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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入冰川时日七七八八天时,彼此大概都洞察到其他势力的动静,不动手,互相试探而已。
主要被追踪的还是秦鱼一伙跟段流等人。
段流老奸巨猾,基本不留什么痕迹,留了也是假线索,这让追踪他们的人苦不堪言。
还不如花白镜他们留下的线索多。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逼近了秦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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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闻泠韫是给了地图的,璜宗等人用地图也大概进入了逼近秘藏的地方,但越靠近,璜宗他们越控制了速度。
因为确定有地图的不止是他们,这时候不能急,越急,越容易落人下风。
所以他们在一座冰峰山上扎营了。
“不管是谁拿到了好处,总要出来的。”
那秘藏若是无穷的财物,得拿出来不是?
那秘藏若是无双的力量,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捧着暖炉,上闻泠韫在大帐内冷眼看璜宗等人,淡淡道:“所以是在等你们的人马集结?”
璜宗看了她一眼,“你是在试探什么?”
“蔺珩会不会来?”上闻泠韫问得很直接。
璜宗想了下,说:“那要看你挂念的那个人到底死了没有。”
上闻泠韫沉默了。
而大帐之外,上闻雅致正被宗师妇人劝着回帐内。
“便是孙小姐另有一些内力也不敢长期在外临冷风,夫人你这样未有根基的,还是不要逞强的好。”
“等等,我就回去。”上闻雅致正在摆弄一个物件,呜,这玩意有点像望眼镜。
海域天莱在远方西域过度进的一些货,这是最极品的一个,价值昂贵得很,她惯常用来把玩,如今可派上用场了。
“夫人是用她来观测秘藏所在吗?”
“秘藏是摆在大路上让人随便就能看到的吗?这远近都没什么山的,根本就不像藏宝之地,若是有,可能冰川底下还有可能...不过是想看看附近有什么人扎营而已。”
妇人想了下,问:“夫人是在找花白镜吧。”
上闻雅致顿了下,放下望眼镜,幽幽盯着妇人,那眼神颇为哀怨:“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那个采花贼也值得我留意?”
妇人:“哦。”
上闻雅致:“...”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信!
上闻雅致也无可奈何,只重新拿起望眼镜认真看起来..她在调整,调着调着,那是什么?
哦,一个帐篷。
帐篷外的空地上有个人。
女人。
那女人蹲在那儿,不知道干啥。
不过她蹲着的地方前面有个冰窟窿。
想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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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镜还真不是想不开,她是觉得今天的秦鱼下水有点久了,比往时多了一个时辰却还不上来。
“真是变态啊,这么冷的水,还能在下面待好几个时辰。”
她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瞧着下面空悠悠冒着冰气的水面,脸色有些苍白。
她又想起小时候被月苍那个人按着脑袋入冰水的事儿了。
可真冷啊。
更冷的是她的姐姐那时轻描淡写的眼神。
明明她才是亲妹妹。
花白镜一时有些恍惚,大概也因为冷得失去知觉了,身体有些摇晃,眼看着竟然一头栽倒下去。
哗,一只手从水中出,手指轻按在她肩头,将人推了回去。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花白镜回神了,扭头一看,又失神了。
秦鱼刚从冰水中冒头,正冒着一些寒气,雪肤红唇,乍一眼,冷艳绮丽可夺天地苍茫之雪色。
一眼之后,你再仔细看她,又可见雪艳之中几分温柔跟沉思。
这种沉思的宁静是山海壮阔跟冰河璀璨都无法夺走的气质。
好像她下身融入冰雪之中,侧眸看你一眼却让你化身入火海。
她问了花白镜,有些担忧:“怎么?又想到那事儿了么?”
她一开口,又有雪化不开的柔软。
花白镜又回神了,瞧着眼前在湛蓝冰水中徜徉的女子,眼睛直了直,“你说的是..是那个事儿?”
秦鱼还能看不穿这人此时脑海里想什么事儿?
她笑了下,探手过去,到花白镜衣领之上,轻软揉了下上面的布料,呵气如兰:“你说什么事儿?”
“我...啊!!”
花白镜尖叫了。
因为秦鱼一拽她的衣领,直接把花白镜拽入冰窟窿里,两人一起入了水下。
卧槽!帐内的萧甜甜抱着娇娇跑出来,正好看到水花四溅。
“杀猪了?”
他刚带着娇娇跑过去,哗啦!
花白镜被扔了出来,坐在地上吓坏了,萧甜甜第一次看到这样脆弱的花白镜。
而秦鱼也从水中出,赤足踩着冰面,足尖微微抵着,足后微翘起,她的浑身寒气朦胧,一缕缕的,她微微侧头把一些入了衣领的湿润的墨黑长发拨出来,这动作足够妩媚大气性感御姐爆表了。
且漫不经心瞧着地上坐着的花白镜。
“这点小阴影都不能克服,还想睡我?”
花白镜还有些懵,更多的是愤怒,但这愤怒时一看到秦鱼的模样,嗯...萧甜甜觉得她的眼里有光。
“我克服了你就让我睡了?!!”
娇娇:“...”
说好的童年阴影是搞的假人设吧?
女基佬里面的杠把子啊,这意志够坚强了。
萧甜甜:“....”
他觉得自己作为江湖名留青史的三大采花贼之一,还不够敬业。
秦鱼却没怎么说,只是淡着脸,随意理着发丝走过去,路过花白镜的时候,很随意得弯了小蛮腰,在她耳边风情万种说了一句。
“滚。”
花白镜:“...”
不肯就不肯,咋还骂人呢。
秦鱼没理她,顾自走了,一边走还脱掉了湿透的外袍,露出里面贴身的薄衫,不透不明,却比透明还丧心病狂。
帐外站着的萧甜甜完完全全看到了。
他脸红了,然后一伸手捂住娇娇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被掰直了。
娇娇:“捂你麻痹啊捂,还采花贼,真没见过世面!呸!”
就在萧甜甜目光躲闪装乖巧的时候,秦鱼忽然停下了,转了头,目光一扫,最终定在西南方向。
“阿?怎么了?”
“有人在看。”
啊?谁啊!
花白镜跟萧甜甜都紧张起来,四处看着。
远在冰峰山之中,上闻雅致其实看不清那边人的样貌,但她确定之前蹲着的那个人是某渣女,只是另一个女的是谁?
而且似乎察觉到什么了。
上闻雅致正要放下望眼镜,望眼镜被抽走了。
转头一看。
徐景川。
阿,天策阁的人来了。
对方强势,上闻雅致也没打算与之争论什么,只瞧了人家一眼,“是有借有还还是直接充公?这玩意可贵的。”
徐景川拿着它用了,嘴上淡淡道:“你去找帝君要吧。”
呵!狐假虎威。
上闻雅致只能闭嘴。
而徐景川拿了望眼镜看...看了一眼,他放下了。
上闻雅致:“不会用?”
徐景川面无表情:“坏了。”
坏了?什么鬼!
上闻雅致错愕,拿起来一看,只见望眼镜的镜片...裂了。
怎么回事?!
徐景川这手有毒啊,摸一下就碎了!?
而另一边,远在冰面上的秦鱼其实早看到了上闻雅致等人,她的目光扫过...扫过了他们。
落在西南方向,那地方跟冰峰山挨着,隔着几百米远。
冰雪成霜累积的山坡。
秦鱼目光穿梭了空间,却没见到人。
她转过脸。
表情有些古怪。
那里有人用内力拨动石子打碎上闻雅致的望眼镜。
至于是谁...
她拒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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