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魏王翰与陈立辉的书信往来,墨晔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如墨还在书房中继续翻找。
另外一名暗卫悄无声息的现身,低声回话,“主子,魏王翰连夜派人去寻魏公子的踪迹了。”
“嗯。”
墨晔并未抬头,“继续盯着他。”
“是,主子。”
暗卫悄然隐身离去。
如墨动作一顿,“主子,这个魏王翰果真是一只老狐狸!这些年都把魏公子当做累赘!今晚一听主子有意重用魏公子,便立刻派人去寻了!”
这等势利眼,今后绝对没有好下场!
“呵。你真以为,魏王翰相信本王会平白无故重用魏子彦?”
墨晔挑眉。
他冷笑一声,合上了手中的书信,“不过是因为,本王特意交代过了,让魏子彦明日来见我。”
所以,魏王翰才这般着急的派人去寻魏子彦罢了!
否则,魏子彦是死是活,在魏王翰眼里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巴不得魏子彦早就死了。”
墨晔神色冰冷,“如此,魏子彦名下的那些田产铺子地契,可就全部都是他的了!”
魏子彦的父亲虽懦弱,但却是个经商奇才!
他父亲病逝后,魏子彦接手了那些铺子,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这些年,魏国公府的一应开支,多是从魏子彦的铺子中支走了。
可就这么向魏子彦索取有什么意思?
人啊,都是不满足的。
与其这般伸手向魏子彦索取,魏王翰更想要的……是直接霸占那些铺子!
“可是魏公子不是与五公主一起住在长乐宫么?魏国公能去哪里找到魏公子?”
如墨道。
“正因如此,本王才故意给他出难题。”
墨晔眼神玩味。
魏王翰心狠手辣,但也谨慎小心。
这一次陈立辉出事,他怕自己遭受牵连,一定会不遗余力的与陈家撇清关系……
因此,墨晔才故意给他出了个难题,转移他的视线!
正如今晚——魏王翰即便担心陈立辉手中的证据暴露,却又不能派人来捣毁证据。眼下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事,便是去寻魏子彦!
就算墨晔发现他与陈立辉往来,只要魏子彦能得到墨晔的重用……
便能替他说话了!
魏王翰是一只聪明的老狐狸。
他正担心自己的地位不稳呢,却没想到魏子彦能得墨晔的青眼,搭上明王府这棵大树!
权衡利弊后,魏王瀚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寻魏子彦回来!
“主子英明。”
如墨竖起了大拇指,对自家主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换做是他,今晚还当真想不出这样周全的法子呢!
若他是墨晔,遇到今晚这种事,只会第一时间取证魏王翰与陈立辉勾结的证据,然后想法子将他们两人一网打尽!
可偏偏魏王翰又是个阴险狡诈之人。
如此一来不但很难取证,甚至还会打草惊蛇,让察觉危险的魏王翰立刻毁灭证据躲起来。
日后想再拿到证据,除掉魏王翰这个害群之马,只怕更加困难了!
而自家主子就不同了!
他不但转移了魏王翰的注意力,还拿到了他们勾结的证据,顺带敲打了魏王翰这个老东西一回,让他短时间内不敢轻易造次!
甚至,还为魏子彦铺路,让他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给他的仕途铺路!
自家主子这一招,可谓是一石二鸟啊!
“小意思。”
墨晔瞥了他一眼,臭屁地说道。
如墨瘪了瘪嘴,继续寻找证据。
墨晔低头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沓书信,面上又被乌云笼罩。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外有暗卫盯着,见有人靠近,立刻打算上前将来人“处理”掉。
谁知暗卫刚要出手,那人却突然出声,“是我!我是陈隽!手下留情!我有事要见明王!”
书房内的墨晔眉心一拧,抬眼看向了窗外。
他并未点灯,手中拿着的,正是当初从云绾宁手中薅走的手电筒……
手电筒他用着顺手,已经好几次都没电了,云绾宁已经不厌其烦的给他换了好几次电池。今晚出行,这手电筒的电池似乎又要用尽了。
这会子,光亮一闪一闪的,不如往日明亮,带着几分昏黄。
在这漆黑的夜里,不知情的人见了肯定会以为见了鬼……
可这陈隽倒是个胆子大的主。
他的胆大,倒也不全是因为见到这一闪一闪的手电筒不怕,反而还凑上前来。
更多的,是因为明知墨晔来者不善,明知他在书房中,还敢要见他!
暗卫刚要说话,便见墨晔面色冰冷的出来了。
“明王。”
见状,陈隽心下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请安。
“说。”
墨晔没什么耐性。
眼下都深更半夜了,他还在外“奔波劳累”。
这天寒地冻的,又快过年了,他也想抱着媳妇热乎乎的睡个好觉!
谁想在外做个“冻死狗”?!
“陈隽知晓王爷来意。”
陈隽倒也没有废话,忙请了墨晔进书房,自顾自的点了灯,“王爷不必担心,家父眼下还未醒转,不知这边的情况。”
陈立辉今儿在宫里被打了好几十板子。
若非平日里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只怕他还没出宫就咽气了!
这会子还半死不活、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呢!
看着被如墨翻得乱糟糟的书房,陈隽好脾气地捡起地上散落的一堆书本,掸了掸灰尘后,又将书本塞进了书架上。
“王爷。”
他在几本书本中一阵摸索后,又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墨晔。
这下,倒是让墨晔看不懂了。
陈隽这是什么意思?
卖父求荣?
胳膊肘往外拐?
还是大义灭亲?!
墨晔眯了眯眼,接过书信。
“王爷,实不相瞒。其实家父的所作所为,陈隽早已劝阻过数次!奈何,陈家人骨子里便倔强,决定好的事想劝阻,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说的难听一些,那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陈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家父有今日,着实是自食其果。”
“但不论如何,他都是我父亲!王爷想找什么做什么,陈隽愿意效劳!只是还求王爷……能放过家父!”
说罢,陈隽直挺挺地跪在了墨晔面前。
墨晔抬眼看了他一眼,“你是为你父亲求情?”
“是!替父求情是真的,想要弥补是真的,愿意为王爷效劳也是真的!”
陈隽一脸坚定,“在事情还能做出补偿之前,王爷让陈隽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只求王爷放过家父,放过陈家!”
墨晔刚要说话,但此时手中的书信似乎更加重要。
他只看了一眼,便被信中的内容所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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