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很难说他好或者不好
三个人正说笑，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扫了一眼店铺。
“你来干什么？我可没空招待你。”云三娘看着云意没好气的说。
云意没回答，只是看了陶真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问：“这主意也是你帮我姐姐想的吧？”
陶真没否认。
云意挑衅道：“姐姐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你来我店里怎么样？”
“云意！”云三娘咬牙切齿。
陶真道：“不必了，我也就是出个主意罢了。”
云意饶有深意的看着陶真：“是吗？”
云三娘皱眉：“云意，别在这发疯。”
李大娘点点头。
可后来裴庸就发现不对了。
陶真以为是被云意吓到了，便说：“娘，你不用担心，云…”
李明是犯人身份，这次出了事，稽查司也不会给他任何补偿，他其实还算好，至少还有口气，就是以后不能做重活累活了，而村里其他几个死了的，就是一卷草席埋了完事。
裴夫人松了口气，似乎有什么心事，也不在多话了。
刘氏点点头。
云三娘这边成衣卖的非常好，而陶真这边的牛肉干也像是忽然打开了市场，蒋二认识不少人倒卖倒卖的，陶真就像是他们总供货商，她什么都不做，光是蒋二每天来拿的货也着实不少。
裴湛还要在采石场上工不能时时刻刻帮着她，她自己一个人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够用。
裴夫人点点头，想起了裴湛小时候的事。
刘氏：“这有啥不会的，家里人的衣服都是我和娘在做的。”
裴庸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便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夫人。
两个人的差距显而易见。
裴湛看到血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兴奋很难掩饰，后来裴庸就发现他喜欢将那些鸡鸭鱼之类的开膛破肚…
裴氏夫妇都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自己儿子面对他们一直在演戏，这个事实让人觉得陌生怪诞，惊恐不安…
他在演…
非常的鲜活！
如果不是云意，裴夫人根本不会想起这些事。
裴夫人拍拍她的手道：“阿真，裴家委屈你了。”
裴湛刚开始学习医术，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他比裴焕更厉害，他属于天赋型选手，而裴焕则是勤奋型选手。
裴庸非常满意，觉得裴湛天生适合做大夫。
“婶子今天没去采石场？”
她还没说完，裴夫人就抬头问她：“阿真，阿湛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陶真坐在矮凳子上，和李大娘一起整理箩筐中的线。
原主作为一个弃子，被父母亲人都抛弃了，裴家和陶家有深仇大恨，可裴家还是保着她来了这里，也从不曾苛待过她。
隔了好一会儿，裴夫人停下脚步道：“阿湛他有时候是有些奇怪，你别和他计较。”
她来的时候，李家还是愁容惨淡。
云意收了眼里的锋芒：“姐姐，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可不算是发疯。”
两个儿子都很优秀，裴庸很高兴。
李明保住了命，可是昂贵的药几乎榨干了李家这些年存下的那点微薄的积蓄。
裴夫人沉默的走着，陶真觉得她今天状态不对对。
有了云意这一出，三个人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刘氏不在采石场干活了，这就意味着李家的重担几乎都压在了李徽身上。
李明以后都不能干活了，刘氏和李徽挣的那点钱，不仅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还要供李明的医药费，实在是捉襟见肘。
她想来想去可能是云意刺激到了裴夫人。
裴庸两个都培养着。
供货需求大了，陶真就觉得有些忙不过来了。
“阿真来了。”看到她过来，李大娘忙起来招呼。
修水渠的事到最后没个定性，这事最后还是归成了意外。
裴湛则喜欢剑走偏锋，但是总能出其不意。
他顿了顿：“既然你知道我要发疯，为什么还要惹我呢？”
云意那个执拗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就让裴夫人想起了裴湛。
刘氏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等过段时间再看看吧。”
可他做的，和他外表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她说的是真话。
刘氏叹了口气：“萱他爹身子骨不好，离不开人，还有萱萱，娘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陶真一愣：“娘怎么忽然这么问？”
来了流放村后，裴湛正常了许多，他虽然经常生气和还陶真吵架，可裴夫人觉得，这样的儿子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点样子。
在这里，人命好像真的不是那么值钱。
蒋二尝到了甜头，他从关外买了牛，转头卖给陶真，陶真做了牛肉干又批发给他，他供货给下面人，这钱来的非常轻松。
陶真决定再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忙才行。
裴焕规规矩矩，严格按照裴焕说的来。
他转身出去了。
陶真又坐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小声问：“婶子会做衣服吗？”
刘氏给陶真倒了杯茶水，陶真笑着道谢。
裴湛最近还算是正常，陶真不知道裴夫人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寻常人笑，有很多种，开心的笑，微笑，看到亲人的笑，面对朋友的笑等等，都是不同的，唯有裴湛，他所有的笑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表情，一样的露着几颗牙齿，一样的让人如沐春风…
骨头，内脏，他会摆放的整整齐齐…
裴庸开始觉得怪异，这种怪异与日俱增，他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自己的小儿子，他在外人眼中一向是温和有礼的翩翩公子…
再后来，裴庸就不教裴湛医术了。
云意四处看了一眼，笑道：“以为你们做几件破衣服就能翻身了？简直是做梦。”
陶真以前很少接触过生老病死，可是在流放村，短短一年时间，她见到了太多的死人。
“萱萱出去玩了？”陶真问。
这回李家出事，全靠裴湛救了李明一命，事后陶真还送了不少补品过来，这让见惯了人情冷暖的李家人大为感动。
就算是裴湛有些阴晴不定，陶真也不会真的和他计较什么。
陶真也看着云意，这人给人的感觉不太正常。
陶真说：“我认识城里一个绣庄的，她那里有活，做一件衣服给工钱，婶子做不做？”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陶真听的也是一头雾水。
裴焕第一次看见病人伤口和鲜红的血液，吐了个昏天黑地，裴湛却没有，他冷静的处理着伤口，无悲无喜。
裴庸就明白了，他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这个很好，陶真当然是昧着良心说的，她对裴湛观感很复杂，很难用好或者不好形容他。
“是因为云意吗？”陶真问。
云三娘皱眉。
陶真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说一声就是了。”
裴夫人觉得裴庸简直是危言耸听，可慢慢的她也意识到不对了。
<div class="contentadv"> 正如裴庸说的。
“裴湛很好。”陶真宽慰她。
后来，就开始让他们独立问诊。
裴湛在演…
云三娘脸色非常不好。
回去的路上，裴夫人一直抿唇不语，似乎有什么心事。
陶真一愣，急忙摇头：“没有，裴家没有委屈我。”
陶真微微皱眉：“那家里就李大哥一个人负担的过来吗？”
裴庸开始观察他，终于知道怪异的地方在哪里来。
刘氏一怔，随即点头：“愿意，愿意的…”
她在家照顾李明，也有空闲的时候可以做，或者李大娘也可以帮忙干一些，这样的话，家里也能松快些。
“我娘也拿了衣服，婶子直接去她那里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