐手中拿着封信走进来:“娘子,有您一封信。”

“要还是那样攀关系的信,就不用给娘子了。”夏云的话让小宋姐笑了:“不是那样攀关系的信呢,是万家舅爷来的。”

舅舅?素巧惊讶抬头,算起来万德全回去也有一个多月了,素巧算着万德全也该给自己写信了,谁晓得到了这时候都没写信来,这会儿既然写信,那素巧就要多看看了。

见素巧要看信,夏云也就扯了宋珍离开,信上万德全说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万德全这次回去后,就和万舅母商量着,想要洗脱出身。万舅母虽然心疼那些银子,但这些年家里攒下的钱,也能买上几百亩田地的庄子,还能买下一个店铺,以后过日子还是行的。

于是万舅母也就答应了,万德全原本以为自己洗脱出身会很容易,谁知禀到知府的时候,却被知府驳回了。

信的最后,万德全说,去询问过知府身边的小厮,得知是邝大人给知府写过信。万德全那几句话说得灰心丧气,明明

白白就是邝大人阻止万德全洗脱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