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情况还算平稳,沈林用了极大地力气来平稳来自厉鬼的刺痛感。
挣脱黑棺的最后,他切切实实的受到了那只鬼的袭击,厉鬼的袭击太快,哪怕沈林以相当迅速地反应开启鬼域,也没能避得开。
十分凶险的入侵,在那种环境下, 哪怕只是浅尝即止的接触,也足以给沈林留下不小的伤势。
身体上的伤势根本不算什么,他的身体已经趋近于尸体,这样的损害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
更大的影响在精神层面,阵阵袭来的刺痛像是在不断地刺激着已经死机的鬼相与鬼母,沉睡良久的厉鬼有了些许轻微的反应。
沈林知道,他大胆的行为到了自食恶果的时候。
动用已经死机的鬼相与那只鬼正面的冲突导致了十分糟糕的情况。
这种影响现在可能看不出来什么, 可怕的是这种影响是持续的, 沉睡再久的人也经不起持续的刺激,厉鬼也是同样的道理。
沈林同样没有太过悲观,鬼母的稳定性还在,死机的鬼母短时间内足以维稳一切。
现在只怕鬼相不间断的刺激会造成连锁反应,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麻烦是肯定的,与厉鬼同在,想要平稳的度过一生属于痴人说梦,沈林在这一方面早有心理准备。
死机终究只是一个取巧的维稳办法,既然是取巧,那就肯定有出事的那一天,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被鬼母割裂的刺痛感回归,犹如压抑已久的浪潮,越发汹涌。
这并非只是普通的痛,这是来自诡异层面的袭击,厉鬼的规律并没有被打断,必死的入侵只是因为人相与沈林本就一体让鬼相分担了不少。
这种刺痛感短时间内恐怕没有办法消除,沈林目前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试图去习惯硬撑。
他有鬼母在, 记忆的能力可以削弱大部分痛觉, 可残留下来的依旧会让人痛不欲生。
那只鬼的规律极有可能是疼痛,一点疼痛会逐渐放大,直到把一个人活活疼死。
透过车窗向前望,沈林的眼神罕有的透出疲惫。
大夏市的夜色依旧朦胧,恬静而幽暗,配合着盛夏的天气,让他这具近乎于尸体的身体感觉到几分温暖。
历经疫鬼事件的波澜,这座城市受到的创伤极大,好在沈林拼死的关押为这座城市保留了大半生气,伴随着总部的物资支援与周边城市的大力援建,在短短的时间内恢复成这样已经算是相当不错。
“希望不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吧。”
跳脱的那片诡异之地在沈林再次想要探查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从不存在,要不是自身所留下的伤势以及被关押的鬼故事证明一切,沈林险些以为自己又经历了又一个虚无的故事。
无法被理解的诡异之地,数之不尽的厉鬼,单单是想起那种感觉沈林就觉得头皮发麻。
那地方虽然看上去似乎处于大夏市的四周,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 它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鬼故事只是个引子,108路公交车的故事中,乘上那辆车的人最终都会前往地狱,所以故事中的车将他们带到了那里。
这是属于厉鬼不可思议的能力。
“地狱?”
那地方确实配得上这种称呼,不提一个个让沈林毛骨悚然的恐怖,单单是那古怪的湖面上漂泊的鬼船就已经让人心生恐惧。
希望这东西不会成为大夏市下一个灾难的开端。
市中心的路程没有多久,这出租车的师傅明显是个老司机,对道路熟悉的很,除了怀疑背后的沈林是一只索命的厉鬼,不住的颤抖外,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沈林也没解释太多,这种问题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清楚的,救人一命已经算是功德圆满,再杂七杂八的解释不是他的风格。
大夏市平安酒店门前,车辆最终停下,沈林下车之后直接抵过证件,接待的侍者在愣神之后开始妥善的接待。
这里是驭鬼者总部在大夏市的聚集点之一,主要用于联系以及对在外的驭鬼者提供帮助。
这里面的帮助有很多层面,住宿只是其中一种。
选择这里而不是小区沈林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厉鬼已经关押,可沈林并没有急不可耐的去联系鬼当铺,他没忘了自己当初做了什么。
疫鬼事件中,借助规律之间的漏洞,他就像一个强盗抢了鬼当铺绝大多数物资,鬼砚跟鬼墨制作的裹尸袋就是这么来的。
这次冲突中,鬼当铺同样予以颜色,那直接割裂鬼域的斧子差点杀了他,如果不是当初朋友圈留下的鬼锁门被沈林留了一手准备,他已经交代在那里。
目前跟鬼当铺是什么情况?完成交易后这只鬼又会做些什么?挑衅厉鬼的直接后果还有什么?
这些都不确定。
上兵伐谋。
已经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不差这一星半点。
沈林如今的状态太过糟糕,他需要调理,哪怕不是最巅峰状态,也需要能够勉强有一拼之力的底气。
沉稳与谨慎是沈林绝佳的特质,尤其是历经了多次事件后,这种特质越发圆润。
开启房间后,将手中的盒子随手动用鬼域放在地下几万米。
沈林没有查看,谁也不知道被关押的鬼故事如今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有可能还是一本书,更有可能是一团虚无的概念,只是迫于黄金隔绝灵异的能力导致其无法逃脱。
前者还好,出了问题有办法解决。
如果是后者,沈林自趁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冲了个澡,换了身酒店准备的衣服,刚刚躺在床上,门外就有了敲门声。
赵子良、徐放、戴鹤鸣。
在沈林的信号定位停止波动后他们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尤其是赵子良与徐放,大夏市的主心骨回归让他们大大松了一口气,天晓得沈林不在的时候他们撑得有多辛苦。
沈林有资本跟总部讨价还价,他们没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几乎是天生的劳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