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宋五太太就拿起一颗放到素巧口中:“这药丸啊,南阳侯府不轻易送给别人,除非是交情很好的人家,看来南阳侯夫人对三嫂您十分看重呢。”
素巧张口含着那颗药丸,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香味从口中只传到喉咙之中,感觉喉咙瞬间舒服很多。
“好神奇。”素巧开口说话,宋珍已经啊了一声:“母亲这会儿的声音,没有方才那么嘶哑了。”
“不然南阳侯府,怎么要把这药藏着?”宋五太太笑着说,宋大太太已经笑眯眯地道:“今儿啊,还真多亏了南阳侯府。”
是啊,多亏了南阳侯府,素巧也笑了。
苏度站在角门处,一个婆子刚走出来,苏度就站在她面前,婆子被吓了一跳,接着就拍拍心口:“原来是三爷。”
“药送进去了?”苏度张口就是这么一句,婆子点头:“送进去了,我说的是,夫人让我送药来的。”
“这样就好。”苏度点了点头,婆子已经嘀咕了一句:“三爷,虽说送药是件好事,可是这药,夫人这边只有三盒,因着您出来做官,担心话说多了对嗓子不好,才让您拿走一盒,这会儿您全送进去了,等万一……”
“这药材原本就是要救人的,我平常又没有什么事儿,英国公夫人这会儿被人掐了脖子,自然这药要先送去给她。”苏度说得是大义凛然,那婆子也就点头:“横竖这是三爷的吩咐,三爷,若夫人
要寻我的不是,到时候,您可一定要为我说话。”
“这是自然。”苏度笑着点头,婆子也就往外走:“我还要回去呢,三爷可有什么话带给夫人的。”
“就和母亲说,英国公府这边的案子快要了结了,过两日就能回家了。”苏度晓得自己的娘最想听到什么样的话,笑嘻嘻地说着。
婆子应是,也就急匆匆地往南阳侯府赶。
“你把那药送给英国公夫人了?”苏度刚想转身,就听到张青的声音。苏度嗯了一声,看向张青:“怎么,你想要,没了,就这么一盒。下回再做,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凑齐药材呢。”
“我那回嗓子疼,和你求了半天,你都只肯给我一颗,这回,可是一盒都送去了。”张青怒目而视,苏度已经拍了拍张青的肩膀:“你不过是嗓子偶然疼,夫人这回是被人掐了脖子,而且你也看见了,那人用了如此大的力气,若我们来晚了,只怕夫人性命有失。”
张青想起方才见到的情形,不由啧啧两声:“这对夫妻,还真是绝配。”二人都同样狠毒,只是可惜了他们的孩子,听说除了这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今年已经十一岁了,但女儿却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而是在外面。
也不晓得他们为何要安排儿子跟自己进京,女儿却留在外面?张青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为什么,苏度却往外走:“人都抓得差不多了,该一个个录口供,
然后写成公文,呈送给上司。”
一想到要写公文呈送给上司,张青就觉得头疼,但张青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苏度走,这事儿,总要了结。
宋大太太回到自己家中,已经快半夜了,宋大老爷却在屋内等着她。宋大太太瞧丈夫一眼:“你还不赶紧歇会儿?”
“不过就是睡上那么两个时辰,倒不如熬上一宿。”宋大老爷的话让宋大太太瞪他一眼:“你是想着就这么两个时辰不能胡闹了,才要熬上一宿,真当自己还年轻。”
“太太,我和你有话商量。”宋大老爷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宋大太太看向他:“怎么了?”
“你和十一家很熟,你可听说他那个女儿。”宋大老爷这句话问得宋大太太愣住:“怎么会没见过,你可记得,五年前他可是带着自己儿女一起回来的,那个小丫头,那时候才六岁,生得又聪明又漂亮。”
“你说,这回他们没有带着女儿一起回来,是不是还在外面,给女儿留了一份产业?”宋大老爷的话让宋大太太皱眉:“留了一份产业,你想什么呢?别说她是个女儿,就算是个儿子,十一岁大的娃娃,没有了爹娘,哪里能保得住这份产业。”
“这份产业,既然要被别人拿走,何不我们……”宋大老爷做了个握紧的手势,宋大太太眼睛一亮:“你的意思?”
“十一这边,必定是要被定死罪的,我看他媳妇,只怕也要跟他一
起被定死罪。”宋大老爷这话让宋大太太叹气:“原本呢,他媳妇只要能老老实实地,那位说,可以让他媳妇跟着五婶婶一起住,她儿子也能在庵堂旁边陪着她。谁晓得竟然,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儿,还是众目睽睽之下,索性掐死了,也省得许多烦恼。”
宋大太太这番抱怨,并没有被宋大老爷听进去,他只是若有所思地道:“若我把他媳妇这件事,告诉了他,他无人可托,自然要托付给我。”
只要托付给了宋大老爷,那这份产业,就是宋大老爷的囊中之物。宋大太太想着就笑起来:“也亏你想得出来,只是这事儿,可不能告诉别人。”
“那是,这份产业想来也不多,我若告诉了别人,哪里还能分一杯羹?”说着宋大老爷侧耳听了听,对宋大太太道:“听听,这会儿已经快到时候了,也该去送送老三了。”
宋安毕竟是英国公,丧仪有一应的规制,前来送殡的亲友都是勋贵,国公府外排满了仪仗,所有的人都身穿白衣,从府内府外,白花花地一片。
仪仗前行,然后是举着各种纸扎的人,前导过去了,才是六十四抬的棺木,棺木背后跟着步行送殡的人,女眷坐在轿子之中,整支送葬队伍,站满了一条街。
绕出了国公府所在的那条街,街道两边都搭满了祭棚,祭棚都是有过来往的亲友。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灵前那副御赐的祭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