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与黑夜的交替总是绚丽而神秘。
光与暗的交替像是将整个世界彻底的划分为两半,远看着西下到彻底看不见的太阳,再看看天边残留的最后一抹光芒,感觉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被黑暗吞并。
车上,沈林收回眺望的目光,将身形藏于黑暗。
雷鸣群为他们准备了一辆足够宽敞的商务车,车内甚至还有小型的酒桌与沙发可供休息。
车内花分为两半区域。
右半边的沙发被沈林独占,王察灵派来的三个人坐在对面。
用些拥挤,可他们却不敢轻易贴近,沈林关押韩令飞的事情就发生在半小时之前,这是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家伙,很不好惹。
楚南似乎与这几个小年轻也有隔阂,看上去不太相熟,独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闭目养神。
这趟车程大约四十五分钟,开车的司机技术十分熟练,一路上没有感觉到太多的颠簸,直到到达目的地停车,沈林紧闭的双眼才睁开。
下了车可以直接看到一片依山傍水的地方。
绿水环绕,青山连绵,再加上水库与大坝修建的格局划分,这片地方放在古代足以称之为世外桃源。
临江水库!沈林看了一眼四周的标识。
大抵是标注地方,注意安全,不能轻易翻越等等。
夜晚很好的给这片地带蒙上了一层黑色,从居高临下的位置看向水库内,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汪洋,好似被染了一层墨,再加上之前楚南所说的种种事迹,为这里更添几份诡异色彩。
楚南抬脚动步,开始引路,走向他们之前所在的方位,沈林不发一言的跟着,沉默时候的他没有半点领队的气势与架子,却足够渗人,最起码那几个小年轻看他怕的打紧,不敢轻易招惹。
古往今来,江河湖海的传说就水不胜数,水蓄积的地方总是免不了死人,由此衍生出许多古怪传说。
最为知名的是水鬼,民俗传说中,人溺死在水中,会被那一片水域所困。
水域困鬼,不得往生,必须找一个人替代自己的位置,才能逃脱。
所以有关于水的诡异之地骇人的听闻最多,大多是被水鬼抓走,害死以做替身,循环不止。
灾厄的循环像是一条延绵不绝的线。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最起码有系铃的地方,而恐怖就是一条延绵不绝的线,你连解决的办法都没有。
想要在这个恐怖的环境下活命你必须驾驭厉鬼,而驾驭厉鬼意味着你迟早会成为一只鬼。
只有被鬼害死的人,没有被人解决的鬼。
这个绝望的世界,厉鬼天生立于不败之地。
看着这片水域,沈林无端端的想到了在那篇诡异之地看到的那片黑湖,湖面上的楼船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从那以后他就对类似的地方敬而远之。
这一路上他的鬼域都在蔓延,略过的地带很多,包括了大郑市三分之二的地界。
情况很不好,他没有发现尸沼的任何踪迹,这只鬼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沈林不认为这是厉鬼离开了。
尸沼与普通的厉鬼不同,吞噬尸体或厉鬼会让这只鬼的体积无限扩大。尸沼在大郑市已经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成长到这个地步的厉鬼想要离开一定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可至今为止,大郑市消息不断,反观其他城市倒是没有什么类似的消息传出。
这只鬼还在大郑,只是已经成长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阶段,以沈林的鬼域程度根本不足以探知。
这无疑是个不好的消息。
沈林看向楚南,又看了看这片临江水库。
这是他们这一行人唯一的目标线索,希望有用。
楚南走的时间不长,大约五分钟后停下,指向了水库。
“就是这了,当初我们通过饮用水的源头找到这里,没有发现太多线索。当初的小队里有一个人的厉鬼能力很特殊,可以短暂的付出代价让厉鬼自行行动,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发现了潜藏在水库内的一些线索,并借此进入了鬼域当中。”
可以自行行动的厉鬼?沈林心中感到惊讶。
厉鬼复苏至今,这一类特殊的厉鬼少之又少,包括熊文文的预知鬼在内,都是极其罕见的。
短暂的让厉鬼自行行动,哪怕只是一分钟,只要用的好,也可以起到翻盘的效果,这样的能力总部竟然找到了。
“能够让厉鬼自行行动?那不是无敌了,这个人很强啊,你们的计划怎么还会失败?”
三人组中的韩明亮惊讶说道。
楚南摇了摇头,他的脸色一直冷淡,罕见地露出恐惧的神色。
“你们不懂里面到底有什么,这片鬼域十分特殊,我们进入之后就分散,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他们的踪迹,我想尽了各种办法才侥幸逃脱。”
沈林瞥了对方一眼,尸沼的恐怖他当然知道,他惊讶于这个楚南能够脱离。
五层鬼域都感知不到的程度,尸沼必定掌握了重启,这种恐怖级别的厉鬼,想要脱离鬼域难如登天,可这个楚南却做到了,这个人显然十分不简单。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准备,免得进去之后也失散?”赵静担忧的说道。
厉鬼事件群策群力,五个人行动绝对比一个人要好得多,这样恐怖的事件中单独行动跟找死没什么区别,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个人恩怨跟面子都不重要,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你有办法?”楚南看向赵静,他的目光有些凶,让赵静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话。
显然只是建议,这个女人没有半点办法。
沈林看向这片湖面,鬼域的探查已经做过,不出所料,没有半点线索。
沈林没有怀疑楚南的话,王察灵的任务,再加上自己带队,这个楚南但凡不是想不死不休都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搞什么花花肠子。
情报可以相信,他们确实从这里进入过鬼域,那之前的推测基本可以确信。
尸沼的成长已经到了一种极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