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翎也告诉过她,拂冬除了不能出门,在顾府里,生活的还是挺不错的,顾朝惜对她相当的大方。
慕晚吟强迫自己压下怒火,“我要见她。”
拂冬当初病的那么严重,神志不清又不肯吃药,现在被顾朝惜关了这么久,他又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她总得亲自见见,给她把个脉才安心。
“她刚睡下,不过慕侯想见我让人领你去。”
顾朝惜一挥手,管家便上前,请慕晚吟去汀兰轩了。
厅中只剩下萧惊寒,顾朝惜的脸色正经了许多,“王爷近来颇为关照杭清,想来也是在意战家的吧?”
萧惊寒面容沉肃,“你该知道,战家于国于民的重要性,隐世隐的是实力,而非名声,战雪枫继任家主,慕谦在她手里,没有同等的筹码,她不会向朝廷交出这个逆犯。”
而萧彦辞勾结逆犯谋反,若不将慕谦捉拿归案,无法平民愤,慰藉那些战中枉死的将士和百姓。
这一点,他和言豫都是十分在意的。
“那王爷给人家一个王妃的名分就好了,战雪枫那人从小当男的养,想必不会对王爷有什么非分之想的!现在慕侯也是侯爵了,这辈子嫁或不嫁,都不是什么必要的事。”
慕晚吟奔的不就是个自由吗?
横竖萧惊寒这两年跟她成不了亲,要不了孩子,答应这么一桩事,可不亏。
顾朝惜话才刚说完,就感觉一阵强大的压迫,萧惊寒的脸色阴冷起来,比言崇远都吓人。
他连忙跪下,“王爷恕罪,下官嘴欠,”
“你最好清楚,自己现在是朝廷命官,不是游手好闲的顾家公子了。”萧惊寒沉声警告。
看在他一心一意为言豫的份上,他可以不计较他的言语失误。
可若是他敢丢朝廷的脸,丢言豫的脸,他就是欠收拾了。
顾朝惜撇撇嘴,现在除了言崇远就是萧惊寒最大,他忍着点吧。
不过慕晚吟去跟人说什么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
慕晚吟来房中看拂冬的时候,她睡的正沉,屋子里虽然简单收拾过了,可满屋暧昧的气息,还没散干净,慕晚吟走一步都觉得挺尴尬的。
走到床边,看到一些毫不掩饰的情趣之物,她跟尴尬的恨不得走。
可拂冬就在眼前,她上前,握起她的手腕,轻轻捏住。
脉象沉稳有力,没什么毛病。
而她看拂冬面色红润,小脸似乎比之前还圆润了些,皮肤也变得细滑如凝脂,放心不少。
顾朝惜人虽混蛋了点,看起来也是精心养着她的。
爱与不爱,在拂冬的脸上就能体现的非常明显。
拂冬不知道是慕晚吟来了,还以为是顾朝惜又逗她,挣扎了一下,软侬的溢出一声,“阿朝,不闹……痒。”
这酥软的声音,听的慕晚吟都心动了。
她叹了口气,“但愿你跟你的阿朝,能好的长久些。”
她原本好些话想跟拂冬说,劝她离开顾朝惜这个大混蛋,想让她有个身份地位,过点名正言顺的好日子。
可拂冬的反应,瞬间就让她打消了这些想法。
不知道拂冬自己心里清不清楚,她对顾朝惜的感情,但她似乎清楚了,她心里很珍爱顾朝惜,是依赖他的。
罢了。
她不多事了。
她写了张字条,放在拂冬的手边,替她盖好被子就走了。
顾朝惜被他俩拎进了宫,一晚没睡的困倦,加上纵欲过度,在宫里谈着谈着便开始打哈欠了。
言崇远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他哪怕坐直了背,也很难打起精神来。
“顾大人,年纪虽轻,却也不能太过放纵了。”
蔺槐安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
顾朝惜冷笑了两声,转而看向萧惊寒。
方才他们讨论了许久,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件事没解决。
战雪枫要嫁萧惊寒,答不答应。
萧惊寒的回答毋庸置疑,他不娶。
但言崇远和蔺槐安都觉得,“战家于朝廷而言,是不可或缺的,能用一门婚事得到家主支持,又不必同居一处,对王爷来说,倒也不是件麻烦事。”
萧惊寒沉着脸,“此刻不麻烦,日后呢?本王若去了战家,朝廷当如何?”
连他和战家一起铲除,再大耗国力?
还是想戳散他和慕晚吟,打她的主意?
让她入宫为后?
萧惊寒眼神冰冷的看了言崇远一眼,言崇远表情平淡,心里的想法,却被萧惊寒看穿了。
他和言家确有此意,想让慕晚吟入宫,做言豫的女人。
言豫对慕晚吟一往情深,旁人难以代替,言崇远眼看着言豫愿意选后,可每每见到臣属之女,眼里的痴怔,却都是在想慕晚吟。
慕晚吟如今身份地位,跟萧惊寒强强联合,是献文帝都忌惮的,言豫也不能太过于放心他们。
“皇叔别生气,朕不会为难你和慕侯的。”
言豫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被洪大监扶着坐上龙椅,面容虽倦怠,可比上午见着精神好了很多。
他看向萧惊寒和慕晚吟,浅笑,“皇叔和慕侯的心意,朕很清楚,战家联姻,是国事,理当由朕亲自来办,战雪枫既想通过联姻来巩固地位,那皇室之中,便没有比嫁给朕更高的地位了。”
“皇上,您的意思是……要立战雪枫为后?”
言崇远有些疑惑。
言豫这想法……
太过震惊了些。
蔺槐安和顾朝惜没说话,萧惊寒想了想,“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战家的家主继位皇后,身份相当的,但战雪枫……皇上还未见过她。”
言豫面上的笑容淡淡,“改日召她入宫觐见就能见到了,没什么要紧的,这事倒要劳烦皇叔,去替朕传个话。”
萧惊寒不想娶的人,他可以娶,横竖后位需要人来坐,皇叔担心他与战雪枫没有感情基础,可感情……于皇位而言并不重要。
他如今不是自己的言豫,是天下人的皇上。
言豫满脸的淡然和眼底的平静,刺痛了慕晚吟的眼。
她很怀念,当初自信洒脱的少年郎。
言豫让他们都回去,要继续看折子,却唯独留下慕晚吟,说想请她帮忙再扎针舒缓一下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