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送别(1 / 1)

高门新寡 秋李子 1001 字 9个月前

“我不担心。”苏度说的是实话,南阳侯府和英国公府这样的府邸不一样,南阳侯府一直都有子弟出仕,女儿更多是嫁给读书人,而不是和别的勋贵人家结亲。

尽管南阳侯府这样的举动引起一些非议,但这些年南阳侯府地位稳固,自然也就有人夸南阳侯想得周到,这读书人也有读书人的好处。

“是啊,你什么都不担心。”张青又嘀咕了一句,眼睛就闭上,苏度垂下眼帘,自己当然是有烦恼的,但那些烦恼,即便是对着张青,也不能说出来,只能藏在心里,永远藏在心里。

第二天原本是要去赶庙会的日子,但因为万德全的事儿,宋珍和夏云也很担心,自然没有提去庙会的事儿,倒是素巧早上起来,把吴嬷嬷叫了进来:“今儿让珍儿和夏云她们姐妹去赶庙会吧。”

“这庙会也没什么意思,娘子,我还在家种陪着您。”吴嬷嬷的话让素巧笑了:“也是,你也去过不少庙会了。”说着素巧就对吴嬷嬷道:“既然如此,就让小宋姐和那两个孩子,陪着珍儿和夏云去,还有邻居家。”

“我也在家陪着娘子。”夏云得知素巧还要让她们去赶庙会,哪里想着去玩耍,也表嫂要留下。

“人人都不去,岂不让吴嬷嬷准备的东西都落空了?”素巧摇头:“罢了,既然如此,珍儿,你带上春芽她们去,小宋姐,你就陪着,还有邻居的那位嫂子,

这样人也够多了。”

“我,我也要……”宋珍也想在家陪着素巧,素巧拍一下宋珍的手:“让你去你就去,你还是孩子,该玩耍玩耍。”

既然素巧这样说,宋珍也只有点头答应,邻居家的包嫂已经收拾好了,众人也就坐上马车,包大哥赶了车,往城里去。

“哎,我就该像姐姐一样,在家陪着邝姨。”宋珍看着村庄远去,又叹了口气。包嫂可以说是从小看着宋珍长大的,听到宋珍这话就笑了:“你啊,还和原来一样,总是爱操心。”

“邝姨对我这样好,我多为她想想是应该的。”宋珍的话让包嫂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继母能……”宋珍已经竖起一根手指头,示意包嫂不要往下说,包嫂捏一下宋珍的鼻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淘气得很。”

宋珍笑了笑,马车已经驶进城门,往庙会的地方行去,和她们相向而行的,是周衙役送孩一瘸一拐的万德全出门。

马车经过万德全身边的时候,万德全看了马车一眼,也就继续往前走。周衙役送他到了城门边,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周衙役长叹一声:“其实,你该多歇息几日。”

“若再多歇几日,等回到那里,又过了时限。”万德全的话让周衙役沉默了,做公的人,过了时限,就会被打,打上几十棍子是常见的。平常也就罢了,这个时候万德全本来就有伤,再奔波一番,打上几十

棍子,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放心,我这会儿好上许多了。”万德全当然晓得周衙役心中在想什么,只笑着安慰他一句,周衙役拱手,另一个衙役要陪着万德全一起回去,这衙役已经对周衙役道:“周大哥,放心,我定会把万大哥平平安安地送回去的。”

周衙役点头,看着二人离去,直到都看不到背影了,周衙役这才转身进城,还要和知府周旋,关于万德全离开的事儿。

万德全毕竟受了伤,走了一段路就气喘吁吁,衙役扶着他:“万大哥,不如雇个驴。”

“若雇了驴,等到了地方,又要被说了。”万德全摘下帽子擦着汗,衙役长叹一声:“您既然有这样的亲戚,为什么不去求一求亲戚,索性洗脱了出身?”

“你年轻,还不晓得,这事儿,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有人不许。”万德全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衙役也了然点头,扶着万德全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个茶棚,衙役眼睛一亮:“万大哥,我们先歇一歇,喝口茶吧。”

万德全原本想说这点路歇什么,但腿上传来疼痛,他也不得不往茶棚里面走。茶棚里面只有一个人背着他坐着,万德全刚走进茶棚,那人就转过来,万德全倒吃了一吓:“怎么是你。”

“邝娘子晓得,您定然不愿意见她,因此就命我来了。”吴管事笑眯眯地说着,万德全把帽子重新戴好:“

我也不是不愿意见她,只是她这会儿和我这样的人扯上亲戚关系,会被人笑话的。”

万德全久在公门,自然晓得这人是分三六九等,素巧是国公夫人,那就是最上等的人,而自己身为衙役,身在贱籍,哪里还能和素巧扯上关系?

“您啊,就是太在乎这些,邝娘子什么都不在乎。”吴管事给万德全倒上一杯茶,又轻声道:“外面有匹骡子,到时候您骑上骡子,也……”

“这不合适,我们出去,总是要走路。”万德全双手直摆,吴管事摇头:“这又不是你自己雇的骡子,等要到地方,您再从骡子上下来。”

“话虽这样说,只是……”万德全还在犹豫,吴管事已经轻叹一声:“这句话若我来说破,定会被人骂的,您再谨慎,也备不住有人故意要您的命。”

如同昨天知府无缘无故的责打,难道知府不晓得无缘无故责打,会引起众衙役的不满吗?知府当然晓得,但知府还是要这样做,背后必定是有缘由的。

“是啊,他拿我外甥女没法子,就拿我出气。”万德全叹了口气,当初也是一口一个姐夫,姐夫笑得很温和,而现在,二十年没见了,连姐姐去世他都没有还乡。现在他又升了,是高高在上的四品官员,而自己呢,不过是低贱的衙役。

衙役在旁听得糊里糊涂,但他晓得做公的人就是听的多,说的少才是应该的。于是衙役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