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语气很深,百里烬纬深以为然,冷然道:“不管是何人所为,不管对方来自何等强大势力,不管对方身份多贵重,我绝对不放过此人!”
这句话,他当着两女的面说了,稍后,他们赶到百里云海所在阁楼,真正见到了三具尸身,他也再次重复,对所有人这样表明态度。
端木清冽说他能代表王室,也不为过,一来受器重,而来这里也的确只有他身份最贵重。
他这么一说,众人心里就有谱了——王室这次不会再偃旗息鼓了。
虽说之前死了一个小公子,无阙那边跟天扈宗斗得再厉害,可王室也没表态。
那时候估计是因为天扈宗已经充当爪牙,王室做壁上观。
但再死一个,再壁上观,那就特么太丢脸了。
王室尊严都没了。
雪见山门人这边,其实是侍奉山灵的信徒,也是百里王国的高手,他们见百里烬纬是这样的态度,也就说一定要严惩,但如何调查呢?
“毫无线索。”
“只知道对方是术法跟剑道并重的高手。”
“术法乃控制系禁术,剑道锋利,主杀道,擅迅猛轻灵,目前,我等还未认知到底是哪位高手最符合这个条件。”
术法跟剑道精修的人也不是没有,毕竟这里已经是东部七王国不少天才聚集之地,老派年轻都在。
“凶手必定还在山中。”
“罗列,查!”
“必是成名高手所为。”
“这些人,我想在山中也不多吧。”
就在众人决意彻查此事的时候,碎羽山脉副山主幽幽来了一句。
“术法跟剑道兼备,也不一定是指一个人,也可以两个人,若说对方能杀死忍良这般高手,对方势必有击杀化神期的能力。”
这不废话么,但也有人察觉到副山主的隐意。
“你的意思是——凶手也有可能是两人合作,一个擅术法,一个擅剑道。”
副山主笑了笑,“这也是一种可能性不是么,既然涉及公子之死,总要想得万全一些。”
百里烬纬沉吟片刻,道:“尊驾所言甚有道理,调查也不应太片面,必须抓住任何可能性,罗列出所有嫌疑之人,不过线索也不可放过,毕竟若要抓捕凶手,最后还得靠证据,总不能凭空臆断。”
这样言语,也算安抚了在场一些人不太舒服的心——因为真论起来,他们可能也在嫌疑之中。
一群人纷纷赞扬百里烬纬处事公正,有条不紊,堪为公子楷模。
百里烬纬谦虚了几下,继而众人罗列出可疑之人,山门之人负责执行。
列着列着,不知道是谁来了一句。
”年轻一代里面,似乎也有不少人是有这般能耐的吧。“
”而且越是觉得不可能,对方隐藏越深,若说真的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有这般能力,怕是也很容易暴露,对方出手如此迅猛干净,会如此轻易让人怀疑?“
这话一说,各个宗门在场的师门长辈都抬眸看了一眼。
言外之意是,凶手反而最有可能是一些看起来不可能之人。
“若说不可能为却为之,加上又有嫌疑的,恐怕...”
副山主意味深长,在王女纳青忻等人目光微妙中,来了一句。
“大秦之无阙,非同凡响。”
诸人..一时静谧。
无阙吗?
又是无阙吗?
有人沉默,有人冷眼观望,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暗暗欢喜。
在如此安静中。
“多谢尊驾如此高看我无阙弟子。”
“尊驾觉得最有可能为凶之人,已至。”
众人转头看去,第五刀翎跟方有容来了。
前者玄衣冷厉,后者素衣染血。
大概是因为后者刚杀了人。
赛雪胜霜的脸庞上无雪,但衣袍染赤色。
那气质...既不像杀人之徒,又极像杀人之徒。
因为这是一个极端危险的女人——因为乍一看一点都不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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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十分钟之前,动静这么大,山门之人开始昭告诸阁楼以及下首诸多修行之人所发之事,不少人被打扰被打断,但碍于百里王国势大,又是山门地盘,众人不敢造次,只能听话、
无阙的人自然也得到消息了,因为他们都不知道秦鱼跟百里云海那些藏在底下的猫腻,也不知背后有什么算计,对于此人,他们也只停留在他们需要避讳的认知。
死了?
“是不是又得我们背锅了?”颜召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解疏泠:“以我对王室的了解,找不到凶手的话,十有八九会盖他们头上。”
云出岫更直接,冷笑道:“我倒觉得对方可能会给一个我们这边人就是凶手的所谓“证据”,这才符合最终利益。”
众人缄默,彼时,第五刀翎出现了,看了山门传唤之人一眼,后者心悸,一时不敢言语。
“回去。”
“稍后我自行去。”
山门传唤者自知对方强势跟厉害,不敢多言,忙惶然跑了。
“你们管自己,云师妹,看好禁制。”第五刀翎直接转让了权限,“尔等照旧,不必操心。”
他说完就要走,却见到走道上秦鱼出来了。
扶着墙看着他们,弱弱问道:“是否出事了?”
第五刀翎:“死了一个人,无伤大雅,你养伤就了。”
秦鱼垂眸,软声道:“师兄...”
第五刀翎眯起眼,淡淡道:“是不是只听你方师姐的话?”
秦鱼:“...”
众人也纳闷,怎么觉得这句话哪里听着都有点古怪。
“哪能啊,您与方师姐一样是我最为敬重之人,我只怕这是无妄之灾。”
“既然是无妄之灾,就只能是别人的妄念。”
第五刀翎踱步走向门口,快出的时候,深深看了秦鱼一眼。
“无阙,无人会牵扯其中,包括你。”
然后他走了。
秦鱼倚着墙,林黛玉.jpg时,心中暗想:这特么帅气英武刚得一匹相当于呼伦贝尔大草原上套马的汉子似的大师兄莫非察觉到什么了?
“你说,他是察觉到这大厅有阵法启动,有人来去过,我也来去过,这事跟我有关呢,还是他就是觉得但凡有点破事儿,他那无辜可怜柔弱的小师妹我都牵扯其中呢?”
秦鱼问娇娇跟黄金壁。
但她显然问错人了。
——很明显啊,你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娇娇:“他不是没把你当人看吗,之前说无辜可怜柔弱的小师妹你是狐狸精呢。”
秦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