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也娶不起,可好像是你们先说的吧?我要是没耳背,你们方才怎么说的?说蔺小姐堪配世上最好的男子,还提了王爷,
王爷倒是懒得搭理你们,你们还真以为,自己能为王爷定婚事啊?”
给他们脸了哦!
萧惊寒这才听了一耳朵,他看了那周志高一眼,“你是明年要参加春闱的举子?”
周志高身上顿时像压了一座山,“在下……不!草民是!草民正在积极的备考,方才只是闲谈之言,但……”
“王爷。”
他话还没说完,蔺云婉温柔的声音便传来,替他求情,“周公子也是关心小女,还望王爷莫要怪罪,若有责罚,小女愿担。”
她开口求情,萧惊寒若非不留情面,自然不能再怪周志高。
于萧惊寒来说,不过是少说一句话的事。
可这于周志高而言,便像天恩,他视作云端仙女的人,竟为了他开口求情,这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价值,上升到了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度!
他心里像是有了极大的勇气,他更是能感觉出,蔺云婉必定是有些中意宸王的。
蔺槐安正好也在周志高身旁站着,瞥了一眼楼上屏风,开玩笑似的说道,“王爷既不怪罪周举子,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王爷与小姐在蔺氏听学便相识,如今多年过去,若是小姐当真能与王爷相配,也会传为一时佳话。”
他已入朝为官,官至四品,可他仍尊称蔺云婉为小姐,可见她在蔺家地位之高。
蔺云婉自不会多言,可蔺槐安是朝中大员,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仰慕蔺云婉的学子,难免起哄。
“是啊,蔺小姐出身高贵,才华与相貌都是绝佳,若非王爷这般身份,我可当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与她相配了!”
“王爷,您多年未娶,难道对蔺小姐无意吗?”
“在下愚见,除了蔺小姐,这世间也没有其他女子,能够配得上王爷了!”
周志高更是添油加醋,“王爷,此番您与蔺小姐同办借阅大会,想来也是有意安排的吧?”
他这么一说,便有很多人都明了,误以为萧惊寒是借个由头,来与蔺云婉相见,大家的言论,便瞬间从古籍诗词,谈到了萧惊寒和蔺云婉身上。
萧惊寒眉头紧皱了起来,一身威压,“今日给你们借阅古籍,是让你们来闲谈本王私事的?”
他的不悦一表现出来,众人便都噤声了。
周志高颇有些不服,“王爷,草民也并非议论王爷私事,只是敬佩王爷与蔺小姐,希望你们能成天作之合。”
他仗着蔺云婉为自己求情了一次,胆子便格外大些。
萧惊寒已然起了怒意,宋锦承连忙放下折扇站起来拦人,“王爷息怒!今日只是闲谈!大家谈文论学,偶尔说说闲话,也不伤风雅,王爷莫恼!”
恼了他这可不好收场!
王爷一怒,承受不起!
宋锦承也连忙上前,去劝周志高,“周公子,你虽中了举,现在可尚未得官身,在王爷面前,你是以民犯官,说话还是要掂量着些吧?”
周志高顿时躬身道歉,这宋家小公爷也是官,今日请他们来,也是给他们面子,谁敢驳他啊!
可他一想到自己心里的神女,就这么没被萧惊寒看上,他就难受!
他又想起传闻,萧惊寒心悦慕晚吟。
那慕晚吟是什么东西?
假的侯府千金!还离经叛道,当什么女医官!
最可恨的是,她不守妇道,当初是以未亡人的身份入王府的,王爷没事她就该自请下堂,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可她倒好,留在宸王府里,定然是将王爷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儿给勾引了!
“当真是贱货!”周志高想起原委,就啐了一口!
“你在骂谁?”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周志高一看过去,这人魁梧又面生,是他不认识的,侯府长子慕若风。
慕若风自然知道他在骂慕晚吟,他不敢嚷,他却能说,“王爷与蔺小姐自然是天作之合,可惜有心机之女,从中勾引破坏,才令王爷与蔺小姐之间,生了嫌隙!”
他一开口,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蔺槐安也搭了句话,“慕公子这是了解情况?”
“我自是有些了解的,我想着勾引王爷的女人,也没有别人了,不过是我家曾经那位假千金,不知廉耻的慕晚吟了吧!”
慕若风的话,平地一声雷似的炸起。
言豫第一个冲出来大吼,“你说什么呢!你说谁不知廉耻!”
顾朝惜一颗葡萄差点呛死,连忙站起来拉言豫。
可言豫这会儿就像猛虎似的,“皇叔,此人羞辱皇婶,你定要为皇婶做主,将他拖出去杖责!”
这样满嘴肮脏的人,就该打死他!
让他侮辱人!
萧惊寒的注意力落在了慕若风身上,他清冷的眉目中含着压迫,“慕若风,你口出妄言,本王可当你不学无术,但你辱及无辜女子,便是你侯府长子的作风?”
长信侯府走向倾覆末路,二子三子嫡女皆废,他身为长子,倒是这般振兴家风的!
萧惊寒此话一出,便把慕若风的境地变得狼狈不堪,长信侯府如何辉煌,如今便如何凄惨,他一个侯府长子,站在国公府的地界上,根本没什么底气!
轮到他的时候,侯府的爵位都没了!
慕若风当然知道难堪,可他心中的恨,绝不会让他退却,“我乃慕晚吟兄长,她什么德性,难道在座还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若非她水性杨花,蓄意勾引,王爷怎会不看蔺小姐一眼?这位言公子和顾公子,也不会对她一个内院女子的事,如此慷慨激昂吧?”
“你……”言豫就要冲出去,被顾朝惜拦了回来,“他是慕若风,你再上去帮,越发给皇婶抹黑了!”
“可他分明是故意……”
“你知道他是故意,皇叔难道不知道?”顾朝惜朝萧惊寒的方向抬了抬眉。
他都稳着呢。
萧惊寒负手而立,眉眼轻扫间,冷冽逼人,“你说她蓄意勾引本王,当初她被赐入宸王府,乃是皇兄亲旨,你可是说,本王的皇兄,如今圣上,指使她如此?”